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灾星,去哪儿,都会死人。
宋敏的死,让我坐实了这个谣传。
江少瑜坐在不远处,对上我的目光,难得的温和与宽慰。
我身后的白馨探过头来,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怎么样?这种感觉,好受吗?”
我捏紧了拳头,忍着没有在课堂上爆发。
但白馨还在我耳边继续说着,“学校里的人,都视你为不详,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众叛亲离呢?同学们都避开你,唯恐不及,你母亲到现在也没找到,你这可真是可怜呢……”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清脆的耳光声在课堂上响起,大家都震惊了,包括白馨。
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妈!
可想而知,我被老师清了出去,罚站在走廊里面。
不一会儿,江少瑜也出来了。
我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也来了?”
“不想听课。”江少瑜直接了当道。
我无奈地笑笑,他还真是随意。
“宋敏的事情,你看来麻烦不小。”他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跟我说道。
“嗯。”我点点头,垂下了脑袋。
都这时候了,我再摇头,显得有点太假了。
“没事,学校还有我呢,我会站在你这边的。”江少瑜伸出手来,想要拍拍我脑袋来着。
但是,我发现他的手在我头顶上方顿了顿,最后没有落下来,重新塞进了口袋,“不止还有我,还有你家那位呢。”
我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封渊。
不过,封渊没有过来,项少桀却来了。
“罚站?”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松了松警帽道。
“叔。”江少瑜礼貌地叫了一声。
“项警官别不是来我的吧?”我略微有点不安,或许是因为心虚吧。
“答对了。”项少桀看了眼手里的册子,“准确来说,是来找你们四个人的。”
“还有谁?”
项少桀越过我跟江少瑜,径直往教室走了进去。
只见他从教室里面把欣欣跟果儿也叫了出来。
他说的四个人,是指我们四个。
“跟我来吧。”项少桀册子一夹,继续大摇大摆下楼去了。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欣欣拉住我的手,疑惑地问我,“什么情况?为什么把我们都叫出来?”
“应该,就是……常规性的问话吧……”我底气不足,心里不安极了。
“会问什么呢?为什么是我们几个?”欣欣就像个好奇宝宝,不停地问我,看得出来,她莫名有点紧张。
果儿这时候拉了拉她,“我们跟宋敏一个宿舍,自然先问我们了。”
有了果儿的回答,欣欣总算不缠着我问这问那了。
来到小教室,跟之前一样,一个个进去问话。
最先进去的,是乔欣欣。
剩下我们三个在外面等着,一个陌生的警官在一旁看着我们。
我一句话也没敢说,怕自己开口的声音会颤抖。
果儿跟江少瑜也一言不发,都老老实实坐在外面的凳子上。
时间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无声的煎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欣欣才从里面出来,脸上透着一丝的悲伤,刚要跟我们说话,被一旁的警官打断,让她先行离开,不许交谈。
我们理解这个规定,便点点头,目送着欣欣离开。
接下来进去的人,是江少瑜。
他从位子上站起来,我不由看向他,心跳加速,因为,江少瑜是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人。
江少瑜低眸看着我,伸出大手,一拉,把我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了我的脑袋上。
等我放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教室门口了。
江少瑜向我投来的那个眼神,无比柔和,然后,转身进了教室。
我重重地舒了口气,让自己别那么紧张。
一旁的果儿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我边上。
江少瑜进去的时间很短,一会儿就出来了。
我看向他,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了一下,眼神温和。
看样子,并没有碰到什么苛刻的问话。
也是,项少桀跟江少瑜是叔侄关系,再怎么样,也不会为难他侄子的。
接下来,是果儿先进去。
“我先进去了,长命。”果儿显得十分冷静。
“嗯。”我点头。
走廊里,除了看着我们的警官以外,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十指交缠着,紧张的情绪爆棚。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去,直到果儿从里面出来,我才直起身子。
出来后的果儿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我想问她到底怎么了?
但是没有机会。
“晏安宁,最后一个你,快进来!”项少桀在里面催促我进去。
我踏进教室,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面对着项少桀。
我尽可能让自己看着平静,不慌张。
项少桀并没有开口问我问题,只是就这么牢牢地盯着我看。
滴答滴答,时间流逝得很慢很慢……
整个教室,仿佛就只剩下了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项少桀一言不发,手指摩挲着,两只眼睛死死看着我。
“你心跳那么快干什么?心虚?”项少桀终于说话了!
可他一说话,我更加慌张了。
心,心虚?
“我没有心虚,你要问我什么?”我努力镇定下来,手指紧捏。
“晏安宁。”他突然凑近我,两眼直视我的眼眸,“你说,你还在这个学校待得下去吗?”
我对上他的眼睛,“为什么待不下去?”
“都已经举步维艰了,你居然还有勇气。”
“清者自清,我不需要跟他们解释什么。”
“你还挺自信的。”项少桀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打算给我做笔录,只是这么跟我聊着天。
“项警官,你不做笔录吗?”我反过来催促他。
越是在这儿待得久,我就越觉得胸口发闷。
项少桀不着急,转了一下手里的黑色水笔,“晏安宁,宋敏的死……”
听到宋敏两个字,我就神经紧绷起来。
“你不愧疚吗?”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当然,愧疚。”我点点头,“作为她的室友,平时没有好好开导她,听她倾诉,导致发生这种事情,我当然是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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