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冲锋陷阵、斩将掣旗,典韦自诩,他是要强于张的。若论排兵布阵、如何布兵施策,典韦心下深知,自己是远不如张的。
眼下,敌情传来……敌军分兵水陆,两路东下竟陵城而来。大战一触即发,军情刻不容缓,须得尽快制定好作战计划才是。
“眼下,竟陵城中,有我军的四万步骑大军。若是与荆州鼠辈展开陆战,自然是不足为虑!可如今……我军的水师远在云梦泽之上,若与敌军水战,其一,我军的战船数量不足;其二,城中的兵士也是不谙习水战!”
典韦一脸战意滚滚的环视着众将,沉声问询道:“以诸位兄弟所见……我等可要将此军情,禀报于主公?荆州水陆两军东下逼近,我军该如何布兵才是?”
“眼下,叔至将军的水师,正往沙羡城而去;主公亲帅水师大军,正往华容、江陵城一线进兵。值此之时,我军水师,不宜回调到竟陵一线。”
傅佥思虑一番,一脸肃穆的朗声进言道:“以末将所见……我等只需先行击败荆州军步兵即可;其后,我等只需固守竟陵城,荆州四万水军也无能为力!”
典韦思虑一番,点了点头,心下亦是深以为然,正如傅佥所言,不宜向凉州水师求援,只需固守竟陵城即可。
“典将军勿忧!”
张心下早已是有了思虑,当即,一脸肃穆、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要破荆州水陆联军,易如反掌也!”
典韦心下大喜,一脸笑意的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朗声说道:“莫要再卖关子,且快快说来听听!”
“荆州步兵想要攻取竟陵城,必然会走当阳大道和章山小道。章山地势险要,是我军设伏的最佳地点。当然了,为防敌军使诈,我军也应该于当阳大道设伏。”
张清了清嗓子,神色中满是笃定、自信的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我军若能成功伏击荆州军的步兵,则顺汉水东下的荆州水军……不足为虑!”
众文武思虑一番,点头称善!
典韦心有疑惑,面带不解之色的询问道:“届时,荆州四万水军,封锁汉水水道,或是妄图围困竟陵城、或是前去攻取云杜城,又该作何防备?”
“典将军勿忧!”
张面带笑意的朗声宽慰道:“我军可分兵一部,先行渡过汉水,于汉水东岸一线,布下疑兵。蔡瑁见了汉水东岸的疑兵,必然不敢登岸……前去攻打云杜城。
如今,我军在竟陵城的存粮,足可支撑大军一年之所用。荆州水军想要封锁汉水水道……围困竟陵城,自然是不足为虑!”
众将思虑少倾,心下甚喜,点头称善!
典韦亦是心下大喜,朗声赞叹道:“主公常言,将军乃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材。今日得见之才,韦深以为是!”
“典将军过誉了!是主公抬爱于末将罢了!”
“本来,主公令我等屯兵于竟陵城,是想让我等……从陆路出兵,合围于华容、江陵城一线,以策应主公的水师大军。不曾想……刘表竟会如此愚蠢,竟敢主动分兵出襄阳城。”
“此番,刘表从襄阳城出动水陆大军五万,襄阳城必然是兵力空虚。若是所料不差……刘表定然会从江陵一线,调兵北上,前去戍守襄阳城。既如此……主公的水师,必能顺利的攻下江陵、华容一线。”
“还有就是……既然,刘表敢分兵出襄阳城,他定然是不知道……张将军、黄将军的两路大军,正伺机出兵攻取邓县、樊城。不出两日时间……必有捷报,自邓县、樊城传来。”
“是故,我等只需拖住蔡瑁的四万水军,便是大功一件!届时,待邓县、樊城被我军所攻取后,刘表自然是要召回蔡瑁所部。那个时候,我等可沿着汉水两岸,出兵袭扰蔡瑁的水军。”
听闻典韦所言,张心下感动不已,当即,便是施礼拜谢一番。随即,张又是一脸胸有成竹的笃定道。
听闻张所言,典韦、傅佥、姜等人,心下大喜不已!众将面上的滚滚战意,又是浓烈了几分。
事不宜迟!既然,已经制定好了作战计划,接下来就是如何布兵了。
随后,典韦令姜、严颜二人,亲率八千步骑,即刻渡过汉水,于汉水东岸扎下营盘、布下疑兵,以防荆州水军偷袭云杜城。
其后,典韦、傅佥、赵风三人,亲率朱雀骑、虎翼军团精骑,共计一万五千骑兵,前往竟陵城西北方的当阳大道设伏。同一时间,张、黄叙、甘三人,亲率虎翼军团一万步骑,前往竟陵城西北方的章山小道设伏。高翔带兵留守竟陵城。
……
却说,分兵襄阳城,临别之际,文聘曾进言蔡瑁……让荆州水军先行,先去封锁汉水水道,他率领的步兵,随后合围竟陵城。如此以来,便可最大限度的保障,荆州的水陆联军,不会被凉州军所各个击破。
可是,猖狂无匹、目中无人的蔡瑁,又怎会听取文聘的忠言良语?蔡瑁反倒是强令于文聘,令其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攻打竟陵城,以求将凉州军诱骗出竟陵城,好让他自己的水军……立下战功。
蔡瑁生怕文聘不能依照他的将令行事,又是出言威胁于文聘……若不依令行事,他蔡瑁不介意在出兵之前,斩将立威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文聘又是几番进言,蔡瑁依旧是不许。文聘无奈之下,只得带上一万步兵,一路急行军,朝着竟陵城进发。
文聘所部,一路过国、宜城、编县,来到了蓝口聚。此时,大军距离竟陵城,已是不足百里。
若想进兵至竟陵城下,要么走当阳大道,要么走章山小道。文聘深思熟虑一番,遂分兵两路,令副将吕介,带兵三千人,走章山小道,自己带着余下的七千人,走当阳大道。
文聘千算万算,不会想到的是,他的一切担忧和计划,已然是被张所洞悉,凉州军早已是做好了万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