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草酒吧是大学城内唯一的酒吧,本来大学附近是禁止开设酒吧网吧等娱乐场所的,但幸运草的老板能量很是不小,再加上幸运草是一家“清吧”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在大学城生存了下来。
今天是七夕节,也叫中国情人节,但凡有个伴的年轻男女都去过节去了,幸运草酒吧比平时要冷清了一些。
郝帅坐在靠窗的卡座上,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放了七个空酒瓶,外加一束11朵的红玫瑰。
这束红玫瑰是他花了288高价从花店买来的,打算借着七夕节的机会送给暗恋了三年的女孩。可惜还没等他送出玫瑰,就看见自己的心上人扑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两人拥吻良久,携手离去。郝帅傻在了当场……
这算是失恋吗,应该算不上,因为一切还没开始,即未相恋,何来失恋。可心里还是有些烦闷,想要找人倾诉一番。寝室三个哥们都陪女票过节去了,郝帅无处诉苦只得一个人来幸运草喝闷酒。
又放下一个喝空了的啤酒瓶,郝帅感觉头有些晕,这是要醉的征兆。使劲甩甩头,郝帅又打开第九瓶啤酒,刚要往嘴里倒,眼角余光又瞅见了那束玫瑰。拿起来,闻了闻,火红的玫瑰依旧娇艳如初,香味扑鼻。郝帅心里有些纠结,这要怎么处理,留着没什么用,扔了又有些可惜,毕竟288买来的呢。
这时,钢琴师恰好弹完一曲《月光曲》,站起身回头向顾客致意。酒吧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看来这位钢琴师女孩的水平还不错。郝帅有了主意,拿起那束玫瑰,站起身,有些摇晃的走到女孩面前,把玫瑰塞她手里,道:“弹的不错,这束玫瑰送你了!”
女孩一下子羞红了脸,双手捧着玫瑰有些手足无措,道:“郝帅学长,这怎么好意思……”
郝帅这才借着灯光看清女孩的长相,乌黑的长发,漂亮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再搭配一身合体的白色连衣裙。郝帅的第一反应是这女孩好美,第二反应是这女孩自己还真认识。她是同校经管系大二的,叫戚薇,人漂亮,还多才多艺。在学生会时两人见过几面,打过几次交道。上了大四郝帅从学生会退了出来,倒有俩月没见到她了。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是这种情形。
郝帅摸摸鼻子,有些尴尬,怕戚薇误会什么,忙摆摆手,道:“我没有其他意思,纯粹是感谢你的演奏。”
说罢,郝帅落荒而逃,回自己的卡座去了。
戚薇望着郝帅离去时狼狈的背影,再低头闻闻玫瑰的花香,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摇摇头,她也收拾东西,起身去了后面的休息室,现在已经到了她下班的时间。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郝帅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果然美丽的事物能够给人带来美好的心情。
放弃了对瓶吹的野蛮喝酒方式,找侍者要了个啤酒杯。郝帅开始端起杯子小口啜饮,细细体会着啤酒的苦涩味道和淡淡回甘。
放下啤酒杯,郝帅转头看向窗外。幸运草前面的大街不是主干道,这会儿又已经接近深夜,来往的车辆并不算多。似是为了省电,街道两侧的路灯并没有全开,而是隔一个开一个。从郝帅的角度看去,整条街道从明到暗又从暗到明,偶有几个行人,行色匆匆的路过,身影在光暗之间穿梭,非常的有画面感。
咦,那两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青年在干什么,把什么东西往胡同里拖?郝帅看到了一幕和这宁静的夜景格格不入的东西。仔细看去,被拖着的赫然是一个长发女人,她被其中一个矮胖的黄毛捂着嘴,想喊喊不出,只能努力挣扎拍打着那个黄毛的胳膊。虽然看不见长相,但那熟悉的窈窕身形,和洁白的连衣裙,都告诉郝帅这个女人正是刚刚见过面的戚薇。
郝帅虽然平时有些宅,但他还是有热血的,碰到了这样的事,而且当事人还是自己熟悉的朋友,怎会不管。他可不相信这两个黄毛拖走戚薇是去喝茶聊天的。郝帅站起身,左右看看,发现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当武器,只得拎了一瓶还没开盖的啤酒,冲出酒吧,追向三人消失的胡同。
“小妞,别折腾了,到了咱们哥俩手上,你就别想跑。再说了,都这个点儿了,就是放你喊叫,也没人会过来帮你。”一个黄毛用独特的公鸭嗓在胡同里大放厥词。
他的同伙矮胖黄毛要老成一些,骂了公鸭嗓一句,“瞎比比啥,快过来帮忙打开车门。这小妞还挺能闹腾,不过这脸蛋真细嫩,条也顺,交给豪哥还真是可惜了。”
公鸭嗓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你手贱发照片到朋友圈,能被豪哥盯上。”
郝帅转进胡同,正看到两个黄毛把戚薇往一辆老旧的面包车上塞。当下心头一凛,看情形这是早有准备,连跑路用的交通工具都准备好了。这要让他们得手了,追都没法追。
当下不敢耽误,悄然来到那个矮胖黄毛的身后,抡起啤酒瓶就向着他后脑砸去。这个黄毛是打架惯了的,经验非常丰富,听到背后有动静,下意识偏了一下头。头部要害让开了,啤酒瓶还是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疼的矮胖黄毛惨叫了一声,捂着肩膀直抽冷气。
另一个黄毛公鸭嗓也反应过来,扔下戚薇,从车里抽出一根棒球棍,向着郝帅招呼过来。一打二,而且对方还有武器,郝帅哪里是对手,不一会儿,身上就挨了好几下。郝帅咬牙硬撑,一边缠住两个黄毛,一边对着戚薇喊:“发什么呆呐,还不快跑,到外面打电话报警。”
戚薇这才回过神,推开车门,踉跄的跑向外面的大街。
两个黄毛一看,急了眼,他们都有案底在身,真到了警察局,肯定没他们好果子吃。当下来了狠劲,矮胖黄毛直接抱住郝帅,任由他如何踢打,死不松手,公鸭嗓则轮着棒球棍照着郝帅头顶来了一下狠的。
“嘭——”郝帅感觉头部一震,什么东西从头顶流淌了下来,接着,眼前发黑,“噗通”一声扑倒在地。矮胖黄毛犹自不解气,抬脚对着郝帅一通踹。
“别发疯了,快去追那个小妞,真让她报了警,咱们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