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进来。”
“失礼了。”
纸门被唰!的拉开,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着正统武士装扮,面容严肃刻板的男子在门外行礼一礼,便走了进来。
九智真司,便是原作重要男配九智来栖的父亲,是四方川家的家老之一,同时也是统领四方川家武士的首领,忠心耿耿,是坚将的左膀右臂。
本来是被坚将派往九州,统领四方川家的武士队伍。
不过钱龙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场大战注定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争,怎么可能将自己麾下的最忠心的人才派过去。
不仅如此,钱龙直接在领地之中招收了一批老弱病残,硬说是四方川家的武士给派了过去。
要不是他的便宜岳父是金刚郭的老中,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只怕他本人都会受到大将军的斥责,虽然钱龙完全不在乎就是了。
只要九州之战,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他立刻便会举起反旗,攻打附近的城驿,为不久的大规模卡巴内尸潮做好准备。
既然马上就要反了,谁还会在乎那个胆小,实力坑儿子货色的想法。
不过显然不知道内情的九智真司并不这么想。
身为一个严肃刻板的武士,在他眼中,钱龙的决策就像是在逃避武士的责任一般。
他十有八九十来谏言的。
当九智真司看到房中的贞德与艾丝之后,不由皱了皱眉。
不过身为一个古板的武士,他显然不会去管主公的家事。
他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之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主公,为何不让在下前往九州。如今九州的百姓蒙难,大将军召集大军讨伐卡巴内,此时正是吾辈武士奋勇效命之时,主公为何避战。”
这一通古代日文,顿时让钱龙的脑壳有点痛了。
他看了看九智真司,对方完全就是一副不谏言成功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罢了,本来这些事情也瞒不住。
“将牧野大人请来。”钱龙对门口的仆妇说了一句。
仆妇立刻领命而去。
钱龙的命令只是让九智真司露出一丝惊讶,接着此君继续死死盯着钱龙,他的眼神明白无误地表明着一个意思。
‘主公,您即使请来了老中大人,在下也不会放弃的!’
钱龙干脆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整间和室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还好,没几分钟,一个五十多岁看起来十分和善的老者走了进来。
“岳父大人。”
钱龙坦然的行了一礼,明明连接两家的枢纽,他的妻子已经逝去,这位便宜岳父却还是看在小菖蒲的面子上帮助他颇多,对方如此大气的做法,当得起钱龙一礼。
牧野政宗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贤婿,不知找老夫来有何事。”
钱龙正坐,面容无比严肃道。
“那么我就直说了,我得到可靠消息,大将军为了打击主战派,想要直接葬送登陆九州的四十万大军。”
钱龙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便将九智真司、牧野政宗震得浑身一抖。
“贤婿你这是从哪里听到的流言,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当真!”
牧野政宗收起微笑,一脸严肃说道,眼中隐隐有警告的意味,同时眼神戒备地看了一眼一旁的九智真司和贞德、艾丝两女。
能够坐到老中的位置,牧野政宗的对政治的敏感程度自然远远强过九智真司。
这种事情非同小可,牧野政宗首先想的就是害怕自己的女婿卷进其中,甚至牵连到他那可怜的外孙女身上。
都说隔代疼,这句话放在牧野政宗身上正合适。
就如原作那般,显金驿被攻破,菖蒲立刻就想到了投奔牧野家,可见一斑。
“岳父大人,为什么就不可能是真的呢?”
钱龙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这不可能!领军的可是大将军的独子,天鸟美马少将军!将军大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哪有将自己唯一的继承人送上死路的。
牧野政宗第一个表示不相信。
牧野政宗据理力争,钱龙一点都不意外。
如果不是熟知原作,连钱龙都被瞒过去了。
不得不说,这位将军大人虽然十分胆小,但是这手腕还真不可小视,完全利用了众人的思维盲区。
利用自己唯一的继承人当诱饵,这位将军大人几乎欺骗了所有人。
再加上其力排众议,引进大不列颠的麦克拉奇蒸汽机关,并在整个日之本大规模铺设铁路的卓越眼光。
如果不是其疑心病太重,又为人胆小,还真是一位劲敌。
正是因为熟知原作,所以钱龙有足够的把握说服这位便宜岳父。
钱龙微微一笑。
“不知岳父大人是否还记得,一年前将军府有刺客袭击,结果将军大人误伤少将军的事。”
“这事当时闹得很大,老夫自然记得。”
“那岳父大人是否知晓,其实并没有什么刺客,只不过是蜡烛突然熄灭,惊到了这位‘大将军’,直接砍了自己儿子一刀。”
“这。。。”
牧野政宗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以牧野家的势力当年自然能够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隐约知道一些真相,今天只是被钱龙挑明了。
“那位大将军实在是疑心病太重,以为经过这次的事之后,自己的亲儿子怀恨在心,会报复自己。于是自作聪明,选择先下手为强,让四十万大军去给自己的儿子陪葬。”
钱龙说着说着,脸上浮现出明显的讥讽表情。
牧野政宗脸上露出迟疑之色,钱龙的话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知道了这种隐蔽,你想如何?”
牧野沉声问道。
“既然大将军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天下人的安危,那么征夷大将军的位子也该换个人来坐一坐了!”
钱龙掷地有声的话语如雷霆般在牧野、九智真司震得不清。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的主公竟然这么大胆。
“贤婿,你。。。”
“主公,这实在。。。”
两人不由大惊。
钱龙抬起手掌,制止了他们的话。
“与我们隔海相望的清国曾经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征夷大将军之位又不是天授,他天鸟家坐得,我四方川家就坐不得这大将军的宝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