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年2月2日,18时18分。
京城。王宫。
姑良没有想到,那红盖头盖上以后,眼中一片红色。什么也看不到了。
姑良没有想到,妹如夏和妥吟兰、妩左左、娄二妹四人,为获得搀扶自己的机会,讨论无果之后,居然要抓阄。结果被娄大妹批评,于是四人轮流搀扶。
姑良没有想到,在妹如夏和娄二妹的搀扶下,上了婚车以后。婚车迟迟没有出发。事先得到提示,盖上红盖头以后,要到进入洞房,国君挑开盖头,才能说话。想问问情况,也没有办法问。
姑良没有想到,好不容易驶出机场以后,耳边听到的,全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尖叫声。还没有听清楚欢呼声,婚车又停下了。耳边传来妹如夏的声音:“国后,欢呼的人群失控啦。她们冲出警戒线,说要看看您。”
姑良没有想到,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居然命令娄大妹接通扩音器,把自己的声音传了出去:“本宫嫁到女儿国,你们愿意吗?”人群中传来尖叫声随即是欢呼声:“愿意。”
姑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继续问道:“那为何拦住本宫出嫁的路?”人群中传出大声的回答:“想看看您。”
姑良没有想到,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大声回应人群:“本宫承诺,婚后,让你们看个够!”
姑良没有想到,耳边传来娄二妹的声音:“国后,您真厉害呀。人群让开了。建议您一直重复这几句话。”
姑良没有想到,车开得如此之慢。慢归慢,好歹没有停下了。
姑良没有想到,“本宫嫁到女儿国,你们愿意吗?”、“本宫承诺,婚后让你们看个够。”这两句话,重复了无数次。
姑良没有想到,车终于停下的时候,妩左左告诉自己,现在是傍晚,婚车是中午出发傍晚到达王宫。
静静伫立,等待仪式开始的姑良,感觉到了单手套的作用。肩、臂、腰被向后拉扯着,胸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推着,必须拼命挺着胸,收着腹,翘着臀,身体才有一种平衡稳定的感觉。
一直有意挺胸收腹翘臀的结果,就是心中腾起一种强烈的欲望。姑良进入了渴望之中,他盼望着婚礼早点开始。
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耳边传来声音:“婢职妩前前、娄大妹。”随即被两人搀扶住了,她们的声音听来很亲切:“婚礼即将开始。您按奴婢们的提示做就行了。”
既然不能说话,姑良按事先约定,抬了抬下巴,表示听到。
“2222年2月2日18时18分,吉时到。”这是妹如春很兴奋的声音。
随即,姑良感觉象是被妩前前和娄大妹架起,向前走了几步。还没有回过神来,单手套被向上一抬,耳边传来妩前前很低的声音:“跪下,准备拜。听妹如春口令。”
姑良不由自主地跪下,膝盖下面立即感觉到了一阵柔软,应该是跪在软垫上面的。左肩立即感觉到了体温。啊,一定是国君的的体温。
“一把金,二把银,三把新郎带进门。”妹如春的语气,既象是说,更象是唱:“一拜天地。”
感觉,完全是一种感觉。姑良跟着左边的国君,向前一拜,然后跟着抬起头。
“二拜高堂。”
姑良虔诚地向前一拜。
刚刚抬起头,姑良就配合着搀扶的妩前前和娄大妹转了方向。
“妻夫对拜。”
姑良试探着向前弯腰低头,咚的一声。他的头和嫣梦的头撞在一起。
有人搀扶着,姑良站了起来。
突然,姑良听到有人拍了拍手。随即,耳边传来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女人在喊:“我看新郎不是人!”
姑良心中一惊,耳边居然传来嫣梦的小声叮嘱:“她们要闹闹喜,你别说话。”
大约五秒钟的沉默,随即爆出女人们的大叫声:“九天仙女下凡尘。”
姑良顿时心里美滋滋的。
“养个女儿会做贼。”随即又传来女人们的怪叫声。
姑良大惊,怎么这样闹喜呀。
大约六秒钟的沉默,随即爆发出女人们的喊叫声:“偷得仙桃供母亲。”
嫣梦笑出了声,姑良也笑出了声。
对于拜堂现场的文武百官来说,一生中,只有这个时候可以调侃调侃国君国后。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够开开国君国后的玩笑。大家当然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喽。
“行合卺之礼。”妹如春作为司仪,没有胆量再把玩笑开下去。她想快点把国君和国后送入洞房,嘿嘿。婚礼嘛,什么都是虚的,送入洞房最实在。
盖着红盖头的姑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由人摆布,但他欣喜地发现,和嫣梦肩并肩站在一起了。好象有什么东西挤着放在了并列的肩部。
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姑良只好尽量和嫣梦的肩并的紧一些。
“起。”姑良只听到周围的女人们大叫。
随即,姑良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好,好。男仰女俯。大吉大利。”所有的女人都在尖叫,甚至有人跺脚。
姑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女儿国的合卺之礼呀,是将匏瓜破为两半,晒干过后,一半刻粗旷的凰纹代表新娘,一半刻纤细的凤纹代表新郎。然后将匏瓜两半以线连柄,象征由婚礼把俩人连成一体,此时的匏瓜被称为合卺。
将合二为一的合卺,置于并肩站立的嫣梦和姑良肩部,一声起,嫣梦向旁边一让。合卺落于地面,若凰纹一半俯,凤纹一半仰,意味着女俯男仰,天覆地载,阴阳和谐,视为大吉大利。
会不会有意外呢,嫣梦当时就担心过。负责雕刻匏瓜的大师告诉她,没有例外。因为粗旷的凰纹和纤细的凤纹,导致两者的重心不一样。无论如何掉在地面,都是凰纹俯,凤纹仰。正和女儿国女强男弱、女娶男嫁的主张。
欢笑声中,妹如春唱道:“看新娘、闹洞房、大家随我进洞房。走一步,一心一意;走两步,好事成双;走三步,三阳开泰;走四步,事事如意;走五步,五谷丰登;走六步,六六大顺;走七步,七星高照;走八步,八方进宝;走九步,九全十美。”
被搀扶着往洞房而去的姑良,心里乐开了花,那第十步是什么呢?
妹如春故意停下了:“十步我不说,大家说!”
现场所有的女人兴奋到了极点,她们齐声喊道:“十步我不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姑良被送入了洞房。
妹如春最后唱道:“合欢之时,2222年2月2日22时22分,大吉大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