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沉睡不醒?”安然不解的看向湛沐风。
湛沐风眸子清冷的看向刘诗雯呆滞无神的面孔,声音低沉道:“最简单的方法,比如我们黄泉人凝神对幽魂下的指令。”
安然眉头微蹙,更加的疑惑不解了。“难道那个杀了她的人,真来自于黄泉?是有幽冥中人要杀一个十五六岁的高一女孩子?”
只听湛沐风淡淡的说:“黄泉人的第一准则就是只管死人,不管活人。如果有活人因为受到怨魂的诅咒被黄泉人带走了灵魂,黄泉引魂人这边会有备案,她也就不会出现在我们的死亡单中。而且,幽冥在选择黄泉人的时候是对其百世做过深入调查的,也就是说,任何黄泉人,在幽冥主面前,几乎是透明的,我可不相信幽冥有哪个黄泉人有那么本事能够瞒天过海千年,而来杀几个普通人。”
安然现在是更加的疑惑了,问:“可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让一个人死的毫无踪迹啊!猝死,警察那边估计都会归入自然死亡的行列。”
湛沐风清亮的眸子看向缩着身体的刘诗雯,“再聪明的技俩,也不过是技俩罢了,看来,是我之前小看了他啊!”
安然蹙眉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湛沐风语气淡淡的道:“身为幽冥主,这方圆百里的黄泉引魂人基本都是我带出来的,我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那个人不是黄泉人,而是人类。但我却小看了他,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因为跟谢宇飞有仇恨而杀了他,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人间太常见了,而现在他又杀了刘诗雯,这说明,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粗暴的杀人犯,而是拥有着高智商,并且还会心理学。”
“心理学?”这完全超出了安然的能力范围。
湛沐风点头,“心理学中催眠的法子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湛沐风所说的这些名词安然虽然都听说过,但在自己的意识中,这些距离她都很遥远,她不禁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静默了会儿后,她才再次开口:“你怎么能确定杀死谢宇飞和刘诗雯的是同一个人?他们一个被人推下河中溺死,一个在睡梦中溺死,他们的死亡方式没有任何的关联性。唯一能联系在一起的,只有谢宇飞死的那晚,是刘诗雯约他去的河边。”
湛沐风黑沉的眸子看向安然,静默了会儿,嘴角微勾道:“我突然想到了等你上大学的时候我要干什么了?”
安然好奇的看着他:“干什么?”
湛沐风:“现在不告诉你。”
安然嗔怒的皱起了眉头:“我刚才说的疑问你还没回答我。”
湛沐风温和的面容恢复了往日的冷峻,“说实话,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前提下,我只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做了个假设,假设他们的死是一个人所杀,这样内心沉重的凶手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理特性,那就是杀了第一个,就无法再停下手了。逐渐演化成一个规律性极强的周期性。谢宇飞死了整整十三天了,十三这个数字在西方人眼中非常受忌讳,而催眠这样的学科,能做到让人在噩梦中杀人于无形,他必然是在国外接受过系统的深入研究学习的心理学天才。国内目前还没有人能够达到这样的级别。如果按着这个思路,他离他们并不远。”说完看了看谢宇飞和刘诗雯。
听完湛沐风所说,安然觉着,那个人好像确实昭然若揭了。顿了顿想到了昨晚谢宇飞QQ和微信里的那个人,“泥犁?会是那个人吗?”
早晨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给咖啡屋染上了一层蜜色。叶春在咖啡屋门口喊:“我昨天忘记告诉你了,今天要去上学了哦!书本我昨天就已经给你领了的。一忙就给忘记了。”
安然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八点了,学校的早读时间都已经过了。微微一笑道:“谢谢,你跟我说了今天或者明天上课的。你都快要高考了,还这么沉迷动漫,现在才往学校去,看来是已经放弃警察学院了呀!”
叶春不大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现在每次模拟考试都是一本线与二本线的边缘,为此,她妈妈没少操心。但喜欢看动漫这件事又实在戒不了,对此她自己也很纠结。
安然看了眼旁边还恍恍惚惚的刘诗雯,只能幽幽的对湛沐风说:“她已经够可怜的了,请不要再说刺激她的话了。我可不想放学回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湛沐风对她宠溺一笑:“好了,一个借读生,不要上学第一天就迟到了。”
安然背上书包,其实高三下学期已经没有课程上了,她现在回学校,也不过把高二下学期的课程捡回来而已。
久违的上学感觉不免让她内心有些兴奋。心也怦怦的跳了起来。
她现在的班级在河的东面,属于新起的教学楼,这里以前是一片莲花池,后来就给填上了。填上的那年安然刚来这座学校读初一,一晃已经七年过去了。这座新起的教学楼白色的墙壁也已经开始慢慢泛起了淡黄色。
这座教学楼总共就三层高,高三班并不难找,在二楼的中间。安然背着书包进去的时候,已经有老师开始上课了,看内容,是英语课。安然踌躇了下,喊了声生涩的“报告。”她清透的小脸不禁一红,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英语老师的声音低沉醇厚,鼻音有些重,很适合英式英语的感觉。侧身看了安然一眼,说了声“进来。”
而此时安然也看清了他的长相,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皮肤光洁白净,轮廓棱角分明,眼窝许是因为长期戴眼镜的原因,有些下沉,显得眼眸更加的幽黑。
安然躬身道:“老师您好,我是新来的学生,我叫安宁。”
老师:“哦!进来随便找个位子坐吧!”
安然赶紧进去,却发现后面已经没有空位子了,只有讲桌前面有一个空位子。
安然并不大想坐前面,她来学校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弄个学籍好高考,并不需要被老师监视着学习,角落里才更适合她对自己的工作的的思考。
老师幽深的眸子看向踌躇的她,声音低沉的道:“就坐这儿吧!”指了指讲台面前的那个座位。安然硬着头皮,只能去那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