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火可以烧蛊虫,但是我手中的黄符有限,在这里全部用掉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走出这片山林。
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手中多了几根定尸针。
这些是对付僵尸用的,眼下也只能试一试了。
我深吸一口气,仔细听着背后动静的同时,在心里默念咒语,之后瞬间转身,手中的四根定尸针飞出去。
哒哒哒哒——
定尸针将一排虫子定在地上。
但是那些黑色的蛊虫并没有死,还在不停的挣扎,随时都有可能继续朝我这里袭来。
我没有多想,抬脚就朝前面跑去。
只有蛊虫,没有看到下蛊人,这一点让我感到非常诡异。
而且,我发现山林的毒雾更浓了,阳光都开始被遮住。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竟然发现回到了那排定尸针的地方!并且原本被我定住的蛊虫不见了,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不由得后退一步,巨大的压抑和恐惧袭来。
嘶嘶——嘶嘶——
这是什么声音?
我压下内心的情绪,手里继续捏着道具打量四周,不敢有丝毫松懈。
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我低头看了眼,发现是一条巨大的蟒蛇,正对我吐着信子!
我顿时冷汗涔涔!
蛊虫最普遍的就是五毒,分别是蝎、蛇、蜈蚣、壁虎、蟾蜍,也是最厉害的。
“嘶——”蟒蛇忽然张大嘴朝我腾空跃起。
我惊呼一声,立刻用侧身躲避,并且朝它的嘴巴里丢了一张被点燃的黄符。
蟒蛇扑了一个空,很快又再次朝我袭来。
它的速度远比我逃跑的速度更快,蛇身直接缠住了我的脚,让我狠狠摔在地上。
“糟了!”
我瞬间变了脸色,扬起手中的定尸针就朝蛇身上扎去。
可是我的手刚刚扬起,那巨大的蟒蛇就已经将我全部缠绕起来,紧紧束缚,力量大到我无法有半点动弹。
喉咙那里更是被蛇勒住,并且还在不停收紧。
别说是挣扎了,我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嘶嘶!”蟒蛇张开嘴巴,凶狠的一口咬住我胳膊。
小臂被它直接吞掉了!
我瞳孔瞬间收缩,那种死亡的恐惧遍布我全身每个细胞。
窒息,痛苦,绝望,就像巨大的黑洞将我吸进去。
“芸初,白芸初!醒醒!”
谁在叫我?
好像是凌北的声音?
他在哪?
我依旧被蟒蛇紧紧缠住,即便费力的睁开眼睛朝四周打量,依旧看不到半个人影。
好难受,大脑已经开始失去意识,蟒蛇还在一点一点顺着我的胳膊在吞食我的手臂。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呼吸——
奇怪,为什么我没办法呼吸,但是有空气传入我的嘴巴里?
我的肺部重新有氧气进入,窒息的感觉在一点一点褪去。
“呼……呼……”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开始用力的呼吸着。
眼皮好重,没办法睁开,但是感觉到嘴巴上凉凉的,像是被很柔软的东西包裹住。
“白芸初!终于醒了!”
凌北激动的声音在我耳旁炸开,顿时让我清醒过来。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阎玄夜放大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他的眉宇紧锁,深邃的双眸中带着急切,看到我醒过来之后,眼神这才慢慢恢复平静。
这是在给我……鬼工呼吸?
阎玄夜松开我的嘴唇,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害怕失去我一样。
我茫然的靠在他胸膛上问道:“发生了什么?”
“你吸入了毒雾,陷入幻觉中,必须要将体内的毒雾吸出来才行。”
听到他这么说,我立刻低头朝自己的手臂看去。
果然完好无损,并没有被蟒蛇咬断。
我顿时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太好了,原来只是幻觉,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呢……刚才真的好可怕。”
“不会,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那幻觉非常厉害,如果你在幻觉中死亡,现实中你的脑细胞也会跟着死亡,变成植物人。”
阎玄夜抱着我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收紧。
我感到一阵后怕,如果阎玄夜没有及时将我体内的毒雾吸出来,只怕我现在已经被幻觉里的蟒蛇勒死了。
“不想继续遇到危险就快点赶路,没有时间在这里给你们卿卿我我。”
面具道士冷不丁的开口。
他说的话没错,可让人听了真的很讨厌。
我从阎玄夜的怀里钻出来之后,才发现凌北蹲在我们的旁边,加重了燃烧黄符的道法,替我驱散四周毒雾。
“这个拿着,道法不够,那就一次性多烧点,明火旺,驱散的力量也强。”
凌北朝我怀里塞了一叠黄符,又不放心的打量了我一眼,这才转身跟上面具道士。
他给我的黄符和普通的不太一样,蕴藏着他的道法。上面红色的字应该是用他的鲜血写成,并不是鸡血或者黑狗血。
我一只手捏住燃烧的黄符,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阎玄夜的衣服。
刚才实在把我吓的不轻,我现在稍微离他远一点都惶恐不安。
“害怕?”他察觉到我的异常。
“嗯。”我闷闷的回答他。
阎玄夜的脚步停下,随后我就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双大手,下一秒,我整个人被他横抱在怀里。
他低头朝我望来:“这样呢?”
我对上他认真的眼神,顿时安心不少,对他阳气一个笑容:“好多了。”
面具道士侧头朝我们望来,冷嘲热讽的说道:“小题大做,中了幻觉而已,就紧张的连路都不让她自己走了?”
阎玄夜的脸色瞬间变得森寒,双眸透着凌厉的光朝他看去,身体更是散发出危险而暴戾的气息。
“我的女人,我愿意守护。”
我本来因为面具道士的话而有些恼火,但很快就被他的这句浇灭了,心里暖暖甜甜的。
凌北朝我们望了眼,开口劝解:“师傅,这个地方的确危险,有他这样周全的保护也挺好。”
“你在帮谁说话?谁准你把黄符给冥王的女人?不知道她是我们的敌人吗?”
“师傅,可是——”
凌北想要解释,却被他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也该找阎玄夜算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