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道士的脸被遮住,他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且他狡猾的很,从他这里基本上讨不到便宜,不过凌北那个年轻气盛的同龄人似乎可以好好商量。
“师傅,鬼魂阴险狡诈,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虽然他们的力量强大,不过能打的也就一个冥王而已。”
凌北说出这句话,完全就是和我反着来的。
他也太固执了吧,究竟是什么让他觉得鬼魂就一定得是坏的?
人分善恶,鬼也同样如此。
这个道理我一直都知道,不过还是认识冥王之后才深刻的理解。
“那个女人是同行,恐怕不好对付。”面具道士的视线朝我看来。
隔着面具,异常诡谲。
我特别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样,该不会也是个行尸走肉冒充人类道士吧。
“师傅,不用担心,看她那虚弱的样子也就是个拖油瓶,冥王不被她拖累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凌北不屑的侧目朝我斜视,又冷哼了句,“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真是耻辱。”
尼玛!
以前怎么不觉得凌北说话怎么这么欠打呢?
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到底谁才是驱鬼道士界的耻辱?
等我恢复元气,道法也回来之后,一定要和这臭小子切磋切磋!
我被他气的牙痒痒,下意识的就把阎玄夜的胳膊当做发泄对象,使劲的揪着,结果被他拍了一下手背才反应过来。
阎玄夜朝我丢来一记不爽的眼神。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想办法对付他们吧。”我有些尴尬的嘟哝道,同时补充一句,“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拖油瓶的。”
“继续斗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阴界已经知道我这里的情况,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试试以二敌千百阴兵阴将。”阎玄夜表情始终波澜不惊,先前发生一切危机和受伤的事,好似都不曾出现过。
他环住我腰部,并且抓住了我的手——大概是怕我又掐他吧。
我忍不住想笑。
可潜意识又觉得奇怪,明明对面还有两个敌人,为什么我此刻就完全松懈下来了?
危险警报在脑海中撤离,是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人吗?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凌北和面具道士又低声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太清楚,不过他们两个人似乎是做出了决定。
“好!恶鬼有我们收拾,先说好,你不准干扰我们!结束之后,今晚就此别过,以后再见可没这么简单了!”凌北转过身子,和面具道士并排站着,对我们喊道。
阎玄夜略微仰起头,那锐利冷冽的眼眸缓和下来,一片深邃,嘴角微扬:“可以。”
他揽着我侧身,让出了一个位置。
凌北迟疑片刻后,抬脚朝我们走来,他那清秀俊朗的面容此时皆是警惕和厌恶,路过我的时候还冲我狠狠瞪了眼。
我又是一阵不爽,拽个屁啊!还没看他不爽呢,他有什么资格瞪我,真是气死我了。
“不用和他们置气。”阎玄夜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有他的安慰我心里总算舒服了点。
面具道士负手站在福尔马林房间的外面,而凌北则是双手拿着道具,一边默念咒语一边进去打算和恶鬼交战。
“阴气结界?”面具道士伸手触碰了一下门框,随后朝阎玄夜望去,“呵,冥王真是多此一举,这结界对我们人类没有用。”
“你真会自作多情,本来就不是对付你们的。”我忍不下这口恶气,直接怼了回去。
面具道士冷笑一声,站在门口和凌北说话,告诉他要使用什么咒语和道法去对付。
他说的那些我从来没有听过,根本就不是主流的驱鬼方式。
这师徒二人也是够奇怪的,指不定用的也是什么失传已久的禁忌呢。
但阎玄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并未多言,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靠在他的怀里静静等候着。
房间里面传来恶鬼凄厉的叫声。
说实话,我真没料到凌北这个毒舌的家伙道法居然如此厉害,恶鬼在他面前毫无反抗的力量,只能被他追着尖叫到处逃跑。
有几个恶鬼想要从门这里飘出来,结果“啪”的一声撞在阴气结界上,下一秒就被凌北装进那桃木筒里。
面具道士鄙夷的嘲笑道:“呵,冥王真是心狠呐,帮着异类一起抓同类。”
言下之意,阎玄夜身为鬼王,居然间接的帮着人类抓鬼。
“你是不是有病?不抓恶鬼,你说阎玄夜不分好坏。帮你们抓恶鬼,你们又说他心狠,反正无论他怎么做都是错的呗!”
我这暴脾气哟,真的看不下去了!
推开阎玄夜,捋起袖子就朝他走过去。
“芸初,你要做什么?”他拉住我的胳膊。
“打他个臭不讲理的!”我狠狠的瞪着面具道士。
阎玄夜无奈的把我扯回去,按住我躁动的行为:“芸初,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
“实在太过分了!凌北和他这么针对你都不生气吗?”我打抱不平的嚷嚷。
“芸初,随他们去。”阎玄夜倒是冷静的出奇。
虽说我和阎玄夜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奇怪,可我也不能就这么任由别人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丈夫啊!
“哼,一个人类帮着鬼魂说话,是在护短?你虚弱成这样,拿什么动手?”面具道士完全不把我放眼里。
麻蛋!肺都要气炸了!
“我就是护短你管得着吗?他是我的鬼,我不护他难道护你?”我恼羞成怒,扬起拳头还想朝他冲过去。
“既然护着我,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傻瓜。”阎玄夜用力抱住我,他说话的这声音听上去好像有些愉悦。
面具道士从鼻子里哼了声。
我的确打不过这个臭道士,可实在气的牙痒痒,一个没忍住,抓住阎玄夜的手臂“啊呜”一口咬了下去发泄!
等我缓过神之后,发现他手臂的衣服上沾满了我的口水。
我脸上一红,转移了话题:“凌北还没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