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轮换。
斗转星移。
宁小凡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也许是在那些头发缠绕他的时候，也许是在视界中那本黑色的书突然出现的时候，也许……
总之，他晕过去了。
等他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睁开眼睛的一刻，宁小凡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就像手机上突然多了一个原本没有的APP，让他忍不住点进去看一看，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咦？这是……什么鬼？”
随着他心念一动，一本黑色的书凭空出现，悬浮在他的面前。
尽管他这时候正躺在床上，可那黑书却调整好合适的角度，面向着他。
书长五十公分，宽三十公分，起码有十余公分厚。
看着那书，宁小凡的脑子好像触电一样，猛地闪过黑书的名字。
“斩……斩妖之书？”
“啧，真是好老派的名字。”
不知为什么，宁小凡在知道这本怪书叫什么名字的同时，还生出一个古怪的直觉：这书似乎已经和他紧紧的连成一体，从此就要生死与共。
犹豫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想要动一下那书面。
“唰！”
他的手还没碰到斩妖之书，斩妖之书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想法，竟自行打开。
意识控制？
高级的一批！
宁小凡讶异的张了张嘴，同时看见在那书页之内，竟是一个仿佛手机屏幕一样的界面。
那屏幕上，有三个类似app图标的东西。
三个图标分别是：斩妖商城、修行日常、抽奖中心。
“这书……居然……居然是电子书……”
宁小凡喃喃自语，觉得思维要爆炸。
镇定了一下小心肝，他尝试意识控制，“点击”进入“斩妖商城”。
只见在“斩妖商城”内有一个列表，不过这时候全是灰蒙蒙一片，连具体是什么都看不清。
下面有一行小字：
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
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
本于五行，通于五事，虽消息升降，化动万端，其于休咎之征，皆可得域而论矣。
好像很高深的样子！
反正宁小凡看不懂，只能记下来，准备稍后搜索下字面意思。
从“斩妖商城”退出来，转而进入“抽奖中心”。
里面只有一个抽奖机，同样是灰蒙蒙的，显然还不能进行抽奖。
再看最下面，有一行小字：
您的余额已不足。
好熟悉的文案，也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总让人感觉似曾相识。
宁小凡最后进入“修行日常”，这个app似乎有点不同，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宁小凡正感到奇怪，没想到却突然看见一个小弹窗跳了出来，上面显示一行小字：“是否允许推送通知？是/否。”
宁小凡想了想，意识控制选择“是”。
果然有效，小弹窗很快消失了。
不过同时间的，脑海中立即接收到两段信息，大概就是所谓的推送通知。
信息一：“斩妖之书绑定宿主成功。”
信息二：“【修行日常：鬼】获得一级长发鬼妖气，转化100功值。”
“看”着这两条推送通知，宁小凡还没来得及多想，他的思绪却在这时候被打断了——
凌长空和大老王两人，领着一名医生模样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你终于醒了。”
大老王一进门，就张口说了一句。
虽然他的口气生冷坚硬，但却能让人从里面感受到一种舒了一口大气的轻松。
宁小凡完全没防备有人进来，不禁怔了一怔。
他瞟了一眼仍然悬浮在半空的斩妖之书，又看了看凌长空和大老王的脸色，有些讶异的问道：“你们……你们看不见吗？”
“看见什么？”
大老王怔了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倒是凌长空似乎想到了什么，过来轻拍一下宁小凡，和声道：“都过去了，小宁，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大老王随即也会过意来，连忙安抚道：“师父也没想到会让你遇到这样的事儿，那具尸体……”
凌长空及时的拉了大老王一把，不让他再多说，然后才道：“王主任，还是让郭医生先为小宁检查一下，我们待会儿再聊。”
那医生走上来，一边给宁小凡检查血压、体温之类的科目，一边问：“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宁小凡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关键是摸了一把胯下……
嗯，都在，一切安好！
郭医生是个中年胖子，一脸肥肉配上乌溜溜的小眼睛，看上去很猥琐，不过业务水平却很不错，手法到位，一会儿就检查完了。
他转过头，对凌长空和大老王道：“之前已经详细检查过了，小伙子没有受伤……嗯，现在既然醒了过来，更应该没问题了……嗯，不过看他刚才说话的样子，似乎有点惊吓过度……嗯，如果不行给他少量镇定剂，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嗯，可以出院了。”
听见医生这么说，凌长空和大老王彻底放下心，连忙道谢。
郭医生笑笑的拍了拍宁小凡的肩膀，起身快步离开病房。
“你们真的看不见吗？”
宁小凡看看医生的背影，又转眼看看斩妖之书，试探着再对凌长空和大老王问了一句。
然后，当他看清楚凌长空和大老王眼底那同情的眼神，终于确定除他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见悬浮在他面前的屏幕。
不知能不能收起来？
随着宁小凡心念一动，那屏幕立即消失不见，真是操控自如。
凌长空等郭医生走远，这才开口：“小宁同志，这一次把你卷进我们的事情里来，还差点对你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威胁，真是非常抱歉。”
宁小凡看着凌长空，问道：“那个……尸体……嗯，好多头发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通过斩妖之书知道那尸体是“长发鬼”，可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宁小凡差点被那尸体的诡异头发弄死，他实在有满腹的疑问想问个清楚。
凌长空想了想，斟酌着语句说道：“太多的信息我没办法告诉你，只能这么说，最近一段时间出现了一些超越我们以往认知的事物，那具尸体就属于其中之一。”
这回答太官方。
宁小凡觉得自己差点连命都没了，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又更直接的问：“那是鬼吧？”
“这些事情……”
凌长空无奈的苦笑一下，嘴巴却密得很：“我真的不能多说，只能告诉你它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微微一顿，他又露出严肃的神色，说道：“小宁同志，这件事你要保守秘密，这属于军*事机*密，在保*密期内泄*密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这就等于把天聊死了。
宁小凡真想气定神闲的骂一句mmp。
好吧，命都差点丢了，却连句实话儿也没有，那哥们儿自己滚远点行不行？
想了想，宁小凡问道：“我晕过去多久了？”
凌长空道：“已经一天了。”
宁小凡转头看向大老王：“师父，我想回家。”
大老王连忙说道：“没问题，你回去吧，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略一思索，他又补充一句：“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假，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宁小凡听了这话儿，哥斯摩尔德综合症又犯了：尼玛别看这老家伙平时咋咋呼呼的，关键时刻还是知道心疼徒弟的。
半个小时后，宁小凡终于被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