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和池寒萩带着雍门慕渊赶回冥叶山庄的时候,恰好是晚上吃晚饭的时间。
以池中天的脾气,一会儿他们几个小家伙是肯定要挨骂了,所以叶落赶紧吩咐人给他们做了点吃的,躲在伙房里先凑合吃点。
吃饭的时候,雍门慕渊一直没有精神,总是唉声叹气。
“慕渊公子,该吃饭就吃饭,不用发愁了,什么事也得等吃完饭再说。”叶落恰好走了进来,顺口劝道。
池寒萩接话道:“就是就是,就是知道挨骂,也得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扛着。”
“叶叔叔,您那块南红玛瑙,等我回京城之后,让我爹弄一个更好的换给您。”雍门慕渊忽然说道。
“那算什么,无所谓无所谓,别放在心上。”叶落急忙说道。
“那是我师父送给你的,你却拿来用在我身上,我真是不争气,唉。”
说着说着,雍门慕渊忽然开始哭了。
“喂!一个大男人还哭鼻子,要不要脸了!”池寒萩把筷子一放说道。
“副庄主!”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事?”
“庄主有令,让萩姑娘,冰姑娘还有慕渊公子到书房见他。”
“好,知道了。”
叶落苦笑着说道:“你看,让你不好好吃,快去吧,庄主等着你们呢。”
“走吧,躲不过的。”池寒萩拽起雍门慕渊就往外面走。
走着走着,他俩就遇到了龙冰,三人对视一眼,都是摇头叹气。
书房的门开着,从外面就能看到池中天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三人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很快就有人把门给关上了。
“来了?”池中天将书放下,抬起头问道。
“师父。”
“爹。”
“跪下!”池中天忽然厉声说道。
“扑通”一声,三人赶紧都跪在了地上。
“你们三个难得都能聚在一起,我让你们出去玩是去散心的,不是去惹事的!”
“爹,我知道错了。”
“师父,您别生气,我们知道错了。”
“错?你们错在哪了?说来听听。”
“我们不该去管闲事。”雍门慕渊嘀咕道。
“事情我都听叶落和我讲了,你们错不在管闲事,而是错在做事冲动,不计后果。”
训了一句之后,池中天接着说道:“龙冰和慕渊,你们两个都是书香门第出身,我教你们武功,本意不是让你们去打打杀杀,至于寒萩,你武功虽然较他们两个要高,可是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要想想清楚,能不能惹的起,别惹了一身祸,让别人去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爹,我记住了,下次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师父,我觉得他们太霸道了,好好的渡口不让别人用,还要自己用,我实在是看不惯!”雍门慕渊似乎有些不服气。
“有些事该管,有些事不该管,要管闲事,也得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就比如这件事,你们三个势单力薄,如果真觉得那金山门有些太过横行霸道,那就想办法传个信,多找一些人手,像你们这样冒冒失失,非但办不成事,反而自己也得栽进去!”
池中天一番话说完,三个人都不敢再吭声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三个回去吧,明天开始,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寒萩,这些天我没顾上考你的功课,明天一早带着你这些天的功课来找我。”
“是。”
“去吧。”
三个人刚一出门,便各自长吁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我以为师父得打我屁股呢。”雍门慕渊拍着胸说道。
“骂一通也难受。”龙冰说道。
“唉,我是没什么心情了,我回去温习功课了。”
“咱俩也回去休息吧。”龙冰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了。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就把叶落叫到了书房之中。
“叶落,怎么还用得着这么多银子?”池中天直接问道。
“庄主,那些人太邪门,根本不顾及您的面子,而且直接拿刀对着慕渊公子的脑袋,您说那种时候,我根本不敢赌啊。”叶落答道。
“也真是难为你了。”池中天叹气道。
叶落说的也是事实,雍门慕渊是雍门子狄的儿子,若是没了命,别说他叶落了,就是池中天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金山门是个什么角色?”
“属下打听过了,一个二三流的小门派,以前是在鄱阳湖里当水匪起家的,有百来个弟子,门主叫姜济,在鄱阳当地也是个名人,还是姜夔正经八百的嫡传后代呢。”
“姜夔的嫡传后代,这可真是稀奇了,一个文人有了个土匪的后代。”
“姜济武功不错,据说年轻的时候遇到过高人指点。”
“现在金山门靠什么来赚钱?”池中天接着问道。
“也算是老本行,给鄱阳湖里过路的商船护航,偶尔也接一些水上运货的买卖。但江湖传言,他们不地道,有时候经常贼喊捉贼,派自己人假扮水匪劫货,然后趁机找货主索取双倍的酬金。”
“就这么个货色,敢和你作对?”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谁说不是呢,属下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是因为当时顾及慕渊公子,所以也没法和他们玩真的。”
“哼,虽然这事儿是他们三个鲁莽,但这金山门如此不冥叶山庄面子,不教训一下说不过去,这样,你派几个人,去灭了金山门。”
“庄主,金山门虽然有些狂妄,但他们毕竟也死伤了不少人,小姐公子们到底平安无事,您还是手下留情吧。”叶落劝道。
“我不是那好杀之人,只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我就不相信你没这么想过。”池中天笑道。
叶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庄主,您还别说,我确实想了,所以我才劝您三思。”
“说说你的想法。”
“庄主,属下以为,那姜济不可能不知道咱们冥叶山庄的名声,他在明知如此的情况下,还如此强硬,想必定是有所依仗。”
“依仗?他能依仗谁?”池中天嗤笑道,仿佛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