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落寞的回到了咖啡屋,因为湛沐风悄无声息的失踪两天,她的心绪被扰的乱七八糟,这两天也没有好好去查黄小娟的事情。好在两个小东西倒是乖巧,履行着出来前的承诺,没有因为湛沐风的失踪而放肆起来。
浓墨般的夜,昏黄的路灯上趴着取暖的飞虫。外面的蒙蒙细雨悄无声息的飘落在窗棂上,整座R城笼罩在一片阴沉水雾中。
蓝宝趴在她的怀里打着呼噜,安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撸着它浓密的灰蓝毛发。窗外树影摇曳,安然摇了摇脑袋,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这么神不守舍了,“难道因为湛沐风出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不行啊!”
她把蓝宝抱在了旁边,来到了黄小娟的旁边,打算问一下那天晚上都有哪些人在一起。可突然,她隽黑的眸子一沉,蓝宝在她的旁边受到死亡气息的影响,不禁毛也炸了起来。只见安然连伞都没有拿,便夺门而出。
此刻湛明嘶哑的娃娃音响起,“如果我现在去给她送伞,应该不算违约吧!”说完薄嫩的嘴角微微一勾。便也夺门而出,蓝宝冷哼一声:“狡猾的小鬼。”便也也跟着一跃而出。黑沉的夜雨中,湛明手里的那把伞可没打算给安然送过去,他与她的方向完全背道而驰。
蓝宝的速度竟然完全不亚于他,一蹦一跳的就跳上了湛明的背上。
“臭猫,不要跟着我,快滚下去。”湛明一边气喘吁吁的向前跑,一边伸手向后背去拽蓝宝。
蓝宝的机灵劲儿可一点都不比他逊色,只见湛明在蓝宝的身上一点儿便宜都没有占到。反而蓝宝气定神闲的趴在他的后颈背处,嘶哑的猫咪声音慢条斯理的说:“真是不能理解你这小鬼的心思,离开了他们,你以为你在人间会活的很好嘛?”
“不要你管!”
“哼!你以为我想管你这小恶鬼吗?我不过是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然后看着你被吊打回去。而我,到时再临阵倒戈就行啦!”说完它悠闲的舔了舔自己的猫爪子。
“你这只狡猾的臭猫!我可不会再被抓回去。”
“嚯嚯,是吗?那我就搭着你的顺风车一起逃了呗!”
“死臭猫!快给我滚下来,你坐在我的背上,大大压低了我的速度。”湛明已经满头是汗,蓝宝则在他的背上吹着口哨,悠闲的欣赏着不断往后退去的树木与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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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雾的细雨打在脸上,让人感觉湿腻腻的很不舒服,安然带着兜帽。来到了一片废弃的建筑工地里面,里面空洞而黑暗,在灰蒙蒙的夜雨中如同一座匍匐的巨兽鬼魅,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安然带着夜雨的清冷气息走进了巨兽黑不见底的嘴里,来到了一个女人的面前,幽幽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呼唤,“你已经死了,你的灵魂还可以徘徊人间七天,七天后,怨气消,魂过桥。我是你的引魂人,跟我走吧!”那个女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背后这个一身黑衣白短裙的安然,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我......我死了,不,我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不!我不甘心!”女人有些歇斯底里,抱着头痛哭,大哭,最后卸下了最后的斯文,摊在了地上。
看她的装扮,身材苗条,面容姣好,一头漂亮的大波浪卷,细高跟,合体的空姐制服,气质倒是跟绮梦有几分相似,安然把那种气质归结为,见过世面的女人所特有的。
安然一米六的身高站在她的跟前,活像个小朋友站在一个妖娆多姿的御姐身边。
安然淡淡的看着她的惊慌,声音依旧幽幽:“我会尽量帮你找到杀害你的人,你可以对其做诅咒,但原本灵魂干净的你也将进入地狱为你的诅咒承受一百年的刑罚以做抵消,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
她突然站了起来,快速的走到安然的跟前,满面泪痕,尖锐的声音在嘶吼:“我愿意!只要能杀了那个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安然隽黑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很漂亮的女人,淡淡的说了句:“好!先跟我回中转站吧!”
安然的声音和水眸总有一种抚平人情绪的力量,很快,女人就平静了下来,乖乖的跟着安然走了。
死亡单
死亡人:周文丽
死亡时间:5月5日晚零点半
死亡地点:R城南郊废弃工地
死亡方式:奸.杀
安然带着周文丽来到了咖啡屋,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她已然知道,那两个小家伙,终于还是趁机溜之大吉了。虽然从央求湛沐风带他们出来的那天就每天在为此时提心吊胆,可现在,他们真的走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负罪感原来并没有那么的强,或许,从内心深处,她是希望他们能够自由的吧!
安然推开咖啡屋的玻璃门,黄小娟就迎了上来,对她说:“安宁,那小娃娃去给你送伞了。”
安然有些疲惫的略微一笑点头:“嗯!我知道的。”便没再说什么,静默的走到了水吧前,给周文丽冲了一杯咖啡,放到了她的跟前,对她说:“喝点吧!可以让你暖和一点。”
“谢谢!”周文丽跟着她来到了咖啡屋,在这温暖的室内,她已经安静了很多。她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小口。
“你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吗?”安然声音轻柔的问,让这个漂亮端庄的女人再去回忆那些不堪的记忆,那很残忍,但安然却不得不做。
周文丽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带着棒球帽,整张脸隐藏在棒球帽里面,天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清。
“他有跟你说过话吗?”
周文丽眉头轻皱,点了点头。我只是觉着车里有些闷,车内的空气也有些怪怪的,我就让他把窗户打开,但他没有,他说:“外面在下雨,雨水会扫进来的。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那你有记住他的一些特征吗?”
周文丽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我是坐在后排的,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他在车里还戴着个棒球帽,什么也看不清。后来我就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困,等我醒来,就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