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嘟!滴滴嘟!”空荡荡了走廊中传来孩童莫名的呢喃。
天空中的皎月将冰冷的月光撒向走廊外的庭院,波曼沿着顶部石壁走着。
这是一处被废弃的庭院,那间已经荒废的房间正是处于庭院深处,波曼从镜子房间出来一路游荡到庭院走廊上。
他的任务的帮助尼雅·惠特蕾找回自己的丈夫,也就是那位贵妇人。
现在知道的信息还是有些少,只有等那位贵妇人再过来的时候,看能不能沟通。
“我现在还是应该尽快熟悉这具火刑鬼的躯体。”波曼想道。
波曼在走廊上飘荡着,突然一面无形墙壁阻挡他的脚步。
“又是这样,活动只局限于以镜子为中心的一定范围。”这是波曼反复验证的结果。
波曼来到庭院一处废弃的井中,这里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井下是一层淤泥,几颗杂草在腐臭的淤泥中生长着,两具半掩埋的骨架靠在井壁旁边,四周井壁上存在大量划痕,似乎是这两人临死前的挣扎。
波曼在枯井中慢慢感受自己这具躯体中的一切,躯体介于虚和实之间,可以显化为血肉也可以化为烟雾状的灵魂物质,甚至于二者共存。
波曼手掌上的血疤裂开,浓烟自其中升腾而出,在掌上形成一个烟球,烟球中有火光隐现。
火烟球直接击打在井底淤泥中,并没有爆炸,而是化为一层层火烟丝平摊开来,淤泥像是被煮的沸腾一般,咕噜噜冒着气泡,几条深藏在淤泥中的毒蛇以及青蛙在火烟中挣扎,最后一点点被销蚀,连灰烬都不剩。
火烟脱离这具躯体让波曼有种虚弱的感觉,波曼赶紧收回扑在淤泥上的火烟,火烟从周身的那些开裂的血疤口子钻回去。
火烟壮大了几分,应该是吞噬那几条毒蛇和青蛙所带来的效果。
火刑鬼,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怪物或者幽魂种类,这种能够在虚实间转化的鬼物绝非等闲鬼物。
波曼试了试肉体的力量,只有一个强壮的成年人的力量,先前刚刚降临的时候由于并未吞噬任何生命,所以力量很小,如同一个十几岁的孩童。
所以壮大火烟可以提升力量,另外火烟也可以作为一个巫术攻击手段。
“嗯!”又是这个,这算是新手引导吗!
火刑鬼的躯体通常维持在虚实状态,如果彻底化为虚体状态,就会拥有幽魂的一系列能力,潜伏、虚体穿行、生命力吸取这些。
血肉实体状态则相对来说比较弱一些,不过其血肉十分奇异,可以根据波曼的心意进行细微调动甚至重组。
大概清楚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波曼便回到房间,看着灰沉沉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类似于一个贵族的书房,书架上空荡荡的,在书架旁边散落着几本书籍。
精神力直接拿起地上落满灰尘的书籍,书籍封面上的字波曼并不认识,可是波曼却可以理解它的意思,如同自动翻译一般。
对了,那贵妇人说的语言也是如此,先前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小细节,波曼不得不感叹教团的伟力如斯恐怖。
、,波曼看着手上这两本破旧的书籍有些疑惑。
中记载着一些发生在罗森堡的灵异事件,其中大体的故事是这样的,罗森堡原本是一个古世纪贵族的城堡,后来战争爆发这里被充当临时伤员救治所,当时的伤兵由医师和一群临时征调的女仆负责救治,后来这个王国很快被敌国的铁蹄征服。
而在罗森堡中的伤兵和那些医师以及女仆的补给给彻底断绝,大雪又封住了处于深山中的罗森堡,此后种种恐怖的事发生在罗森堡中。
这里并未记载大雪封山之后,罗森堡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载雪夜里,深山中有火光冲天,半个天空都被烧红一般,深夜中的哀嚎隔着一座山都能够听到,有女人的,有男人的,甚至有婴儿的。
自此处于深山中的罗森堡被列为禁忌之地,据说当初那些伤兵以及女仆的厉鬼萦绕在烧毁的罗森堡的每一块砖瓦之上。
“罗森堡,不会就是我所处的地方吧!”波曼的确在庭院中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建筑驻立在庭院前面。
波曼看着房间里的砖石,的确有的地方略微焦黑的痕迹,明显被后来居住在这里的人修补过的。
到底是什么人在这个恐怖的古堡中居住一段时间呢?
另一本倒是没什么,好像就是一本普通的记载娃娃制作的书籍。
上面的罗曼娃娃是一位裁缝大师最得意的作品,那位裁缝大师将他的娃娃制作心得记载成书,并冠以得意作品罗曼之名。
时间在黑暗的房间中慢慢流逝,波曼在黑夜中阅读着两本书籍直至天明,当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波曼察觉到他那如同结界一般的活动圈正在慢慢收缩,从走廊上一直收缩到房间,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那布满污垢的射入房间内时,波曼不得不回到镜子中。
“白天不能出去!”自此波曼又总结到一条“鬼”的生存法则。
结界完全消失,波曼被彻底封存在镜子中,波曼坐在镜子房间的座椅上无神的看着对面的房间。
“现在只有等到尼雅·惠特蕾再次回到这个房间,事情才能进一步开展。
还有老鸦,他是否也和我一样成为“鬼”。”
尽管房间内有些阳光的照射,但是依旧显得阴暗,无数的灰尘在那一束光下浮游。
“这里不能进去,纳努克先生!”一个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紧接着门锁扭动声传来,“这门的钥匙呢?”
一个厚重的男性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只是罗森堡的仆人,并不知道后庭院房间的钥匙在哪里,先生!”那仆人的声音回答道。
“哼!我受议员的委托来这里调查情况,所有人都有责任配合我的调查,现在不是贵族的时代,即使他是…”
说到这里他停止了下来,接着一脚踹开房门,房间里面积蓄的灰尘朝他扑了过去。
他用袖口捂着鼻子走了进来,看了看周围那些蜡烛,男人穿着一件棕色长袍,脖颈处挂着一根显眼的银饰,人头鸟身的银饰。
一根漆面长杖驻在手上,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睿智。
他蹲下身子仔细比量着地面上的两组脚印,当他看到第三组赤脚行走的脚印,瞳孔收缩了一下,三组脚印都在镜子前停留过,不过他并未走到镜子前,而是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这里,并且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有意思的人!”波曼发现那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