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珏没有主动出击,他的任务是阻击敌人,给芈迁争取时间。方珏让士兵们继续回到各自位置,因为前面不远还有一万多人,还有一场大战。
翼城方向,芈迁率领四万多人从不同方向对翼城发起攻击,看似很热闹,其实都是虚张声势。芈迁早已经把一直精锐的五千人派往翼城西门。因为这里是芈迁攻破翼城的关键。翼城西门内突然发出信号,西门也在同时打开,芈迁亲自率领五千人进入翼城。
“兄弟,辛苦你了,我会在太守面前给你请功。”
芈迁突然一剑刺向为他打开胜利大门的人。随后带领士兵们开始朝城内冲杀。很快翼城几个门都告急。不过战斗依然持续着。
打斗了一夜,天也微微亮。翼城方向飘着浓烟,喊杀声也渐渐停歇。
李湛然这才慢慢醒来,看着周围的士兵,都傻傻的站着蹲着,看着自己睡觉。“天都亮了,你们赶紧着,去救翼城。”
“公子,翼城好像没动静了,不会是…”
“翼城固若金汤,还有好几万人,那些蜀军一定被歼灭在了城下。”
李湛然依然还自信,然后率领一万人准备前进。
方珏也纳闷,等了大半夜,这一万人怎么还不进攻,于是派人打听,原来主将要睡觉了,抓了个敌人过来询问,更让方珏乐呵的是,主将是李湛然。方珏都觉得不好意思赢了这一仗。
一时间,李湛然听到左右两侧喊杀声起,方珏已经开始冲锋。李湛然顿时有些慌了,只是一个劲的叫杀,士兵们根本不知道李湛然说的是往哪边杀,是继续去翼城方向,还是退回猛狼关。
主将号令不齐,士兵们犹如一盘散沙,方珏带领的蜀郡士兵可就不客气了。蜀郡士兵听说翼城士兵坑杀了蜀郡两万人,里面也有自己的兄弟朋友,他们早已经想报仇。
很快李湛然就只剩下三千多人,而方珏也还有三千人。
“李公子,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长安吗?要是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该下手这么狠,你伤着没有?”方珏已经将李湛围住。
李湛然也看清了对方是方珏,加上方珏一番客套话,他还真信以为真。“方珏,真的是你,你为何要攻打我翼城。为何要与我父亲作对?”
李湛然居然理直气壮起来,完全没感觉到危险,他还真以为这只是一个误会,与方珏问清楚,这事就可以解决。
“我哪里敢与李太守作对,是你父亲追着我打,我也没有办法呀。”
“没事了,我回去与我父亲说,这是一个误会,让他不为难你了。”
方珏也觉得可笑,也李湛然还真是天真得可爱。
“李公子,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你身边的兵,你让他们放下兵器,然后我带你去见你父亲。”
李湛然想了一会儿,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还是答应了方珏,因为他还是清楚,自己一万多人都被方珏打得只剩这点人了,要不是方珏手下留情,恐怕自己也有性命之攸。死了一万多人算什么,只要自己没事,还能让方珏跟随自己父亲,李湛然还是愿意的。
“放下兵器。”
李湛然让士兵们放下兵器,这些人早就惧怕方珏与蜀军,又有李湛然命令,终于像扔下烫手山芋一般,丢下了活命的根本。
方珏非常客气的将李湛然请到自己军中,而也在同时,方珏得到消息,芈迁已经拿下翼城。方珏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芈迁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一个晚上就攻破一座坚固的城。
方珏有了筹码,他客气的带着李湛然来到猛狼关下。猛狼关是方珏西征开始的地方,也是结束战争的地方。
猛狼关上,李浩白自然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李湛然,他经过一晚上的奋战,终于抵抗住了楚留香与方寸的进攻,却没想到李湛然却落入方珏手上,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更没想到翼城已经易主。
“方珏,你不许伤害我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李浩白,翼城已经被攻破,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李浩白大笑不止。“我翼城固若金汤,你休要在此胡言。”
直到方珏放了一个从翼城逃出来的士兵进入猛狼关,李浩白这才相信方珏说的是真的。自己辛苦经营十几年,怎么可以就这么一夜之间全部化为乌有。李浩白被现实打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最后在护卫的搀扶下才慢慢站起来。
败局已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浩白只想救出自己的儿子李湛然。李浩白将欧阳靖押解到关头,他想用欧阳靖换自己与李湛然的生路。
“方珏,你骗我,你卑鄙。”
李湛然终于醒悟,即便他不醒悟也改变不了什么。
“要论卑鄙,你父亲可是第一。”
方珏本想交换人质,可李浩白突然改变主意,他不相信方珏,而是要让楚留云与自己谈判。
李浩白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可他依然不甘心。楚留云得知李浩白要与自己谈判,于是也欣然同意。
“将军,小心有诈。”姚七有些担心。
楚留云却只是笑一笑,一副单刀赴会的大义凛然。
昨夜开始,楚留云就与方寸轮流猛攻猛狼关,方寸打得很激烈,死伤也很严重,而楚留云却显得不那么用心。
楚留云吩咐姚七在关下等候,不许任何人在向猛狼关发动进攻。楚留云居然一个人进了猛狼关,这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特别是方寸。
方珏知猛狼关还有几万人,若是全部冲出来,自己肯定抵挡不住,于是派人去翼城求援,可得到的消息是。芈迁在城内大肆屠杀原翼城守军,翼城早已经成了一座人间炼狱。芈迁也以兵力只够守城为理由,暂时不出兵。方珏这才明白芈迁急着攻打翼城的意图,根本不想剿灭李浩白,而是想把翼城占为己有。恐怕此刻最郁闷的是蜀郡太守陈世严,自己出兵出钱,却被信任多年的下属出卖,还为他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