两个人之间,最怕的,就是相对无言。
寂静的可怕。
封渊的邀请,相信大部分女人都难以拒绝。
尤其,像安宁这样,在秦淮河上以青春生活的女人来说,更是如此。
她们都想着能够早些碰到一个良人,能够带她离开秦淮河的男人。
然后,共度余生。
可是……
安宁不属于她们那一类。
“我喜欢自己看遍千山和万水,封公子的好意,就免了吧。”
这一句话,将封渊的心,击得粉碎。
但他还是没有动容,只是深情地看着自己身下的这个女人,开口道:“你为何对我,如此绝情?”
我看得鼻子酸酸的。
封渊能够说出这句话来,说明,他内心真的是很受伤。
安宁没有犹豫,开口就回道:“我并非对你绝情,而是我们之间,缘分不该如此。”
“你跟我说缘分?”封渊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不由嗤笑一声,“我们之间的原本,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
安宁听不懂封渊说的,可是,我听得懂!
我真想钻进去,告诉安宁,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在守护你!爱着你!
“说完了吗?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我跟你之间,并不熟。”安宁冷冷地说道。
封渊眼睛眯了起来,压抑着满腔的情绪。
最后,他松开了手,让安宁起身。
封渊没有多加停留,只说了一句:“你安好,便好。”
然后,他转身离开船厢,没有再扭头看安宁一眼。
安宁坐在榻上,看着那船厢的木门微微发愣,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
我的视角可以看到,封渊离开船厢之后,直接化作鬼魂之身,站在了甲板上头,根本就没有离开。
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与安宁的距离,就隔着一扇木门。
豆大的雨点从天上掉落下来,在距离封渊身体的那一刹那,砸开了水花,一滴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全部都屏蔽了。
这一幕,我看着特别难受。
两个人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可是,却因为没有互通爱意,而咫尺天涯。
这一世的我,怎么又伤了封渊的心呢?
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那些年,我居然是这么对待封渊的,我将他的满腔爱意,变成了空气。
这才回忆的第二世,我就已经烦我自己了。
还剩下八世,难道,都是这样的悲剧吗?
我心里有点害怕,不安……
这一晚,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转折点。
有关于爱情的转折点。
随后,眼前的画面开始跳跃着加快。
那个叫做廖文轩的男子虽然当晚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但他自己找过来了。
毕竟,安宁在这秦淮河上的名号,实在是太响了。
原本,像他这样没有殷实底子的人,是不可能见到安宁的,兰姨也不会放行。
可是,安宁一看到是廖文轩,立马就点头应允了。
为了不落下太多的闲话,意思意思地收了他一点点的银两给兰姨。
“这是我的朋友,银两虽然少,但也是按着规矩来的,希望兰姨能够谅解。”
安宁的这一番话,让兰姨也不好多说什么。
更何况,这些年来,兰姨把安宁也是当做自己身边人看待,总不能,连个朋友都不能结交了,那实在就有点过分了。
第一次,兰姨爽快地同意了,让他们俩好好相处了一个多时辰。
可是,后来,次数慢慢就多了起来。
廖文轩几乎隔三差五就过来,跑得可勤快了。
安宁自然高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可是,兰姨就不怎么开心了。
“安宁,这个廖文轩,是不是来得太勤快了一些?”
安宁知道兰姨是有意见了。
“我还挺喜欢跟他聊天的,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兰姨,你知道吗?我觉得,他这一次,绝对能够考取功名!一定会的!”
兰姨看着安宁脸上的喜悦,以及那份期待,忍不住打断她,“安宁,这个廖文轩他的才气到底如何,兰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这年头,他光有才气,想要爬到高位,是不可能的。”
安宁脸上的笑容停滞了。
“如果,他一直都只有这份才气,而没有其他东西去依附,那他只能做个芝麻小官儿最多了。”
“兰姨是想,你以后能够找个足够宽厚肩膀依靠的男人,能够给你温暖的港湾,而不是一个只有窝棚大小,连风都挡不住的码头。”
“你那么出色,睁大了眼睛,再多看看其他的,好吗?那个廖文轩,就只是当做一个普通朋友吧。”
兰姨是为了安宁着想,才说这样的话。
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出发点都是好的。
安宁挪开视线,“他很优秀,真的很优秀,我理想中的港湾,只要有爱,就一定会温暖,一定会。”
兰姨看到安宁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功,只得叹了口气,“那个封公子,兰姨看得出来,也是对你挺深情,若真要考虑的话,兰姨觉得,你还是选择他比较合适。”
听到兰姨提到封渊,安宁就摇头,“对不起,兰姨,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我有点乏了,回去歇会儿。”
说着,安宁就准备转身回去,离开河岸。
不过,没走两步,她又扭过头来,对兰姨说道:“若是廖公子过来,你告诉他,让他明日来找我。”
兰姨摇摇头,但还是应了下来,“知道了,去歇着吧!”
安宁的心里头,记挂的,还是廖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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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廖文轩又来了。
这一次,安宁表情严肃,告诉他,让他以后别来得那么勤快,一个月,只能见面两次。
“为什么?安宁,发生什么事了吗?”廖文轩一头雾水,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还是出了什么让她为难的事儿了。
安宁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你的考试也近了,总这么过来陪我说话,会耽误你学习的。”
“不耽误,不会耽误的!”廖文轩自然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反正,我说了,一个月,只能来见我两回。”安宁口气强硬了几分,“你若是以后想天天见到我,那就好好考取个功名给我看,然后,用八抬大轿,将我迎娶回家,否则,你就别来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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