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了,全没了,机梭上的人就这么没了……”
那还能不没,以为炽焰军团和你开玩笑呢。
此时巫天终于失去以往的冷静,张大的嘴巴能够放下一颗鸡蛋,又仿佛丢失糖果的孩子怔怔盯视投影画面有些出神,直把身旁长老护法看的目瞪口呆呆若木鸡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众人目光之中充满惊奇感叹,不会吧,门主反应竟会如此剧烈。
巫天在乎的当然不是机梭,而是机梭上的人,作为门主,看待门徒就像看待自己孩子,何曾想过跟随自己这些年的门徒弹指间灰飞烟灭。
此刻的众人仿佛才刚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至少炽焰军团是不讲道理的,这支武装力量既然可以打掉各国军队,既然敢在没经允许条件下私自发动武装袭击,又怎可能在乎你的一台机梭呢?
总而言之一句话,要么停船要么死。
看到巫天手忙脚乱的搞笑模样,在场众人可都笑不出,他们深知门主必是受到大的刺激,饶是冷若冰霜的梦蝶,俏脸竟也闪过一丝不忍,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大家又怎忍心看到巫天捶胸顿足的画面,左顾右盼间众人顿时失了方寸。
事实证明,火力的直接威慑远比警告来的奏效,短短不到一小时,偌大的仙山已经凌乱不堪处处充满毁灭痕迹,许多没来得及逃走弟子一声哀嚎还没发出,就已经死了。
待将仙山建筑尽数摧毁,约翰转瞬乘上机梭扑向新的战场,他要手刃害死军团长的混蛋!
“停船,停船,传我的话立刻停船。”
手忙脚乱的巫天再没了道骨仙风,一连道出好些个停船,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还有什么挽救弟子的办法,至少从卦象去看,那一丝的机会太过于渺茫。
现,剩余的5艘机梭上的人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直接炸了,直至面对生死瞬间,大家才会意识到在武力面前,你是多么的渺小,脆弱与无助。
可是除开刀锋武士,在场众人真的不知还能去依靠谁,刀锋武士毕竟和风逸交情不浅,并且清楚事件真正内情,思来想去的众多高层也只有暂且停船,一边尝试与身在马拉加自由港的刀锋武士取得联络。
在这段与时间赛跑的过程中,民航机梭逃逸速度远在军事舰艇之下,最多57分时间就会被追上,可如果真这样做了选择逃跑,上面的人很可能一瞬间就会死去,因为炽焰军团既然敢摧毁一艘机梭,就敢把剩余的五台一并摧毁,因此现在必须减速接受配合,如此一来,至少还能拖延42分钟。
在这42分钟的时间里,他们必须通过远星广播,与身在马拉加自由港的刀锋武士取得联络,此举,或许才是众人最后的出路。
20分后,马拉加自由港依塔接到通讯,由梦蝶打来。
事实上在8号卫星探索的那几天,梦蝶确实有和刀锋武士互换联络方式,当初的局面对刀锋武士来说并不明朗,克斯奥乃至玉清阁一旦继续开打,对她这种实力长久处于1阶中层次的人而言都是BOSS般的存在。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时刀锋武士只是顺势而为套近乎,临行前还反复强调众人来马拉加自由港做客,结下善缘,谁会想到短短几天时间这居然成为玉清阁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到梦蝶打来通讯,光幕投影出现的画面却并不是梦蝶,刀锋武士面带一丝疑惑道:“你们是……”
“刀!刀锋小姐,我是玉清阁掌门巫天,现在正被炽焰军团追杀,他们杀过来了,杀过来了啊,请快救救那些门徒。”
此时巫天口不择言,看着他有些滑稽的模样,刀锋武士一脸懵逼全然不知这老家伙在说什么,“喂,老头,你给我说清楚啊。”
众人都意识到巫天现在情绪波动很大,斩羽道:“大人,还是由我来说吧。”
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想刀锋小姐应该还记得我。”
“你是斩羽护法。”
“是的,现在我们正被炽焰军团追杀,希望阁下能够出面向他们解释风逸将军的真正死因。”
刀锋武士惊道:“炽焰军团不是在马尔代斯吗,怎会来到查纳国境?”
“他们前些天确实还在联邦境内,我想,很可能是约翰得知风逸死讯,误会了什么,不管不顾直接杀到查纳境内,即使超级舰队也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玉清阁甚至没有解释的机会。”
“我大概懂了,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替大家解释风逸的真正死因。”
“是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阁下和风将军毕竟是好朋友,我想这是唯一的方式。”
刀锋武士确实认得炽焰军团高层雨果,当初还特地帮雨果移植过双腿,但跟约翰不熟悉啊,相反只是知道这个人,约翰对自己的了解也是通过雨果和风逸的叙述,她略作沉吟,表情越发变得严肃起来,问:“你说带队炽焰军团的是约翰。”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约翰亲自带队,除非风逸还活着,或是通过武装力量强行镇压炽焰军团,否则这种局面没得破——告辞。”
“喂喂,等等等等……”就在刀锋武士挂断通讯的瞬间,斩羽也如巫天一般连续说出好些个等。
“还有什么吗?”123文学网
“至少也该把话说清楚吧。”
闻言的刀锋武士不禁轻叹出声,“我对约翰这人不算熟悉,但也算是有些了解,他曾是反抗军首领,大小战役打过无数,纯是死人堆里爬出的亡命老兵,做事狠辣且不留余地,风逸曾给出的评价是,约翰此人敢想敢做敢打敢拼,并且思维缜密做事不计代价,一句话形容就是敢造反不听劝,除非是他真正尊敬的人,否则,没人管得了他,也没人说得动他。”
听到刀锋武士的解释,在座不少人头直感觉背脊发凉,炽焰军团怎么弄来这样一个家伙做军团长,可是除开约翰,还有谁能镇得住炽焰军团这种土匪部队?
可以说,风逸这件事上不予玉清阁追究计较,正因为他有着宽广的心胸,有着长远的目光,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自知玉清阁绝非有意而为,这一点上换做克斯奥也不可能举兵来袭,此举很可能会导致两国直接开战。
但约翰不同,所谓乱世之中适者生存,反抗阵营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早已经使他养成另一种行事准则,何况风逸这种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更是解放马尔代斯,换句话说,风逸就是他的信仰。
正因约翰历经战争多年懂得其中的残酷,所以分外珍惜现有的和平,可这一切都建立在特定基础上——和平是风逸带来的,生活是风逸给予的,当信仰破灭,当越过底线,这时的约翰既会展现出他原本的狰狞,会不留余地的进行报复,没有人可以说得动他。
除非等约翰灭掉玉清阁的所有人,等怒气消了,他才会考虑关乎两国利益纠纷上的问题,在约翰心中,风逸地位不仅胜过和平本身,甚至胜过了自己。
而从查纳超级舰队那场战役之中,也不难发现约翰非但会打仗,且善于用兵,那些纸上谈兵的高级将领根本不是约翰对手,这方面虽然存在炽焰军团集体战斗力因素,毕竟有那句话,黑化实力强一倍,白化实力弱三分,却也不从侧面说明约翰个人的指挥才华。
之所以当初约翰没能展示他出彩的一面,自不是约翰能力不出众,如果他的能力真不出彩,也不可能成为反抗军首领,须知战乱时期,之所以约翰能与沙特常年周旋正是因为他卓越的领导力,和硬朗的铁血战风。
而在炽焰军团中,约翰的卓越则被比他更出彩的风逸完全掩盖。
风逸又什么人?一个能够任意潜入敌后冲杀战场前线的联邦特命,能使克斯奥一筹莫展的杰出将领,约翰个人能力顶多也就艾米粒娅水准,且没受到过专业教育,真正打起仗来可能还会吃点小亏,但这能说明约翰不出彩么。
相反,与约翰比的是克斯奥,是风逸,换做以上两人,这世上还真未必有谁能够在战略上碾压约翰,比起那些小鲜肉,约翰打过的仗远比他们听过的故事还多。
正因如此,查纳共和国支援舰队才会遭受惨败,教科书上的各种理论真实战场屁都不是,他们把约翰想的太简单了,也把炽焰军团想的太过简单,如果约翰铁了心要灭玉清阁,没人拦得住,若是非要说出一人的话,恐怕只有克斯奥。
因此刀锋武士根本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她的建议只有三句话,八个字,放弃吧,没救了,告辞。
但她也并非真的铁石心肠,和风逸呆久了,任何人都会被他改变,天影也好,克斯奥也好,刀锋武士自然不会例外,想到梦蝶光晶那份人情,她只是淡淡地道:“算了,我可以试一试,尝试联络一下雨果,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家别抱什么希望。”事实上,刀锋武士也觉得没啥希望,念在人情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刀锋武士挂断通讯,转而通过星域广播对接向雨果打了过去,这需要一定时间。
20分后,杀气腾腾的追击部队终于半路截住5艘机梭,当对接的通道打开之时,全副武装的精英战士接二连三冲进民航机梭,看着那冷冰冰的高能射线激光枪,无数玉清阁弟子头皮都麻了。
这样先进的武器别说是他们,就算护法长老也躲不过啊,就从精锐士兵的动作上看,一个个少说也有着不亚于三阶的实力,况且他们最为擅长远程锁定射击,如果当场反抗,激光射线瞬间会将那个人变成烤肉。
一位似是队长的魁梧士兵大步流星迈进通道,军靴踏在地板发出明亮的脆响,这人看不见脸,隐藏在他防护头盔下声音却格外冰冷,“你们的管事在哪里,我要找他直接对话。”士兵来至一位玉清阁弟子身边道。
女性弟子明显犹豫了一下,好看的脸上萦绕一抹挣扎,摇头道:“不知。”
扑哧轰!
话刚说完,声音未落,女子身体就被队长出其不意的凶悍飞脚直接定在十几米的墙壁上,缓缓摔落下去,直接呕出口血。
炽焰军团作风彪悍至极,他们根本不会和你讲道理,对待命令要服从对待战友要真诚对待敌人要打击,向来都是军团准则,若问什么是理,枪杆子就是道理,走下战场的军人与普通部队的最大区别就是行事作风不拘一格。
这位看似队长的人物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大踏步走上前去,拽起之前那位女子衣领继续平静问道:“你们的管事在哪,我找他直接对话。”
然而那位女子已经彻底晕了过去,除了还能呼吸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真不禁揍,一脚就晕了,还没一个普通士兵抗击打能力强,炽焰军团铁血归铁血,但显然没有虐人习惯,他们只是被怒火激发了血性,随手就将女子如同个物品般丢在地面,进而走向下个人的身边,道:“你们管事在哪。”
男人吓得脸都绿了,连忙解释道:“这位大哥,我是外门弟子,从一进来就挤在这儿,连门主的相貌都不清楚,更别提找人,我是真不知啊。”
队长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惶恐,看到了真实,丝毫不去理睬地继续迈开脚步,脚步最终停顿在一位看上去气质与这群人不同的内门弟子位置,“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咦,咦咦咦,为什么是我啊。”那位女性内门弟子日常生活中高高在上,这会儿声都变了,想起刚刚的那一脚,脑中顿时无数羊驼奔腾而过。
“我再问最后一遍。”
队长没有给她解释为什么,而是着重强调上一句话。
那位女子心中甚至不怀疑,如果自己不说,或避而不答,对方会不会直接在她身上开出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