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坑人女巫的糟心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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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了迷迭香的羊汤确实让她多喝了很多,要不她也不会忘了这东西的致幻效果。

  在进入山谷前,向导表示,“给多少钱都不能进入,被魔鬼诅咒过的路。”

  剩下的路,只好由邦妮引路。

  于是呢,进山第一天他们就陷进了沼泽,加大版牧马人险些报废。

  第二天,他们徒步前行,山里本来散了的雾去而复返,前路难行。

  第三天,第四天,他们就地扎营,吃光了带出来的烤肉。

  第五天,向导拒绝前进,怕受到“魔鬼的诅咒”,于是一行人在山里晃了一圈,看到了他们的牧马人……

  第六天,历尽波折,他们成功的找到了,最适合下铲子的地点。

  和坚硬的玄武岩战斗半天,无果。

  第七天,邦妮用了两块黑曜石,炸出来一条直通国师墓的路。

  然后,走出去没有八百米,盛爻和林语就摔了下来。

  他们俩背了所有的食物,其他人带了各种装备。

  ——比如登山绳和钩子。

  两个人在着了柔然的道之后,略有些尴尬地,停在了原地。

  他们的窘境,呈现在另外一边的屏幕上,倒是让对方十分愉悦。

  “果然啊,被困住了呢,这批骑士,不行啊。”

  男人拖动着他华丽冗长的衣摆,转过头去,走向了一旁的小屋。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斯塔夫主教的,‘唯一’传人吗?怎么这么狼狈啊,乖,告诉我,‘计划’里面,到底都有什么,我就放你走哦~”

  “洛朗,你就是个疯子。”

  从被绑起来开始,安倱一直在思考,究竟是谁,知道了他和“计划”的关系。

  当洛朗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切突然变得极为自然。

  “谢谢夸奖啊,哈哈哈,不过,不说话,可是要受罚的呢。”

  洛朗看上去年纪不大,面庞平平无奇,只是一双眼睛璀璨得过分,目光灼灼,丝毫不掩藏他的疯狂和野心。

  他歪着头,做出一个西子捧心的造型,看着安倱,“怎么了?跟我说一下,很困难吗?”

  安倱闭上了眼,不说话,也不动,像是一个植物人。

  洛朗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突然有些阴狠,他转身离开。

  “不说话,别怪我下毒手了。”

  他看向旁边哆哆嗦嗦地手下,“别弄死就行!”

  如果知道她的甲方是这样的态度,邦妮一定会毁约。

  但是她现在连一条离开的路,都找不到。

  记载中,柔然不是很大,所以盛爻本打算斜钻进去,可惜,记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坑了盛爻他们。

  邦妮和林语已经在洞里摸索了三天,上不去,拐不了,而且这里既然不收门票,自然管理是极其松散的,太远的地方也不敢去。

  “不是林语我跟你说你就是个棒槌,玄鸟在你那不早拿出来?”

  邦妮伸手抢走林语手里的鸟,不待他反应,鸟儿就消失了。

  林语一脸怔忪,“我就剩这点念想了,你都要拿走吗?”

  当年,他一旦开始卖萌,邦妮就受不了,现在也是如此。

  他怅然的样子,小嘴一扁,邦妮无处安放的母性,都要泛滥成灾了。

  于是邦妮把他抱了一下,“当初还是你送我的呢……”

  没话说,两个人又沉默了,刚刚的事情又一次浮现出来,周围的温度突然有点高。

  “玄鸟,啊,就是你的青草鸟,后来被我升级了,可以用来传信。”

  “当初有一段日子你不在,我差点烧死你的青梅。”

  “突然少了一个人,任谁都不会适应的吧?所以我就放了玄鸟,本来也没指望它飞到你那的。”

  “尤其是后来你基本没出现过,甚至我走的时候,你都没来送我。”

  当初那段日子里的经历,邦妮终于说给第二个人听,却不是为了救赎自己。

  “当时我,陈尘他……”

  林语有些艰难地,抱着一种死刑犯临终赠言式的心态,准备讲述当年的北城天街。

  却被邦妮体贴的打断了,“没关系的,不是深夜谈心节目,伤疤揭开太多次对谁都不好。”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的,你不想听,那算了。”

  长得一米八几不要没事卖萌好吗,简直犯规啊,邦妮扶额。

  没再说什么,她开始打量起附近的壁画来。

  上面的记载,刚好补全了他们能找到的记载。

  人们总喜欢盖棺定论,可棺材又不能爬出来自证清白。

  柔然本南北朝时期,北方一个极强盛的大国。

  自阴山达北海,沿大兴安岭抵天山,相比同时期的许多国家,柔然都一个强盛得多。

  史书上,在和北魏相爱相杀无数年之后,柔然终于变成了北魏社会的一份子。

  另外一边,突厥在天山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一支被迫西迁,在拜占庭的历史上,以“阿瓦尔人”的称呼,昙花一现。

  于是这个疆域浩大的国家就此溶解在各族的历史之中了。

  海纳百川,然而,川流不息。

  后来的柔然人,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来历与信仰,随着和他们“同祖共亲”的鲜卑人,一同汉化,千百代过去,化作唐宋风烟中不起眼的一缕。

  一个部族的突然蒸发会诱发无尽想象,这样悄无声息的消亡,不过是分久必合,史书上连多记一笔都嫌浪费。

  但如果专注于柔然一族,把所有杂质加强火蒸干,才会发现一点点端倪。

  在东部的柔然融进北魏,西部的柔然被突厥灭族,却依然有一支柔然人,西迁拜占庭。

  他们是怎么在两厢夹击之下,悄然失踪的呢?

  中原历史云诡波谲,这些小事自然无暇顾及,游牧人的史诗也只会唱诵本族的英雄。

  于是,有一支柔然人,悄悄的翻过天山,在茫茫塔克拉玛干沙漠里,隐匿了踪迹。

  那座后来被黄沙掩埋的城池,现在正在以一比两公里的比例尺,简化成线条躺在邦妮手中的地图上。

  人祸躲过了,到底躲不过天灾。

  他们也曾试图和外面的人建立联系,可百年过去,到底还是和时代脱节了。

  那几只探索队有的死在了村子不远的地方,有的找到了外面的游牧人,却找不到归程。

  最后一代莫缘,带着最后一只队伍,几经周折,最后只剩他一人,晕倒在茫茫沙漠之中。

  再醒来,却是驼铃悠悠,人人都说着他不懂的唐韵。

  丝绸之路裹挟了粟特萨珊和波斯的货物,丝路尽头的长安城坐拥万国来朝,没理由不包容一个柔然的僧人。

  他努力的适应外界的生活,努力找寻能开辟到柔然的商路。

  可惜,倥偬百年,圆寂在长安城。

  他的柔然经义对学习天竺佛经大有裨益,倒也成就一代高僧。

  身份成迷,不知来处,好像真的只是佛祖派来传达一种神奇的经义

  他的弟子一生十三次入西域,却在楼兰的繁华中找不到柔然的城门,抱憾而钟,郁郁难抑。

  直到一日,前人的两本笔记被一个年轻的僧人捡到,开启了一场西行的旅程。

  这两本笔记,被当做《大唐西域记》记载的民间传说,从没有人考证,堆在大雁塔下面的仓库里,然后被作为任务背景,送到邦妮手中。

  传说中不现世的城池多半需要信物,柔然,大概也是如此吧。

  但是这两本笔记,语焉不详,显然不能作为信物。

  壁画补全了后来的内容,他梦到,国师死后,人们在前人的墓前,向下挖了几百米,以示他的地位崇高,至少曾经为了柔然的未来做过努力。

  每一任国师的路笔直向前,连起来,恍若一条的朝圣之路。

  然而最后一任国师,他已经回到了天山之下。

  如果国师知道他追寻了一生的归程,就高高悬在他的头顶,是会安息呢,还是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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