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虽然身体有点疼,倒是没有大碍,而马九却是冷笑地看着他的时候,侯君集却是脸色大变,因为自己一直都在担心的人却是来了。
然后呢,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很简单的人,这个人的衣服很简单,很干净,就像是刚刚踏春而来的人一样,但是呢,你如果靠近的话,就会闻到了一股子很浓烈的刺鼻的血腥味。
叶檀的手段不只是统军,也喜欢亲自动手弄死人。
他走过来,看到了这里狼藉的一片,不由得冷笑道,“果然都是人才啊。”
侯君集刚要说话,却看到叶檀像是一阵风一样地来到了张靖的身边,将他扶起来,然后上下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就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他说道,“去,让店家重新准备饭食,要有肉,不能有酒。”
“诺。”
张靖自然是感激叶檀的,拿着就出去了。
而叶檀则是转身看着面前的这个狼藉的画面,如果在松洲有人敢如此模样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地收拾的,因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在松洲,最吃亏的事情就是打架,你打架一次可能要付出十倍的代价,因为在叶檀的眼睛里,不管是桌椅还是酒肉,都是百姓和无数的人一点点地努力出来的,你却浪费了,你想要干什么,你想要作死吗?
“你就是叶檀?”
马九看着叶檀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带着一点冷意,看来他是对于自己不好的。
“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坐的位置吗?起来。”
叶檀忽然一拍桌子,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的东西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暗器了,然后直接就扑向了马九,马九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身上就被很多的筷子,盘子碎片,甚至于一根鸡骨头直接刺入其中了,然后他一脸不可思议地被这些东西给带起来了。
而侯君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说道,“叶檀,他是娘子军人。”
“我大唐哪里来的娘子军,我怎么不知道?”
叶檀反问道,有的时候,你给人家脸面的话,人家可能不会在意,毕竟呢,倚老卖老可不是简单的说的是年纪,有的时候说的是辈分和资历。
“好好好,果然是狂人,竟然敢如此轻看我们娘子军,你这个松洲侯的胆子果然够大。”
马九似乎被叶檀的话给气着了,虽然自己身上插满了很多东西,依旧不是很疼,对于他来说,有些东西真的就是这么简单的存在,自己这辈子吃过的苦逼很多人见过的都要多。
“我轻看又如何,不轻看又如何?你们这些年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事情,刺杀我多少次了,怎么,我还得感恩戴德吗?”
叶檀冷笑地看着对方问道,“不过呢,你们倒是和缩头乌龟有点像啊,这都不见了。”
“你放屁,我们什么时候用莫须有的罪名去刺杀你了?”
马九是不认可的,可能还是有一部分人是不认可的,毕竟呢,柴绍还没死呢,他对于松洲的恨意,对于叶檀的恨意,对于皇帝的恨意,可以说是都可以燃烧起来了。
“呵呵,你们这样的人的嘴脸,真的挺搞笑的,你们甚至于还派人去了松洲,不过呢,就你们的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死伤的是不是很舒服啊。”
叶檀的笑容真的是莫大的讽刺啊,他们这些人玩战场上的行为的话,还是不错的,但是呢,玩刺杀,他们差远了。
“你这个无耻之人,都是因为你,我们的将军才死的,你是我们娘子军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们不死不休。”
马九似乎很激动呢,他这么一摇晃,自己身上的东西就掉下来几个,落在地上,发出砰的声音。
“呵呵,是啊,不共戴天,我就喜欢这个,不过呢,不是我是你们的仇人,而是你们是我松洲的仇人,你们这些年的行为,不要说国法,就算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
“少爷,东西到了。”
这里一片狼藉,小二等人根本就不敢进来,说真的,在除了松州之外的地方,你如果发现了有人争斗,千万不要强出头,否则的话,你倒霉的话,就是一大家子都跟着倒霉,你以为有些事情是那么简单的吗?
“派人收拾了,摆好。”
叶檀坐在那里,没有移动。
而张靖则是带着小二和几个人开始收拾,可能是这里的气氛真的不好,几个人收拾的极快,然后就开始弄来了一个新桌子的,叶檀给的钱不少,这个不算什么。
当这个上面摆满了各样的食物的时候,叶檀已经坐下来开始吃了。
马九被他晾在那里,说真的,有点尴尬。
而侯君集却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叶檀的管家了,给他冷粥,给他递东西吃过去。
“饿坏了吧,多吃点,你若是瘦了,陛下可不会放过我的。”
侯君集的话里透着一个意思,那就是讨好,看来他也是知道叶檀的脾气的。
“一群废物,也就是欺负普通的百姓而已,有什么本事啊。”
叶檀却是不在意地说道,继续吃着烧鸡,而马九则是哼了一声,自己等人努力好多年了,你竟然说是一个废物,你以为你是谁啊?
“叶侯果然是好本事。当初我们在前面浴血奋战的时候,不知道叶侯在何处?”
在别人吃饭的时候,最好不要和别人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按着现在的一些记录表明,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往往是他最有攻击性的时候,因为他知道吃饭是最大的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当时啊,我在松洲啊,不过呢,我当时只有三岁,怎么,现在三岁的事情也要追究的吗?”
叶檀的话真的是噎人,却实话,当时自己不过才出生几年啊,你想干什么啊?
马九没想到他的脾气如此的硬,不由得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你当时几岁,我们也是为这个朝廷流过血的,你们凭什么就要赶尽杀绝,不给我们留一条活路?你们就是这么尊敬你们的前辈的?”
“这个货是谁啊,在我面前摆大辈分,他不是作死吗?”
叶檀将手里的鸡骨头扔在桌子上,看着侯君集问道。
“这个,这个,他们曾经是平阳公主的手下,当初灭隋的时候,也是出过力的。”
侯君集现在夹在其中,不知道怎么办,自己这里是真的说不清楚啊。
“哦,这样子啊,这个还算是有点本事。”
叶檀似乎是夸奖对方的意思,马九刚要说,我们不需要你的施舍的时候,却听到叶檀夏一句话,差点跳起来。
“可是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说,当初死的人不够多,还是说他们就是可以任意地将自己的这点功劳放在大唐的律法上面了?”
“这个,这个,叶侯,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呢,他们也要生活的啊。”
侯君集真的是操碎了心了,这个时候,自己到底需要如何做啊。
“呵呵,大唐没有土地了吗?”
叶檀反问道,按着历史的角度,大唐刚开始玩的这个套路,说真的,只要是你有能力干活,就不会饿肚子,虽然土地的出产有点少,可是呢,架不住土地多啊。
“呵呵,我们这些人拼死拼活的,就是为了回家种地?叶侯,你是不是也想要回家种地啊?”
马九的话其实是说出了一些所谓的权臣的心思,我们总是说出来一些人为何不愿意卸甲还乡呢,但是呢,这句话说的容易,辛辛苦苦地努力了很多年,在这个过程中,死了很多人,有些人还是自己的好兄弟,而这个时候,等到天下太平的时候,皇帝就说了,你回去吧,我会给你一点赏赐的。
其实呢,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
因为长久的作战,让他们习惯了拿刀子,而不是拿锄头,你说怎么种地啊?
所以呢,一般情况下,一个国家建立之后的前几年,国家里的所谓的土匪之类的,有一半都是老兵,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想要作死,而是因为没有其他的办法,没有妥善的安置或者说是没有让他们满意,就只能干着老本行了,所以呢,有的时候,你说怎么办吧。
“我自然是愿意的,这一点,侯伯伯是知道的。”
叶檀却不是一个喜欢说话很拐弯的人,一句话就堵住了对方的话头,而马九神情各异地看着侯君集,对方点头道,“这次的事情,本来是我一个人带人来查探的,可是呢,陛下认为叶檀也可以,就让他跟着我来了,他自己其实是不想来的。”
这算是什么人啊,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道理啊,你这么做,合适吗?
“哼,我不管这些,我们就是要好好地活下去,就算是朝廷不愿意帮我们,我们自己也可以。”
“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吗?”
叶檀将一块羊腿骨放在桌子上,然后找了一块布擦了擦,坐在那里看着他问道,“你们之前刺杀我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的话,娘子军的旧部是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我就爱这样性格的人,虽然屁本事没有,却还是嘴巴很硬的。”
叶檀的嘲讽激怒了对方,马九刚要说话,却看到侯君集忽然面带哀伤地看着叶檀问道,“能否放了他们?”
“侯伯伯,你的意思是放了他们?”叶檀吃惊地看着对方问道,毕竟,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人啊。
“是啊,就算是我求你了。”侯君集放下架子的时候,还是有点可怜的,但是呢,这样的可怜对于很多人有用,对于叶檀来说不一定够。
“侯伯伯,你没发烧吧?”
叶檀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他们触犯了国法,触犯了军法,触犯了我的忌讳,触犯了陛下的底线,你让我以一个什么名义来放了他?”
“这个?”
侯君集被叶檀的话堵得一愣,是啊,你不管是放了任何人,你都得有个名头吧。
可是呢,这些人和叶檀的关系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哦,这个时候,你说什么呢?
“可否给我一个面子?”
侯君集的话已经很低微了,说真的,这个天下可以让他如此做的人可没有几个啊,但是呢,马九却看到了叶檀的脸色顿时变了,“侯伯伯,按理说,你都说出来了,我这里是需要给你一个面子的,可是你似乎是忘了,你在我这里只有欠债,没有面子啊。我如何给你?”
叶檀的话很刺激人,却很实际,你果然是我的人,但是呢,你这么做合适吗?
“再说了,一个仇人,如何能够放过,岂不是会让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到时候,他们对付不了我,却是对付我的孩子,这个事情,侯伯伯可以给个保障呢?”
这句话就是过分了,因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平阳公主可以复生,否则的话,一切都是枉然,再说了,你让叶檀给你一个面子,却是给他以后的孩子埋下了隐患,这个事情不管如何都不会答应的,除非是那种很扯淡的人,比如说为了朋友可以将自己的孩子送出去的人。但是呢,类似赵氏孤儿这样的桥段,史书上很少,再说了,人家这一块也是朋友或者恩人,而叶檀这里却是仇人,这几年遇到的事情,有一成都是这帮人给自己弄来的麻烦,李世民自己倒是不在乎,因为自己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而叶檀却是喜欢一个简单的生活环境,所以呢,一旦遇到来了刺头了,就要处理掉,只有如此,才能让自己安全那。
“哈哈,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长安吗?还是松洲,你们以为你们稳赢了?”
马九看着两人在这里演戏,不由得冷笑地问道,“我今日不出去,你们这里就会被踏平了。”
果然,任何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会在做一些事情之前很认真地将事情给处理了。
“这个。”
侯君集不知道他的所谓的踏平是谁,不过呢,还是有点担心。
“你说的是朔方的驻军吧?”
叶檀却是不在意地看着他问道,“你们的胆子的确是不小,不过呢,你们可以想到的东西,我这个松洲侯如何会想不到,你们的那点本事,早就过时了,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