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晚间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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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饥渴的身体，从来都不是那个将近六十岁的、并且臃肿的脂肪能满足的。
所以，晚间十一点，成了秦梅每天最期待的时间。
因为在这个时候，那个校长庞成德便会结束在自己身上的耕种，提上他的裤子，快速的钻进楼下早就等着的车里面，溜回家里面去了。因为他有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婆，他老婆的暴躁自然是因为自己丈夫的无能，还有她自己的太强势，无论是性格，还是地位。
身为教育局副局长的她，自然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待遇、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
而这一点，也正是秦梅嫉妒的。
从小被离婚的父母抛弃的她被丢在了姨妈家里面，饱受了自己表哥的侵扰，终于她逃出了姨妈家，却沦落到了这所叫南山孤儿院的地方。在这里，她瞧见了早就已经沉沦的母亲，那肮脏的洗衣房，让她一次次反胃。但也是因为那里，她在这里得到了极高的地位，无论是校长，还是老师，他们都看似的在宠爱着自己。
连那些学生也对自己是避而远之。
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所以她打算去吓唬她们。在晚上，在他们在洗衣房里面翻滚的时候，她怂恿着一个小女孩去了洗衣房。她要挟那个小女孩拿照相机将洗衣房里的一切都拍下来，如果做不到就划破她的脸。那个小女孩的确做到了......但代价却是变成了第二天从洗衣房里面运出来的尸体。秦梅知道，这毒手是来自于她的母亲。她不知道她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屈身在那个猥琐校长阴影下，一直到有一天，她母亲外出时，被一辆车恶意的撞死之后。
地位跌入了深谷的秦梅终于清楚她母亲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一年，她刚刚十五岁。
十五岁的她被李道恩为首的几个老师抓到了办公室里面，他们如同野兽对待猎物一般的扒光了她的衣服。那肮脏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她开始反胃，开始挣扎，但所有的一切都是无用的。一直到那个她直到现在都觉得猥琐的校长走进了办公室里面，开口问了一句：“跟我？还是跟他们？”
面对着那样的选择，秦梅对第一个问题，点了点头，就这样她成为了庞成德又一任情妇。
至于上一任的情妇——她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没人清楚......
连秦梅也知道女人随着时间会慢慢变老，也自然会慢慢被男人给抛弃。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离婚！为什么母亲选择那样的路！又为什么会不明不白的死去......
......
钟声敲响在十一点的方向。
庞成德已经蜷缩进了自己车里面，快速的离开了。面对着楼下庞成德抛过来的飞吻，秦梅恶心的笑了一下。
在那车尾灯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的时候，她转身从柜子里面取出来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红酒慢慢倾斜到酒杯五分之一的位置，这是她觉得一次性最好的量数。
伴随着门口敲门声，她端着酒杯走过去，在门打开的瞬间，她将酒杯已经递了过去。
办公室的灯暗着......
以防万一，她极少会在这个时候开灯，尤其是在干这种事情的时候。
秦梅看着进屋之后，便做到沙发上的江河。
在窗户外投进来的月光的照射下，秦梅方才注意到这个叫江河的男人身上竟然有股冷艳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这间学校里极少的存在的气质......
他冰冷的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冰雕一样。
她靠近过去，因为她觉得，面前这个冰雕需要自己这样一具火热的躯体来融化。
只是她触及到的只有冰冷，还有一声：“打开电视！”
秦梅问道：“打开电视干嘛？”
她不喜欢这种时候出现灯光，这一切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不希望看见趴在自己身体上那臃肿猥琐的面孔。所以她养成了关着灯的习惯，更是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
所以在江河的要求下，她起初是反抗的，但没有人能受得了江河哪一双冰冷的目光。她也一样......她破例的打开了电视，就在她转身要再度回到江河身边的时候，电视那里传来一对男女娇喘的声音。
她转过身，那电视上面的画面是一对男女正精彩的演绎着所谓的成人场面。那碰撞的肉体，让每一个男人都能毛孔张开，唯独那冰冷的江河。但对于秦梅来说，那画面却如同当头一棒。
因为那画面里的男女正是自己，还有已经失踪的表弟秦爽。
秦梅怒视着江河：“你什么意思？”
他依旧平静从容的坐在那里：“答应我一件事情！”
秦梅冷笑一声，她不是那样一个容易妥协的女人，尤其是走到了这一步的她。但江河肯定的双眼却再度重复：“你得答应！”
“为什么？”秦梅指着那电视吼道：“就凭这一段录像？”
“这只是前菜！”
江河伸手指着门外：“那才是你答应的理由......”
......
人做过错事，就很难再忘记那件事情。
尤其是害了某些人的时候......
即使隔开了这么多年，秦梅依旧记得当年那个被自己害死的女孩的模样，记得她第二天从洗衣房里面被拖出来的时候，那已经浮肿苍白的面孔。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恐惧使得秦梅的双眼更加清晰，更加难以置信的看清楚了门口那个浑身是水的小女孩身影。
那女孩缓缓抬起手，冲着秦梅笑着招招手：“你好啊！秦梅同学......”
“好久不见！”
那四个字像是两把刀一样瞬间插进了她的耳朵里面。伴随着那小女孩靠近的脚步，秦梅发疯的退后：“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想要她离开很简单！”
江河瞧着那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的秦梅，冷漠的说道。
秦梅看着江河，看着他依旧平静的样子，聪明的她清楚面前这个男人一定有办法帮助自己：“求求你，快让她走！”
“被淹死的人是投不了胎的！”江河坐在沙发上开口说道：“所以她们找到了替身，自然就会走了......”
他扭头盯着早已被吓得面容惨白的秦梅：“而她要找的替身，就是当年害死她的你！”
秦梅极力的解释道：“不！害死她的不是我！不是我！”
江河说道：“的确不是你！但你确实那个女人的女儿......同时也是因为你的威胁，她才会走到死亡那一步！”
水滴落到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
地板上是一串慢慢延长过来的脚印，还有那小女孩扭曲走来的身子。秦梅在墙角那里，冲着江河绝望的哭喊着：“求求你......让她走....让她走......”
那一刻，江河清楚她恐惧的不是面前这个小女孩的鬼魂，而是她曾经所犯下的罪责。
一个不可饶恕，却可以延迟的罪责......
所以江河再度开口：“和我合作，我保证她暂时不会杀了你！”
面对着那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要求，秦梅的选择是毫不犹豫的：“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