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小子白额无声地跪坐在范吉利港城区的一个神殿中,陷入了沉思。
这个城市建立在人类的废墟上,周围有数个呈六边形环绕的炮台,一套迷宫般的轨道连接着范吉利的每一个工坊区域,以便基本的交通运输,这个概念是技工们从虾米那里获取的,虽然轨道上一般运行的是屁精的手摇板车,但也极大的提高了效率。
熙熙攘攘的城市街道挤满了小子,技工以及屁精,整个城区的很大一部分被各种战帮划分了。
范吉利是欧克们的第一海港,包含了霸主古克征服海洋的野心,因此他对此地格外重视,特别从阿卡姆调出一队近卫前来驻扎。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保证这个地方不会陷入无休无止的巷战火拼。
此刻任务被他放在一边,将自身沉浸在神殿的阴影中,并借此平复自己震荡的精神力量。
控制对于一个神经小子而言至关重要,他们可以很轻松的获得力量,但也会很轻松的被这力量所毁灭。
但即便在这个时候,他也是全副武装,左手的金属手套随意扫过放在地面的头盔,象征着伟大的霸主的银色长角在微光下闪着光。
“快了”
他心想着,有些喜悦。
他和三十名同伴已经在范吉利里呆了超过一个月了,他们一直在为b一样的金牙充当救火队和保姆,因而与他们军团的其他战士分开。
对于白额来说他们的“假期”真是极其漫长,一开始,他抱着好奇的心理与港口的小子们们混在一起,但即使他脱下他的盔甲,换上普通的垃圾战甲,迎接他的依然是敬畏和恐惧。
到后面,他厌倦了和这些浑身鱼腥味的菜鸡打交道,他们真是蠢极了,还总会问一些突破天际的b问题。
他渴望再次跟随伟大的霸主,回到战场上,为这个充斥着弱鸡和蠢蛋的世界带来铁和血。
霸主亲征臭佬并获得胜利的消息已经传达,白额羡慕他的那些伴随霸主同类,那才是一个近卫真正该干的事。
虽然白额是一个神经小子,但他依旧是个战士,这已经烙印在他的血液中,否认这一点就是否认他的基因结构的存在。
但同时他也不可能去违抗霸主的意志和他领导的智慧,这样的事不可想象,因此,白额时常寻求着僻静的地方待着,寻求着倾听搞毛声音的机会。
“你没有必要总是下跪,哥们。”
一个深沉的声音在白额身后响起,他迅速站起身,面对闯入者。
“查尔金。”
白额摇了摇头,将他的短刀放回他髋部的刀鞘中。
通常情况下,白额会因为这种挑衅的话而用一次爆头攻击了结对方,但他与查尔金已经建立了非常牢固的友谊,甚至超越了近卫之间的阶级差异。
这是无数场战斗后形成的纽带,白额受到情感情绪的支配却又倾向于谨慎,查尔金有时易怒并且盛气逼人,却比其他小子少了些狂热。
当他们在一起时,相互间维持了一种平衡。
近卫队长查尔金和他的神经小子同伴穿着相同的装束,他的灰白色盔甲巨大而且棱角分明的特点也反映在白额的盔甲上,并同样烙印着近卫的标志。
他的肩甲,臂甲以及护喉都镶着白银,一张完整剥下的人皮从他的左肩甲挂到他盔甲的右胸上。
两名近卫都没有带头盔,白额的在他起身时被固定在他腰带的一个扣环上,而查尔金的头盔被他夹抱在手臂下。
“你又在琢磨那些神神叨叨的事了?”
某种厌烦的情绪从查尔金血红色的眼中一闪而过。
“你不也在渴望回到战场,再次成为杀戮之矛的一部分吗?”
作为一名队长,查尔金还曾经是近卫精英组织杀戮之矛的一员,在他被调派到阿卡姆后,便远离了这个充满强者与荣耀的组织。
他当然渴望重新加入其中,与霸主的敌人战斗。
“但你的念头隐藏在暗处,那不是一个近卫该干的事!”
查尔金厉声回复道并跨步向前。
他设法保持着严厉的表情,但片刻之后他笑容满面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安啦,老兄,俺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说着,他牢牢紧握住白额的前臂。
“你每次都这么说,然后每次都要和俺吵一架。”
白额并不吃他这一套,并甩开了对方的手,他的前额微微抬起,将一块白斑挤压在皱纹中。
他天生额头就有一块白斑,这也是他名字的由来。
“你该出去转转了,哥们。”
查尔金补充说道:
“这段时间金牙出海打猎,那个瘸腿的老大可不咋安生。”
“金牙不会死了吧。”
“这谁知道,不过在他明确死讯传来前,俺们还得把事情摆平,至少得让霸主做出决定这地该是谁做主,后面的事就和俺们没关系了。”
从白额的小神殿到船坞只有一小段路程,通过一条两旁有着蕨类植物和破碎的雕像的狭窄长廊,就能迅速到达一个拥有多个出口的宽阔广场。
热烈交谈着的近卫们走向能使他们最终到达船坞的向西的岔路。
转过一个弯,两名近卫中领头的查尔金nb被击中,这冲击虽然使近卫队长感到惊讶,却没有撼动他分毫。
他低头看是什么玩意击中了他。
一坨杂乱的破布袋子颤抖着,这是一个手中紧握着扳手的看上去很弱小的小子。
“啥意思!?”
查尔金踏前一步,大声询问道。
面满脸大汗的技工蜷缩高大的近卫之下,蜷缩在对方那显而易见的力量前。
他浑身哆嗦,尽管他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战士,他在用的肮脏的技工服擦着他的头之前,还是回头瞥了一眼他来的方向。
“说!”
查尔金逼迫着,并用手拎起对方,用力摇晃。
由于他是扼着对方的脖子,所以技工只能伸长舌头发出不间断的喘息声,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在你掐死他以前,他说不出任何事情。”
白额从容的劝解着,把他的手搭在对方的肩甲上,这个手势安抚了这名近卫队长,使他稍微有所让步。
“说,是什么让你和一个跳跳似的发疯!”
“船、船!”
技工边说边急促的呼吸着。
“金牙老大的船回来了,可是他突然发疯了!”
他跌跌不休的讲述着。
“他们打起来了,到处都是”
查尔金与白额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随后近卫队长转过身再一次将蛮横的目光对准技工。
“你到底在放什么屁!金牙什么时候回来的?”
技工用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后方,在通向船坞和码头的位置,已经升起浓烟,还有隐隐约约的枪炮声。
“该死”
查尔金的内心snn着。
“俺们得赶紧过去了!”
下一刻,他说朝着港口的方向大步走开,把畏缩的技工留在身后,三十名近卫紧随其后。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