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湖中泊港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泊港中许多人小心翼翼的出现在泊港的空地中,但此刻姜长河早已带着冬雪消失在泊港,两人已渡过白玉石桥前往阳城。铺在地面的青石条石早被来来往往的行人打磨的光滑顺溜,油光发亮,雨后的地面没有留下不点水渍,反而因为这场暴雨带走了多目沉积的尘灰。
今天这条通往阳城城门的主道显得格外的冷清,本应人流涌动的石道此时却只有姜长河与冬雪俩人,静得可怕,静的极不自然。但姜长河却完全没有理会此时格外突兀的环境,悠闲自得,一路欣赏着沿途秀丽清新的风景,身后紧随着一身红裙的冬雪,手中的木伞在她的手中随着她的脚步极富节奏的轻轻晃动。唯一与前先不同的是,此时姜长河的腰中垂直悬挂着歼星剑,仿佛凝在空中,并不随姜长河的脚步而产生丝毫的晃动,显得有些诡异。
阳城的城墙出现在姜长河与冬雪两人眼帘中,墙体黝黑,神纹密布,流转着道道莹光,连绵数十里,望不到边际,但此时城门紧闭,城墙上站着一排身穿青幽战甲,手握长矛的重甲武士。而在墙下广场中,阳城萦流军大统领崔小光,阳城神殿大祭祀格玛,内审司阳城分司大统领燕南飞早在这里站立多时。
“怎么,诸位在此处是欢迎我?”姜长河神色淡然。
“还是请姜巡察长早日前往漠西,漠西军务紧急,不要在阳城再耽搁了。”崔小光直接出言赶人。
“我在阳城遇刺,你们总要给我个交待。”姜长河随口说道。
“呵呵,谁敢刺杀即将上任的夜巡司西镇巡司巡察长,请不要信口开河,这种事情请不要乱开玩笑。”铁青着脸的燕南飞此时开口道。反而站在两人中间的一身缕金大红袍的大祭祀格玛面无表情,垂帘不知道他这时在想些什么。
“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站在你面前的是我而不是你们内审司的那位副总长大人。”姜长河戏虐的望着燕南天,看着他原本铁青的脸变得越来越黑。
这时站在两人中间的大祭祀格玛慢悠悠的说道:“姜大人,今时今日阳城的确不欢迎你,还是请姜大人早些去漠西吧。”
“哦,不知道这是那门子的规定,你应该知道我的出身吧,我们蛮山人一向靠拳头说话,今天我真得很想进城,你们能奈我何。”
姜长河对面三人脸中露出一丝怒气,崔小光更是脱口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给你点脸你还真当自已是个人物,趁早滚蛋,不然许大议长怪罪下来,就算你们夜巡司的司马仪也消受不起。”
姜长河此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难怪,正好,我正要向他讨个公道,请三位帮忙引见。”也只有许天寻这位大议长才能请动神卫军大统领景浩天与内审司副总长这些人物出手。
这句话一出,连一直心平气和的大祭祀格玛脸色也变了,崔小光与燕南天更是勃然大怒。
崔小光,这位萦流军大统领向前迈出一大步,身后碧蓝神光闪耀,粼粼波光,栩栩如生。一拳向姜长河击出,拳头宝蓝色莹光缭绕,拳前空间如皱折一般,一层层的被叠加,姜长河看了一眼他的拳头,身体轻摇,仿佛浪中小舟,竟然不可思议的飘入崔小光的身侧,手中拳头轻飘飘的砸在崔小光的肋下,同为神将,但每一阶境界差距离数十倍于战将之间的距离。崔小光区区化域期离姜长河的玉骨境界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结果自然不言而语。
崔小光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划出一道残影飞了出去,身后碧湖映像摇坠如裂,在虚幻与凝实之间快速变幻,在旁的大祭祀格玛与燕南天脸色变的难看,大祭祀格玛双手撑开,缕金红袍张开如同羽翼,口中咒语连绵不绝,让人昏昏欲睡,光秃的头颅后凝出一个金色光晕,虚空中冥冥与他的咒语遥相呼应,一道金色虹光破空射向格玛,姜长河冷笑,自他修练了大浮屠众生咒后,对神殿的《降神术》的本质有了一定的了解,无非是一种异空召唤之术,只不过这种从异空召唤的力量比其它召唤术更加玄奥高深罢了。
姜长河纵身跃起,悬立半空,右手双指合并成剑式,口中喝道:“斩。”在他双指前方空中,凝出一把金色大剑,璀璨夺目,姜长河右臂轻挥,金色光剑破空斩向从虚空中贯下的金柱,一条黑色裂痕出现在金柱的中间,硬生生的截断了光柱,大祭祀头颅后的金色光晕随之一暗,变成了淡金色,脸上神色一黯,整个人如放了气的皮球,迅速得干瘪了下去。神殿的降神术能让施术人在短时间内得到强大的力量,但也有缺陷,那就是在如唤的初期不能让人打断,不然会反噬施术人,但格玛只是一名红袍大祭祀,召唤的速度远无法达到神都神殿金袍大祭祀那般意动力至的境界。
“扑,扑,扑。”的声音从燕南天的身体上响起,他的肌肤如干裂的土地,飙射出无数道血线,他的又眼中露出惊恐的目光,这完全是“域”的碾压,他眼睁睁的看着从身体飞逸而出的血线在他面前交织成一张血网把他包裹了起来。
阳城中传来一道哄亮大喝:“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大议长。”
姜长河抬头望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讥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我是刺客就是刺客,难道议政殿是你家开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成线,久久不散。
“畜生找死。”一道高大雄伟身影突现在城门上空。强横威压如山岳向地面压了下来。
姜长河轻笑:“畜生说什么呢。”面对滔天威压,不退反进,直指城门上空的那道身影。
“哼。”只见天空中那人散开一道华盖,凝如实质,晶骨期高手,这时身体如重物坠地,急速下落,就这样硬生生的如山岳压顶,企图镇压姜长河。姜长河迎头前行,怡然不惧,腰间歼星剑带鞘出现在姜长河臂侧,只见姜长河右臂轻抽,天空中响起一声清脆悠长的轻吟,歼星剑出鞘入手,在空中泛起一线清幽寒光,径自破入那道如山华盖。
“一剑如念,这一剑牵挂便送于阁下。”姜长河轻声念到。剑意如丝,牵挂如绵,断不了的情,忘不掉的思念,化作了此时这一道理不清的剑势,一入华盖,便如入无人之境,来人眼前恍惚,神念一乱,虽只有一瞬而已,但姜长河剑已至眼前。这是什么剑法,如此诡异。竟然侵人心神,乱人意志。这时姜长河体内爆发出惊天气势,他三域合一,人剑合一,化成一道灼烧烈剑,直指来人。
如此气势,如此剑意,就是身为议政殿首席待卫王文清也不敢争锋相对,只见他身体一晃,周身华盖瞬间与他一起消失,避过了姜长河这一剑,当他重新出现在三丈外时,脸色突然一变,因为姜长河此刻已一剑入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