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文祁带着臻姐来拜访王婶和茜儿的。
“你这日子可太美了,我瞧着这几年在外面身体养的还不错啊,脸上见着点肉了。”
茜儿左右打量着文祁。
“勉强恢复了一点,但也就那么回事,以前我单手就能拎起千斤的石锁,拉几石的大弓跟玩似的,现在不行了。
就如今这样都耗费了两位御医无数的心血,从阎王爷手底下把我抢了回来。”
文祁剥着松子吃着。
“我娘的身体一直不好,坚持泡了好几年的药浴呢,可怎么都没太大反应了,我爹愁的不得了。”
臻姐插嘴叹口气,以前不信,太小也不懂,后来大了听杠子叔他们说起母亲往日的威风,才知道原来母亲是那样一个英雄般的人物,如今却成了娇弱的小姐,想必她心里是最难过的吧。
“我都习惯了,其实如今这样也不错,我从来都没过过这么舒服自在的好日子,心也静了下来,可好了。”
文祁淡然地笑了笑,一派云淡风轻。
“拿得起放的下,你不知道吧,提起你的人没有不夸赞不佩服的,长宁你真棒。”
杨茜眼角有着晶莹之色,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
“我也觉得我还行。”
文祁臭屁的摸摸下巴,一脸嘚瑟,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气氛一片欢乐。
“哎,田氏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
茜儿剥了松子给臻姐吃,嘴角含笑的说道:“不怎么样,好容易生了个儿子还是最小的那个,身子骨也不算太好,整日小心翼翼的,愁的不行。
如今倒是不在乎文利了,屋里什么人都有,她也不管也不问,对钱财看得很紧,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万念俱灰只求儿女平安吧。哦,你在西北那会她生了个女儿,一直也不得宠,好容易才有了这儿子的。
女儿嫁了出去,我和爷给了一份嫁妆算是叔叔婶婶的心意,我父王和母妃也给了一份,风光的嫁了出去,人选是我父王定下来的,没敢让文利插手,害怕他把女儿给卖了。
要说田氏诸多不好,可对儿女确实真心实意,给女儿给了自己陪嫁的一半,说是另一半在经营几年将来留给儿子,文辛看不过眼,就把海船生意的份子钱偷偷给了她一些,没让文利知道,害怕又起纷争。”
杨茜叹口气,谁让文利提不成呢。
“文利还那样么?高不成低不就?”
文祁摇头叹息,好些年不在家,不太亲的关系都疏远了,这些年还维护很好的关系都是以前特别亲近的关系了。
“还那样,干了许多年也没太大长进,我父王压着不给他升官,也不让他在重要位置上,免得闯祸兜不住。如今我父王也分了家了,产业都分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搬出去住而已。
也是不想将来百年后再闹得难看了,爷和我都没争那点产业,除了御赐的不能给,我父王私下的产业都给了他了;
一部分银钱和人脉交给了田氏,她对金银理财还是可以的,也算是给小孙子一个保障吧,文利对田氏实在是提不成。”
夫妻几乎成了仇人了,连小儿子都不闻不问的,有一回生病很严重,文利还在外面和女人鬼混呢,让端王抓回来狠狠打了一顿,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起身的,这才收敛了些。
文祁摇头,“她那小儿子去读书了么?”
“去了,就在书院读的书,这几年长大了一些,身子骨看着强壮了点,田氏之前求了我,让她儿子学内家功。
主要是害怕孩子过早沾染女色毁了身子骨,所以恳求我父王让孩子晚些定亲成亲,身子骨再打熬一下才好。
父王瞧着她一片为孩子的心,早年孩子五六岁的时候给了她药浴方子,让她给孩子浸泡,她还真舍得,舍了千金买了药材给孩子泡药浴,多年一直坚持,这身子骨才算好多了。”
文祁微微点头,就这么一个独苗,钱算什么,人才之重要的,文利对她那么差,肯定指望不上,唯有这个儿子才能依靠啊。
“她儿子学业如何?”
杨茜想了想说道:“我父王说歹竹出好笋,文利那个样子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提起,嫌弃丢人,但这个儿子却是个读书的料,父王在书院做院长盯得也紧,田氏才松口气的。”
“只要孩子有出息,一切都好办,这样吧不管怎么说也是亲戚,我也没什么好送的,我那还有侍卫,她要是不怕我捣鬼,就送他两个吧。”
“那敢情好,之前的那个还是跟父王要的呢,就给了一个,还差点被文利抢走给侧妃的儿子了,田氏都差点拿刀子杀了侧妃,我父王都气坏了,又把文利给打了一顿。”
“这个文利怎么变成这样了。”
文祁皱皱眉头,这也太混蛋了,好歹儿子是你自己的吧。
“谁知道呢,你说和妻子不和睦也就罢了,感情没法勉强的事,可这儿子是你的,好歹维护一二吧,看着长兄作践弟弟,文利还要踩两脚小儿子,这什么人呀?”
杨茜提起来鼻子都要气歪了,简直没见过这样当父亲的。
“哎!都是债啊。”
“可不是么,要不当初分家产的时候,我父王英明,给文利那份家产,直接分给了他的两个儿子,全部过户了,这才留在了田氏手里,要不然他们母子毛都捞不着,父王说若文利胆敢抢夺,就活活打死侧妃。文利这才罢休。”
杨茜顿了一下,悄悄在文祁耳边说道:“你没瞧见文利见着田氏和小儿子那张狠毒绝情的脸吧,我见了都打个寒颤呢。”
“那可太过了,他们母子怎么日后可怎么办呢?”
文祁也目瞪口呆了。
“就是我父王带着教导呗,那个侧妃的儿子旭哥,已经歪了,狠毒着呢。父王极其不喜,正好这个文利不稀罕就带在身边教导多年,文利才算有了顾忌不敢明目张胆欺负了。”
文祁听了直咋舌,“都到了这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