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分局大门前，发现这里完全被荷枪实弹的士兵围了起来。
整个分局的围墙外，基本上每十步就有一个岗哨，给人感觉气氛凝重，如临大敌。
宁小凡下了车，直接往大门走，刚挨近过去就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
那士兵不苟言笑，样子很是庄严肃穆，拦人的时候居然还下意识的紧了紧胸前的机关枪，完全不是开玩笑的啊。
宁小凡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会浪，低声下气的交洽了两句后，老老实实的递上工作证。
那士兵看了一眼工作怔，很快离开，不一会儿才领着一名军官回来。
那名军官过来后，对照着工作证打量了宁小凡一眼，然后把证件递回，半命令式的说道：“你跟我来吧！”
宁小凡不敢废话，连忙跟上，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起来：“这是什么路数？拿我当犯人了啊？”
很快，他发现那军官并没有领他往办公大楼走，而是朝分局后面的小操场走去。
咦，人呢？
宁小凡心中好奇，忍不住朝办公大楼看了一眼。
这时候才发现平日里就算周末都热热闹闹的办公大楼，居然死寂死寂的，整栋大楼一点灯光都没有，更没有人气，搞得跟荒废了似的。
发生什么事儿了？
宁小凡的心里更加好奇，也不知道局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阵仗让事态看起来很严重。
来到小操场后，只见空地上停了十余辆大巴。
那军官把宁小凡领到其中一辆大巴前，然后说道：“你先上车等一下，待会儿人齐了就会开车。”
宁小凡朝周围打量了一眼，发现每一辆车子的门前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卫，看来上车以后想下来是不能自主的，便试探着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军官摇摇头，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对不起，无可奉告。”
宁小凡幽怨的看了那军官一眼，只能迈步上车。
那军官面无表情的看了宁小凡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宁小凡上车后，很快就安心了，因为他发现车上零零散散的坐着十来个人，全都是他们科室的。
其中，杨帆也在里面，正顶着他那颗大光头窝在椅子上睡觉。
那颗大光头特别显眼，即使在车内窗帘全拉上的昏暗环境下，仍然无法遮掩它的光芒，完全是自带亮白美效。
这就算找到组织了。
宁小凡走过去，恶作剧的拍了拍杨帆的光头：“同志，是不是你的钱掉了？”
“钱？哪里？没错，是我的，是我的……”
果然，一听“钱”字，大光头立即醒了过来，反应比猫嗅到鱼腥还要快。
不过等他看清楚一脸坏笑的宁小凡，不禁怔了一怔，随即回过味儿来，没好气的瞪了宁小凡一眼，又再眯眼：“别闹，昨晚一宿没睡好呢！”
宁小凡适可而止的笑了笑，一屁股在杨帆身旁的位置坐下。
杨帆出生在一处贫困山区，从小省吃俭用，养成的习惯是一块钱可以掰成两块花。
进入分局工作以后，他成了科室出了名的老抠，不但一直没成家，就连女朋友也没交过，好多人给他介绍都屡屡没成，就是因为他把口袋捂得太紧。
据说有一次科室里的同事给他介绍姑娘，他第一次见面硬是把人领到小地摊去吃凉面了，后来那姑娘自然没再和他联系，事情倒是在同事间传开了，从此他多了个“杨钱眼”的外号，也再没人给他介绍女朋友。
用“掉钱”这事儿来逗大光头，一逗一个准，不过也只有宁小凡才会这么做，谁让两人是铁磁呢。
“今天这是要干什么？局里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坐好后，宁小凡第一时间打听起来。
杨帆眼睛没睁，喃喃道：“昨晚死人了。”
宁小凡连忙追问：“具体说说，怎么一回事儿？死什么人了？”
杨帆继续眯着眼：“前天和昨天连续弄了两天，累得半死，连澡都没洗，所以昨天我过了12点就回去了，具体怎么一回事儿也不太清楚……嗯，只是听说好像出了什么特别情况，死了五六个人，后来还开枪了，事情闹得挺大的。”
微微停顿一下，他才又说：“听说死的人里有一个是老王，昨晚上他值班呢！”
“啊？老王？”
宁小凡听到这个消息，心底不禁一沉。
要知道之前他刚进分局的时候，老王还带过他一段时间，没想到居然出事了。
一想起老王那邋邋遢遢的老法医的身影，宁小凡不禁更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了，皱眉问道：“怎么就在分局里出事了？你再多说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杨帆睁开眼看了看宁小凡，想了想，轻叹道：“当初我刚进科室的时候，老王差点成我师父了……”
叹息过后，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道：“今天一早被叫回来了，我真是知道得不多，就听说是我们这两天接收的那一批尸体出事了，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嗯，或许你师父能知道得清楚点。”
听见杨帆这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地，宁小凡一瞬之间想到了那天洗尸的时候，那个突然睁眼的女尸。
不是又闹鬼了吧？
那把头发……真是让人记忆犹新啊！
宁小凡心里面一直记得那把柔顺亮丽的黑发，跟长发鬼的……何其类似？
心里这个念头一起，顿时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又很快的想到，眼前这些军人，显然和凌长空的保密单位脱不了关系。
“那我们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对事情有了个大致的推断，宁小凡的心里倒是没那么多杂草了。
“应该是隔离吧！”
杨帆砸吧砸吧嘴，又再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既然是尸体出了事儿，不管是病毒还是其他什么的，惯常做法都应该是把相关人员集中起来，然后隔离观察。”
“哦，是隔离啊！”
宁小凡琢磨了一下杨帆的话儿，也觉得有道理，看来接着这一段时间，他都要被圈起来了。
“不过这样正好……”
想着想着，宁小凡突然目光一亮，打心底冒出一句：“正好可以安安静静的刷火云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