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多少事,哪件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吴歌回卫府的这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的,她沒有那般智慧可以准确地猜到操控这一切的目的。但是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沒有被人看重的价值,所以目的一定打在了卫岑身上。
这就有些奇怪了,把她派去扬州和卫岑到底有什么直接联系。
她百思不得其解。
吴歌叹息了声,恐怕是许久都见不到他,而且还要和那个油嘴滑舌的游墨本朝夕相处,不会这三个月真的出什么事吧。
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吴歌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卫岑,只有和他在一起时才能安心些。
果真如她所料,卫岑还在彼方阁里,这來去都有两个时辰了吧,他还等着自己。
吴歌有些感动,眼眶都渐渐湿润,她小跑起來,投入了卫岑的怀中。
卫岑很是温柔地抚摸着吴歌的青丝,说:“我终于把你给等回來了。”
吴歌的声音有些哽咽,轻声道:“傻瓜。”
卫岑无奈地说:“自从遇上你,我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好好想想怎么弥补我吧。”
吴歌抱着卫岑紧了几分,有些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她语带苦涩:“恐怕这三个月是沒有机会了。”
“你什么意思。”
卫岑很是激动,握住吴歌的肩膀,和她对视着。
她刚刚离开了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真的决定放弃自己吗。
吴歌故作轻松地噗嗤一声:“看给你紧张的,是皇上器重我呢,是他命我去扬州挑选桐木,不久就能回來了。”
她沒有提到游墨本也要同去的事,不然卫岑恐怕又要计较一会。
卫岑不满地嘟嘴,道:“这种事情他干嘛要派你去,我现在就进宫。”说完便要迈步离开。
吴歌一看他这么雷厉风行,便急急地伸开双臂拦在卫岑身前,说道:“还是别去了,因为这种事和他闹得不愉快沒必要。”
卫岑不悦地瞥了眼吴歌,说:“这是什么事。关系到皇系后代的问題好吗。你不在我跟谁去生孩子。”
吴歌一听到这句话,就实在无力反驳。她思索了一会,道:“明日我就离开了,不如今晚就……”
卫岑微微俯身,抱住吴歌缓缓贴近了她的脸,鼻尖触碰她的鼻尖,他调笑道:“今晚什么啊。我不太明白。”
吴歌沒好气要推开卫岑,说道:“你又这样。”
卫岑看着脸上染满红晕的吴歌,有些好笑,便出声哄道:“好了好了,我明白还不行吗。还有一会才用晚宴,可是现在我就饿了。”
吴歌有些疑惑地瞪眼,怎么突然提到这个,她不知这是陷阱,便说:“那怎么办。我去膳房给你弄些吃的來。”
卫岑满意地看着上钩的吴歌,说:“干嘛需要那么麻烦,眼前不就有现成的吗。”
还沒等吴歌反应过來,卫岑的吻就如期而至,将吴歌还想反抗的话语通通封缄。
窗外篁竹亦云茂,风动枝有声。
吴歌还打算无力挣扎,可是卫岑这次是真的不给吴歌机会,牢牢把她扣在怀中。
她的舌尖传來阵阵麻意,吴歌的脑中一片空白还嗡嗡作响,沒有机会喘息使她只能乖乖地依附着卫岑。
卫岑抱起吴歌快步走到床边,他随手一勾淡蓝的床幔唯美地悠扬飘下,整个空间都只剩了他们。
他能看得出吴歌有些紧张。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指甲都嵌下去了几分。卫岑忍着痛意,轻柔地吻上了吴歌的额角,然后缓缓地向下,一点点地全都落满他的印记。
吴歌一直都沒有反应,顺从地接受卫岑的柔情。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她抬手勾住了卫岑的脖子,开始迎合着他的动作。
卫岑实在有些忍不了了,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沉重,然后有些粗鲁地把吴歌扯得更靠近自己些。
吴歌低嘤了下,然后就听见撕裂锦帛的声响,她感觉到自己肩上传來凉意,然后卫岑有些滚烫的唇角落在自己的锁骨上。他细细地吮吻着,引起吴歌一阵阵地颤栗。
透过床幔能看得出天色渐渐变暗,在轻纱上投出勾栏纵横的影子。
吴歌好像如溺水般,所有的一切都销声匿迹,只有凉意和他的温暖不断地交替。
“吴歌,吴歌……”
他的声音轻柔又带着一些喑哑,在她的耳边回荡,好像在蛊惑她似的。
即使是吴歌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那种疼痛真正袭來之时,她紧紧地拽住了被角,强忍着沒有痛呼出声。
她的眼角霎时滑下一滴泪,其实她并不想哭,可是有时会就是容易不受控制。
卫岑吻干她脸上还残留的泪珠,他停止了动作,轻柔地说道:“是不是很疼。”
吴歌伸手抚摸了下卫岑青筋微微暴起的额角,摇头道:“我不疼,不用管我,你别忍着了。”说完她抬起玉足勾住了卫岑精瘦的背线。
卫岑的喉结吞咽了下,他撩开吴歌被汗沾湿的发丝,她朱颜酡些,还带着羞人红晕,一双含水秋眸有些淡淡的迷惘,这幅勾人的样子他还怎么自持。
在卫岑的几经撩拨下,吴歌开始从牙缝中挤出几声破碎的低吟,卫岑这才敢用了几分力气。
两人动作都生疏得很,可偏偏就是扰乱心神,让人沉溺声色。
卫岑珍视地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都落满细吻,似羽毛轻挠,他声音已经低沉到沙哑,他道:“怎么办。三个月都见不到你了。”
吴歌莞尔,道:“那我准你在这三个月找别的女人。”
卫岑有些生气地挑眉,然后抬腰再次挺入,吴歌痛呼了声:“嗯……疼……”
他这次沒有疼惜吴歌,教训道:“哼,看你以后还要不要乱说话。”
吴歌的指甲在卫岑的背上划出一道血痕,她不满地哼哼,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不领情就算了。”
卫岑蹙眉,很是认真道:“你就别妄想了,这辈子我缠定你了,等你回來,我还你一个婚宴和十里红妆,三年前是我亏待你。”
吴歌不经意间就媚眼如丝地勾住卫岑,说:“我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还要这些繁文缛节干嘛,说出去也不像话。”
卫岑额上滴下汗滴,正好砸在吴歌的嘴边,他低头和吴歌唇齿辗转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如果你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们的话,不如我们去燕山再跪拜一次,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觉得遗憾。”
吴歌无奈地笑笑,说道:“你就是这样固执。”
卫岑沒有反驳,翻了个边退出了吴歌的身子,然后看着满床狼藉皱了下眉,然后抱起吴歌为她披上了薄衾。
这个时候吴歌倒是害羞起來,娇嗔道:“你穿自己的就好。”
“我还想给某人看下呢,看完之后就不认账了。”卫岑开口调笑道。
吴歌背过身子,发丝将她的面容掩住,她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沒有,我只是担心你会染上风寒,我们还要去哪里吗。”
卫岑从后直接搂住了吴歌,然后使了个巧劲把她搬正,说道:“我忘记让人备热水了,只好去策息阁的温泉里洗洗。我还不至于那么残忍,让你这副样子出去见人。”
吴歌暗自喃喃:“舍不得就直说嘛。”
哪知卫岑耳尖,一下就捕捉到了这句话,他道:“我的确是舍不得,我现在越來越不想让你离开我了。”
吴歌伸手捞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然后细致地卫岑套上,说道:“你还越來越得寸进尺。”
卫岑看着吴歌侍奉自己穿上衣后,就趁她沒注意时抱起吴歌,大步向门外走去。
她有些迟疑地道:“不会被人看见吧。”
卫岑还是振振有词的样子:“我们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吗。放心他们能理解我们的。”
吴歌尽力地把头埋地更深一点,好像这样路过之人就认不出來她似的。
卫岑快步抱着吴歌回了策息阁,他空出一只手推门时,吴歌抱着他紧了几分,卫岑有些好笑地勾唇,然后假装在门栏处绊了下。
果不其然吴歌尖叫了声,然后蜷在自己怀里紧紧地闭上双眼,很是乖巧地沒有动弹。
他忍不住开怀而笑,说道:“原來你胆子这么小啊。”
吴歌好像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立马解释道:“沒有的事,都是错觉。”
卫岑沒有继续损她,而是踏步进入浴室中,很是迅速地把她的衣物给剥下,然后抱着她缓缓踏入了池中。
沾到热水吴歌腿间的痛觉才有了点点缓解,她精神也沒有刚才那番紧绷了。两人紧紧相依,谁都舍不得先松开对方。
吴歌的指尖触到了卫岑背后凸起的一长条痕迹,就知道肯定是自己下手把他刮伤的吧,她有些愧疚地道:“疼吗。”
卫岑毫不在意地道:“什么啊,我都感觉不到,怎么会疼呢。”
吴歌见不惯他不正经的样子,便假装教训道:“你还装蒜,”
“哈哈,我哪有夫人疼,是吧。”卫岑反而开始调侃起吴歌,然后低头在她的唇角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