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爵玺抬头看向了母亲，母亲还是那个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淡然。
淡然如菊，几十年她不急不躁的呆在她应该在的位置。
泱泱顾家，她不拉帮不结派，独守她自己的一方净土，却也不允许任何人踏足她的领土。
那个任何人里面，包括顾天牧。
可是这些年来，除了他，又有另外一个人进入了她的领土，那个人是叶语薇，叶数的女儿。
“妈——”顾爵玺开口，喉头微微发涩。
洁依旧带着那份慈爱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了？”
“没什么，您一路辛苦了，我先带您去休息吧。”顾爵玺说着，直接起身过去扶着洁起身。
洁能感觉到顾爵玺的异样，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洁的客房在药老先生房间的旁边，是药老先生安排的。
顾爵玺扶着洁坐下，“薇薇和老先生说过您的情况，老先生说能够为您调理好，这边环境也好，不如您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在回去。”
顾爵玺说的晦暗，他只是不想那些事情在打扰这个已经苦了一辈子的女人。
“这地方是不错。”洁看着周围的装扮，更多的是乡下人的家具，可是看着心踏实。
“妈，您先休息吧，我去看看西西。”顾爵玺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爵玺。”洁在顾爵玺转身之后突然开口叫道，在顾爵玺回头之后才开口说道，“还记得你小时候妈在祠堂和你说的那句话吗？”
小时候，祠堂？
只要自己活得问心无愧够了。
顾爵玺握紧了手，连那次私奔也是问心无愧的吗？
“妈，我一直记得，您早点休息吧。”顾爵玺说着，转身之后大步离开了这里。
洁看着顾爵玺消失在门口，叹气之后在床躺下。
问心无愧吗？
她这一生，对任何人都是问心无愧的，唯独亏欠了他。
“若真的回来，怪我一个人好，何必怪罪在孩子身？”洁低声开口说着，眼泪却顺着眼角落下，下一秒又深深的藏进了枕头里面。
顾爵玺回到房间，叶玺城也刚刚睡着，叶语薇为叶玺城盖了被子，回头看着进来坐在桌边的顾爵玺，“你怎么没陪着妈聊聊天儿？难得你现在养伤不忙。”
“妈累了，睡了。”顾爵玺淡淡开口说道，手指在桌面轻轻的击打着，这看似一团乱的东西，其实已经很明了了。
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答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