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你那个义子帮你呢？你不是一直都相信他的吗？”
“我跟你说句实话吧，他，我从一开始就不信。”
“干嘛？”
见尹独秀望着那碗药，于子仙有点迷糊了，走上跟前，端起来闻了闻，当时眼睛睁大了几分。
“有毒！”
尹独秀只是干笑不语，咳嗽声变得极为剧烈。
“你知道有毒，你还喝。”
于子仙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哪是什么治病的药，分明是催命的符。
虽然毒性很小，但是长此以往服用，其弊端可想而知。
“那个白陌辰……”
“不提他了。”尹独秀摆了摆手，“还是先说说我要交代你的事情吧。”
这是要交代身后事了吗？
对于这个老头的打算，于子仙是真摸不清脉搏了。
虽然他看这老头不顺眼，但是还真没想让他死，而刺杀一事也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哪怕是付出了行动，终究没有去做成功。
“你还是先别说这些了。虽说阴毒之毒无解，但是这药汤里的毒我倒是可以帮你慢慢化解，这东西能够加速你阴毒的发作。如果不治疗一下的话，你知不知道你活不过明年开春。”
“老胳膊老腿了，早就是黄土埋身之人，能活到今天也算是赚的，还求什么多活百世。”尹独秀笑声凄凉，“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但求问心无愧足以。”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老头真是……”
“*******，*******。个人的生命有时候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件事情，因此，你也不用再劝什么了。”
“得，我说不过你。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查出那名联盟内部的奸细。”
于子仙听了眼皮一翻：“这件事情不用你交代，我自然会查出来的。你有那功夫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说的跟你理解的不一样。”尹独秀咳嗽着，“我是说最高层之中的那个奸细。我是真的老了，身子骨也真不行了，怕是在不交代一下就真的要含恨而去了。我怕我这一走，真的就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了。”
你上位才是他们的阴谋吧，才是他们最高兴的事情吧。
这联盟上下都让你搞乱成了这样，还口口声声这啊那啊的，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你多想了吧！”
“你看看这个。”尹独秀掏出一物递给于子仙，那是一枚玉简，是修士们的通讯工具。
只是这枚玉简不同于普通玉简，材质相对更为高级，通体流光辗转，一看便非凡品。
玉简之中的内容让人震惊。
实施零计划。
这是修士的四位无上的口语，也就是那所谓的沧海桑田，地老天荒的直接命令。
虽然简短，但是却并不简单。
“零计划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是在五十年前收缴到的，很意外的收获。那个时候石重国他们还在，我师兄项鼎天是五方联盟的最高领导。一直以来我都在追随师兄的步伐，可是终究无法超越。”尹独秀说着说着目光阴沉下来，“在方胤他们之中隐藏着一个敌人的大人物，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揪出，我希望你能够把我没有完成的事业完成下去。”
“什么？”
“小声点，这个秘密我也只告诉你一人。”尹独秀长叹一声，“我是真的老了，早年曾学过几日占卜问卦之数，对于定数一说深信不疑。我的日子是真的不多了。”
“只是，这怎么可能？”于子仙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是确确实实是真的。”尹独秀一声长叹，“我知道你怪我手腕强硬，心狠手辣，但是联盟已经经不起折腾，早已病入膏肓，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因为我相信我的眼睛，更相信我师兄，他曾经说过天命有归，甲子方显圣才。”
“不会是说我吧！可是还没有一甲子才对。”
“但愿我没有看错人。”
脚步声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是白陌辰。
这家伙一脸客客气气的样子，所句实在的，给人一难以摸清深浅的感觉。
那碗药汤子在白陌辰的注视之下，尹独秀喝了肚去，询问了一下白陌辰的进展状况，然后以身体不便为由便打发了。
隐身之后的于子仙在白陌辰离开之后这才显露出身来：“他看起来不像是对你下死手的那种人啊？”
“如果这也能看出来，那么你的道行就已经可以出师了。”尹独秀咳嗽着，“接下来的路自有靠你自己走了。”
“我该怎么办？”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尹独秀望着于子仙，意味深长的说道，“可是我相信你能够找到那条正确的道路。”
离开了联盟总部，于子仙仍是心神不宁。
五老之中有敌人的高层卧底，这怎么可能？
究竟尹独秀说的是真的，还是他本身就有问题。
整个联盟是真的乱成了一窝粥了。
人心这东西，确实是难以看清。
或许，这便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吧，越是黑暗，越是疯狂。
五老这条线，于子仙没有去动，如果尹独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连他都不能轻易办到的事情，也不是自己一时片刻就能解决的。
当务之急就是找出那个冒充自己的家伙来。
跟杨子善一行人取得了联系，于子仙又回了一趟复仇者联盟的本部。
如今这里也不安全，但是相对于别处，于子仙不知道哪里还有自己可以依赖依靠的人。
那是一串abcd的字母。
这就是刺狼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搞来的所谓线索。
于子仙头有点晕了。
“就只有这个？”望着黑狐，于子仙问。
“现在联盟不比以前，想要查找很多问题并不容易，这也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搞到的。”黑狐如实说道，“上帝被隔离审查，而撒旦又被监禁。上面还有一位所谓的巡视人员，我们做起事来也是束手束脚。”
“那解开是什么意思了吗？”于子仙望着联盟内的大侦探虎庆辉询问道。
后者一声长叹，那意思是爱莫能助：“毫无头绪。”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就搞来了这个？
于子仙望着那所谓的字母是真的有点无语了。
“等等。”
突然之间于子仙发现了什么。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