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兮兮说着,忍了好久的眼泪,终是再忍不住,‘啪嗒’落下来。
白墨第一次见到这个永远高高在上,挺直脊梁,骄纵高傲的大小姐,这样子的……伤心欲绝。
下一秒,夏兮兮仿佛觉得流泪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慢慢俯下身子蜷缩成一团,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护姿势。
她一手捂住眼睛,咬着手背隐忍而克制的默默哭泣着。
安静的车厢隔绝了外界所有喧嚣热闹,只剩下这一小方天地和小小声的隐忍哭泣。
良久。
哭声渐弱。
夏兮兮抬起脸来,眼前悄然出现一片白色面纸。
是白墨递上的。
“谢谢。”夏兮兮接过,擦去眼泪,仿佛在眼泪被擦拭干净的时候,也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抹掉了。
将代表着软弱的眼泪擦干,刚刚失声隐忍痛苦的女孩,又变成了那个骄矜高傲的夏大小姐。
她说。
声音喑哑却冷静自持。
“苏瞳,刚才的谢谢,不是谢你告诉我真相,让我不至于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也不是谢你在我哭泣完毕,给我递上这一张面巾纸……”
“而是谢你,刚才看我的眼睛里,没有同情。”
生性骄傲的人,即使再落魄,也不需要同情的目光,只需要……倾诉的对象。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讨厌庄诗画吗?”
见到沉默着却神色宁静淡然的白墨,夏兮兮忽然有了倾诉的慾望,一个人自话自说打开了话匣子。
“没有一个人是会无缘无故讨厌另一个人的……”
夏兮兮有个青梅竹马温知言,在画画上造诣非凡。
国家级别的大师曾经断言,他若是在这一途上继续走下去,未来成就不可估量,或许将来还有机会代表华夏登上世界舞台。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天之骄子,却被人打断了手臂,再不能提笔,前途尽毁。
能被夏大小姐称作竹马的人,家世亦是非凡,未来的艺术家就这样夭折,温家满门震怒,自然将元凶——那些小混混们扭送进了监狱。
只是温知言翩翩少年,性格如名温润如玉,怎么会惹上那些地痞流氓?
不管温家人怎样问,温知言都闭口不提,像是在保护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