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灰色意境蚕**神的速度理所当然是很快的,许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正在被某种力量快速侵蚀,而且这种力量显得异常“努力”。
用“狼吞虎咽”来形容这种力量非常贴切,但……这相对于许嘉的精神总量,甚至是相对于剑身上精神力量来说,这种侵蚀也是杯水车薪的。
因为磅礴的精神依旧自许嘉体内,不断加持在剑身之上,这种灰色意境的蚕食速度,甚至还没有许嘉补充得快。
这种现象让人很无奈,因为许嘉的精神总量过于庞大,他每次能够加持在剑身上的精神,甚至还不到总量的一成。
这也是由于他的精神过于松散,如果再继续加持下去,只怕自发逸散的速度,都要赶上他的补充速度了。
所以经过剑身看上去完全被灰色意境压制,但实际上威力几乎没有受到影响,这就使得罗天禅的判断出现了误差。
他认为自己的杀手锏压制到了对手,而这次哪怕是仓促应战,也应当有机会拼过才对,结果却大大超出他的意料。
许嘉的长剑瞬间击溃他的武学,余势不减地直接斩在罗天禅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立即浮现出来。
“这……”
罗天禅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应该做什么——自身的伤势已经无可挽回,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尽可能对许嘉造成杀伤!
他的长剑瞬间一扬,磅礴的内息瞬间游走一圈,然而就在武学即将爆发的前一刻,许嘉的身影再一次消失不见。
许嘉这一次不是简单退走,而是利用“一闪”直接离开,能够做到这样迅速,意味着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罗天禅脸上不由露出些苦笑,面对许嘉这样的对手实在很让人头疼,因为他几乎不会犯任何错误,就是在用最朴实的套路来击败对手。
之后的许嘉没有再急着进攻,反而是笑呵呵地站在一旁,眼看着罗天禅的伤口中开始流血。
尽管对于飞天段来说,这种伤势是有办法压制的,但也不可能无限制地拖下去。换句话说,接下来就到了罗天禅该着急进攻的时候了。
罗天禅有些无语地望着许嘉,他知道自己只要进攻,许嘉接下去一定会仗着“一闪”开始满场乱窜,这种打法能最大程度的拉近双方的差距。
这等于是把双方所需要比拼的东西,从剑术、内息、精神等所有层面,变成了纯粹的追击战。
而在罗天禅这个层次的武者手中,当然有着远距离进攻的手段,他不敢再拖延时间,灰色意境再次笼罩下来。
然而事实再一次证明,这种意境很难影响到许嘉的动作,在罗天禅同样使用“一闪”前,许嘉就已经先一步挪移出去。
“一闪”被压制就面临着这种局面,自己的每一步动作都被预先洞悉,对手永远占有着先机。
所以“一闪”才会衍生出那么多变种武学,就是为了在同对手间进行欺骗和反欺骗,以争夺先手权。
罗天禅连续数次挪移,都被许嘉巧妙避开,甚至还有空反手给他来上两剑。
尽管这样的攻击无法对罗天禅造成太大影响,但也足够恶心人的了,尤其是在他已经受伤的情况下。
许嘉的策略就是如此简单,只要对手有一点劣势,他就会围绕这个劣势点继续深挖,直到对手因为不断扩大的劣势落败。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罗天禅反而站定下来,他也是经验丰富的武者了,还不至于因为一场万界台中的战斗,而被搞蹦了心态。
“这一场是我输了,下场再战吧。”罗天禅很干脆地说道,“不过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许先生好像只用了鬼丛这一招?”
许嘉的眼皮微跳了跳,飞天段毕竟还是飞天段,哪怕一开始着了许嘉的道,眼光却不会有半点问题。
正如罗天禅所说,许嘉这一套以精神力量强化武学,不计消耗与飞天段对抗的手法,有着一个比较大的缺陷,那就是他只能使用满级武学。
未曾达到满级的武学,不会有自发附带精神力量的效果,同样也无法由许嘉主动加持,所以许嘉目前能使用的武学,就只有“鬼丛”和“点云”这两种。
这种情况下,想要许嘉用出什么连招来,当然是想都不要想。
从这个角度看,许嘉始终坚持用“一闪”加“鬼丛”的组合,其实也属于无奈之举,他根本没有别的方法去抗衡飞天段。
但哪怕只是这样,许嘉也称得上是前无古人了,以七阶武者的身份,和真正的飞天段正面对抗……这已经超越了武学的常识。
尽管明知道罗天禅说得没错,可许嘉当然是不可能承认的,他高深莫测地笑道:“老罗,你还是等破解了我这套打法,再来看别的吧。”
“好,那我们再来!”罗天禅到底还是武人,顿时被激起了战意,迅速认输从竞技场中离开,然后再一次开始匹配。
真正的飞天段已经大多不太在乎段位分数了,因为他们的实力如何,不需要用分数去衡量。
甚至先前那一场如果打到最后,谁胜谁负也未可知,没有人敢说自己一定不会失误,许嘉也不行,顶多是他赢面更大一些而已。
罗天禅却不愿意跟许嘉墨迹,他不在乎一场的输赢,只想再正面打上一场。
飞天段参与匹配得不多,紧接着果然又是两人匹配在一起,而这场的交手和第一场如出一辙。
许嘉以“一闪”配合精神加持的“鬼丛”无限抢攻,最终让罗天禅判断失误而受伤,后者也在受伤后果断选择放弃。
这样接连多局之后,终于在两人打完第八局时……许嘉遇上了一名新的对手?
“嗯?换人了?”许嘉望了望前方出现的另一道身影,那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消瘦的男子,正是帝国的另一位飞天段武者——金志仁。
金志仁平和地笑着:“听说了你在打,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