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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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霍默特曼西伯看来,这张羊皮书的秘密不能不给他说了,一夜之间,仿佛牧竖长大了。

  自从上次,牧竖从灿烂林回来后,人突然一下子变得比之前少言寡语了。每天,除了去苏耶泰亚魔法学校学习魔法课。回到家,一个人便是安静地坐在木屋前,不闻不问,不吃不喝,一坐就是大半天,西伯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儿。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说没有。

  一天下来,整个人就像失了魂儿,落了魄儿似的,霍默特曼西伯看到后,从心里感到焦急和难过。

  有时候,牧竖见老师为自己操心,反而会安慰他,劝说道,西伯老师,别为我担心,这两天就是有些累,过两天我就没事了,然后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但霍默特曼西伯心里明白,他这是怕他伤心,所以才这么说。然后他欣慰的说道,牧竖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霍默特曼西伯是个有故事的人,同时,他对牧竖也是有所隐瞒故事的人。

  一直以来,在西伯的心里,每一天都是煎熬的,痛苦的,悔恨交加的。因为自己的一不小心,不管是何种的原因,是他遗失了一个孩子——牧竖的同胞兄弟。一个人的时候,他懊恼不已,可能那个孩子,早已离开了人世,况且是在那样一个十分可怕的环境之下,他总由不得地想起。这对于活着的人,是一种亏欠,一种不道德的伤害,一种永远无法弥补的苦难,然后他便从牧竖身上看到了希望的救赎,还有无微不至的补偿,以告慰他的父母的在天之灵。

  他祈祷:保佑、平安。

  ……

  一个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泥潭,不能自拔。一个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洞,万劫不复。

  有时,人就是这样,这就是人,就像那梅州客家的围龙屋,对外全是封闭的,一般只开一个正门一个后门,万一有盗匪打劫,只要把门一关,便封闭得严严实实的。

  或许,坦然地面对一切的发生,还是已发生的一切,太极的围龙屋,不管是土著和盗匪的打劫及猛兽的袭击,还是历经风雨洗刷,强烈地震,台风袭击,一切都会安然无恙,屹立于崇山峻岭中。

  生命的力量的延续,不光是人类之间相互的比较,相互的斗争,它更需要我们活着,好好的活着,面对一切的困扰,并证明它,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在关键的时刻,为了苟且地活着,而使用这种力量的勇气和决心。

  有人说,这是韬光养晦。

  在苏耶的日子。我们的故事,还要从苏耶泰亚魔法学校的官方档案开始说起。

  基本信息:

  学校名:苏耶泰亚魔法学校

  所属地区:亚洲

  外文名称:SuyeTsaiyaWitchcraftSchool

  主要院系:预知、后瞻、隐身术、心灵致动、穿越课等

  简称:苏耶泰亚或苏校#&苏耶重点学科:46个

  校训:“可以斗法,但永远不要冒犯一个受人膜拜的神灵。”

  创办时间:约B.C1489年1月

  现任校长:皮耶德拉纳特

  教授人数:26人

  学生人数:1200人

  类别:魔法学校

  地址:苏耶落部城斯科米尔市苏耶泰亚园7号

  在苏耶泰亚入学第一天,每一名来这里进行魔法学习的学生,第一件事,就要先接受恒河的三天洗礼,因为他们觉得只有通过这样的洗礼净化,祛除身心最肮脏的、最丑恶的他们的灵魂才是最纯洁的,最干净的,最能代表苏耶泰亚的“天地藏”的校风。

  地藏,《易》:至哉坤元。

  正所谓大地万物资生,一切万物都从大地而生,所以地能持,能育,能载,能生。而我们的心地确实具足。但是,这并不是说,谁都可以成为苏耶泰亚魔法学校的一分子。要知道,他们是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符合本校招生简章的——规章制度,即便你是被整个恒河浸泡了三百天的虔诚者也是爱莫能助的,特殊情况的除外。

  苏校是八年制的魔法专业教学院校,共分六杠、八级专业。一二级各一杠,三四级共一杠,五六级各一杠,七八级共一杠。洪范牧竖就是二杠二级魔法师,还有苏慕道,祖雉泰米尔也是。当然,还有捣蛋鬼蒙大拿特拉文德及两个跟屁虫马哈迪特勒和马赛基亚尔等。

  之所以说后三位同学,主要是因为这几位同学的日常生活的事迹总是充满着人物、故事情节的典型性,一定的社会阶级性,以及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的特性。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对牧竖的看法,态度,行为举止,可以说,是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吧。

  咋们举例子说明,比方说,你会上树,他就会爬杆,你扯急筋,他就扯慢筋,你把他打下水,他就把你踩进泥,就是这样,不一而足,反正苏耶泰亚的校训是相互比较,相互斗法,但是,每一个人又都清楚的记得,校训的后半句话,“永远不要冒犯一个受人膜拜的神灵”。

  类似的例子可以举一反三,这里就不多说了。

  今天是牧竖成为二级魔法师的第一天,二二(4)班现在坐在院校东南角的六间房场地上,正在学习新的课程。

  昨天他顺利地通过了一级魔法师的考试,并获得了全优。和蔼的校长皮耶德拉纳特教授亲自给他颁发了印有小金牛的奖章,并奖励了一根他郑重收藏的中流砥柱魔杖。

  这是每年历任校长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是铁的惯例。

  当初,在创建苏耶泰亚魔法学校时,创始人本哈德鲁斯就规定说,以后历任校长必须要做一件事,就是在每一年,作为校长,自愿把自己的最钟意的八样东西贡献出来,这八样,而且必须是与创办学校的宗旨有关,否则无效,作为奖品奖励给当年最优秀的八名魔法师,以此激励整个苏耶泰亚的学生们奋发图强,力争上游,最终成为一名合乎天与地藏风的巫师。所以,从那以后,为了这完成这“八样儿”的考核任务,同时也顾及到苏耶泰亚一千多双盯着的眼睛,历任校长费尽心思,可以说,他们几乎都是摩宝收藏的爱好者。也就是说,在苏耶泰亚,每任校长任期三年,每年都要准备这“八样儿”,一任下来,作为一校之长,他要贡献二十四件魔宝,其中的苦辣酸甜,恐怕也只有这些苏校长们有深刻的体会,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这只是一个插曲,我们言归正传。

  皮耶德拉纳特教授表示了祝贺,说了一些你们是苏耶泰亚的未来、希望,苏耶魔法界的骄傲自豪之类的话,同时大胖子特派师乌拉洪乌拉耶瓦派信使黄鼠狼向霍默特曼西伯老师捎去了喜报,西伯老师很欣慰。

  知无涯的考试成绩也是相当不错,就是在隔空移物环节中,知无涯的念力稍微弱了些。因为这一点点的差距,考试结果仅次于牧竖,稳居第二位。

  在考试成绩公布后,知无涯得知与牧竖只有一分之差,大家起哄,说太遗憾了,不然的话,可能是才子佳人并列夺魁,引得众人禁不住大笑。知无涯并没有生气,笑了笑,然后说道:“以后,我的牧竖哥哥和我会一直保持这一分之隔,谁也不能把它分离开来。”说完,众人又是大笑。

  情理之中,笑容满面的校长德拉纳特给她颁发了小双鱼的奖章,和一套日常魔法用品,信使黄鼠狼也快速报告了安娜泰米尔,她是一名美丽的梨俱舞师。安娜泪流满面。

  还有一个小射手奖获得者,小特里维罗拉蒂,一个勤奋好学的魔法师。奖品:魔秤。用途:可以称出时间的重量。在第一时间,他的爸爸妈妈都得到了黄鼠狼信使的喜报,他们为争了口气的儿子感到骄傲。

  这次考试,苏是失落的。他发挥失常了,他本来就是一个顽主,一个游戏人生的过客。他相信,未来的路他会走好,暂时失意算不得什么,重新来过。

  这时,苏冷不丁地大喊了一声,吓得周围正在听课的同学一战,一时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盯着他。与此同时,苏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吃惊,见周围人群诧异的眼神,随后他装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在做什么?苏!”正在讲课的普罗普拉戈尔鲁姆一抬头,瞪着眼睛,生气地道。

  普罗普拉戈尔鲁姆是一个烈豹子脾气,长得熊腰虎背,威风凛凛的,脸上身上全是毛,远远望去,好像是一头正在玉米地掰棒子大狗熊,转来转去。一会他吃力地站起来,演示着某个细节的动作,一会又突然地提高嗓音,强调某个地方不足。他说话的语速很快,而且瓮声瓮气地。他现在正讲解关于霹雳术的课。

  “喔,没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喔,我嗓子有些痒!继续,继续!”苏惭愧地说道。

  “莫名其妙!”戈尔鲁姆说着,又瞪了他一眼。

  牧竖一扭脸,见着他嘴里还喋喋地说着。

  “好的,我们继续上课。刚才我们讲到霹雳术第三特征,唯快不破。”说着,戈尔鲁姆一手上扬着不动,一手不断比划着,给周围学生讲解使用要诀。

  远处,水塘边,杨柳下,燕燕疏影,波光粼粼。时,正立春游盛况,草木气候更新颖。

  从远处看,苏耶泰亚学校的学生放学了。

  “牧竖,今天你回家吗?”知无涯一边收拾羊皮卷宗,一边问道。

  “回,你呢?”牧竖望了一眼远方,然后说道。

  “我想妈妈了,我想回去看看她。”知无涯柔柔地说道。

  “哦,是啊,你妈妈身体还好吗?”牧竖拿起卷宗,一边不快不慢地走着,一边说道。

  知无涯停顿一会,说道:“不是太好,但是她经常去跳舞,心情还不错。我很喜欢我妈妈跳舞的样子,她跳舞的时候,像是一只美丽的翩翩起舞的大蝴蝶,我爱我的妈妈。”说着,她一蹦三跳的跑在了牧竖前面,学着安娜跳舞的样子,喜不自持,整个人雀跃欢快起来。

  过了一会,知无涯一收舞姿,停了下来,平息了一下气息,对牧竖说:“西伯老师对你好吗?”

  牧竖笑着说道:“很好啊,怎么了?”

  知无涯眨了眨大眼睛,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是在苏耶城的集市上,当时,我和妈妈准备去集市上采购一些生活用品,正好在金盾路口碰到西伯老师,还是我叫住了他,我给妈妈说,这就是洪范易斯麦牧竖的老师,霍默特曼西伯老师,一直都是他来照顾牧竖的的生活起居,很好的一位老师,而且他们还聊了天。我妈妈一直夸你,说你有出息,是一好苗子,后来我记得西伯老师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光笑。”此时知无涯想起来,仍历历在目。

  牧竖笑着,谦虚地说道:“哪有啊,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只是没有虚度光阴勤奋一点罢了!”

  知无涯挽了挽头发,然后说道:“牧竖哥哥,你太谦虚了,我妈妈说的对,你就是我的榜样。”

  他们静静地走了一路,知无涯又说道:“牧竖哥哥,我觉得西伯老师对你……”她欲言又止。

  “对我怎么了?”牧竖看了她一眼,疑疑地说道。

  知无涯停下脚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牧竖,然后说道:“牧竖哥哥,我觉得西伯老师对你有隐瞒什么事情。”

  牧竖呆说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

  “虽然他对我很严厉,但是他这都是为我好,这我都知道。”

  “那他给你提过没有,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是谁?他们住在哪里?”知无涯一口气说了一通。

  牧竖哑口无言。

  知无涯见牧竖不说话,知道说到了他的痛处,忙说道:“牧竖哥哥,牧竖哥哥。”

  “嗯嗯。”

  “你没有事吧?”

  “哦,我没事。”

  “我猜,西伯老师对你一定有隐瞒,我能从他眼神里读出来,再说,我会读心术,你忘了吗?”知无涯解释道。

  是啊,知无涯拥有一种天生的特异功能,她会很快能催眠一头壮年的狮子。这在苏耶泰亚学校是人尽皆知的。

  这个事迹,连苏耶落部城大祭司堂的司祖听说后,都不住地啧啧称奇,“真是后生可畏”。还有皮耶德拉纳特教授常说,“在苏耶泰亚,甚至在整个苏耶落部城,知无涯的催眠术都是独一无二的,是近几百年来都绝无仅有的。这是苏耶泰亚的骄傲”。

  由此可见,这两位德高望重的人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巫师如此之高的评价,也是空前绝后的。

  知无涯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同时也是一名法力高深莫测的巫师。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互相道别,然后他们就各自回家去了。

  丰坛坊村坐落在苏耶城奥尔罗那拉达瓦耶镇西南一隅,上古时期,这里曾经是火龙神本墨尔那拉达瓦耶隐居住地。

  这火龙神,生的髦身赤麟,铁皮蚱筋,身高八丈有余,力大无穷。

  后来,有一外族龙的头领米塔尔迦那丹尼斯入侵此地,本墨尔闻言后龙颜大怒,于是,一面震天大吼,顿时七十二团火球从血盆大口喷涌而出,冲破了天,告知四方友龙族疾速支援,一方面他点齐此地大大小小火龙兵将,亲自率领大众,前去迎战入侵者。

  一场惨烈的大战在奥尔罗拉罗的巫桥这个地方展开了,一时间,山还是那山,但却是火焰山;水还是那水,但却是沸腾水;林丛还是那林丛,但却是火海林丛。

  这时金龙神毕罗泰拉从东边凝山赶来,木龙神梭修阿布达从南边看山赶到,水龙神阿莱德达斯从奉山赶来,土龙神里昂阿戈从甘山赶到,他们并不搭讪,随即加入战团,投入战斗。

  霎那间,天也快崩了,地也快裂了,海也快枯了,石也快烂了。乱的云,烈的火,疾的风、骤的雨,只见那波浪涛天的洪水早已淹没了这里的巫桥,滚热袭人的荒火瞬间吞噬了那里的人世。

  好一条广拓八荒的火神龙,好一个风云际会的天地决。

  最后,外龙族被打的七零八落,如摧枯拉朽一般。而外龙族的头领米塔尔迦那丹尼身上的麟骨也折断了七八节,皮开肉绽,一只独眼也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俗话说,树倒猢狲散,那些外龙族的虾兵蟹将们,一见米塔尔迦那丹尼大势已去,早已散的散、逃的逃,一溜烟儿地跑得无影无踪了。

  后来,火龙神本墨尔那拉达瓦耶在这里重建了家园,他希望可以永久守护这片为他赢得胜利和荣誉的土地,而绝不允许受到一星半点的侵犯与践踏。

  再后来,他死了。

  他死后便葬入了这崎岖屋山,它与巫桥遥遥相望。他施下了誓言咒,他将要用他的灵魂仍然会守卫这片故土和这里一切的万物。后来这里的人们亲切称呼这座山脉为本墨尔山,它告诫人们:那不屈不挠的火龙神精神生生不息,让后代子孙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这是一片充满希望的土地。

  这是一片充满万道祥光的土地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他深爱它。

  再再后来,经过了很多很多年,人们为了纪念这位火龙神本墨尔那拉达瓦耶,便使用了他的名字和当年烽火连天,龙战巫桥的奥尔罗拉罗这个地名合称为奥尔罗那拉达瓦耶,这就是奥尔罗那拉达瓦耶的由来。

  而丰坛坊则是随着人类社会文明的进步而发展起来的一个普通村落。顺便说一下,苏耶泰亚学校的特利德鲁特曼教授就是这个村子的。不过,她并没有教过牧竖的什么课,特利是六级巫师的老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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