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阳对西马克公司的薄板坯连铸连轧生产线进行了一番描述之后,申志荣、陈国林都直言感兴趣。
满上一杯酒,申志荣就笑着对赵国阳举杯道:“小赵,你今天可帮了我们沙钢集团一个大忙,让我们走出了牛角尖。这杯酒,我敬你!”
赵国阳见状,自然连忙站起身和申总碰了杯,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赵国阳跟着提醒道:“申总,从我了解到的信息来看,目前薄板坯连铸连轧生产线,已经渐渐成了世界钢铁产业的投资热点。如果你们沙钢集团想要赶上这股潮流的话,可要快些和对方联系了……”
申志荣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的话,确实是金玉良言啊。放心吧,这事儿我们回头开过董事会之后,立刻就会提上日程,绝对不会耽搁太久的。”
听申志荣这么说了,赵国阳这才稍稍心安。
对于这位魄力不凡的申总,赵国阳还是很佩服的,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帮的忙,他是一定会帮的。
饭桌上,聊完了这个话题之后,赵国阳就将首批铌钽矿,下个月即将运抵松江市的情况,跟申志荣讲了讲。
申总对此当然是张开双臂,热烈欢迎了。
“小赵,我申某人说话算话。不管你这趟运过来的铌钽矿石数量有多少,我们沙钢集团都肯定全吃下来。”
“当然了,前提是你们的这个铌钽矿石,品质要达标哦,要是含量太低,难以精炼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
对于申志荣提的这个要求,赵国阳是百分之百能够保证的。
在桑巴国的时候,他就确认过这个铌钽矿的矿石纯度问题。
从苏珊娜那儿得到的反馈是,这个矿是罕有的铌钽矿富矿,其两种主要元素的含量,远超一般的铌钽矿。
仅仅达标这个要求,对这个铌钽富矿来说,实在是太低了点儿。
“哦,对了!”一旁的陈国林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赵国阳,恳切的询问道。
“赵研究员,上次好像听你说,你那位桑巴国的朋友,好像手头上不止在搞这一个矿吧。”
“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有没有拿下其他矿场的开采权?如果有其他高价值的稀有金属矿的话,我们沙钢集团同样是有这方面的需要的……”
“唔,国林说的没错!”
申志荣闻言就连连点头道:“小赵同志,我们沙钢集团目前的产能已经基本上趋于稳定了,未来一段时间内,集团的突破方向,可能会渐渐放到稀有金属的冶炼上。”
“所以,关于稀有金属矿方面,如果你朋友能够提供的话,咱们绝对是可以长期合作的。”
赵国阳“嗯”了一声,点头道:“关于这一点,我正想和申总、陈部长您二位说呢。”
“我的朋友在桑巴国确实又拿下了几处矿藏的开采权,但是具体其中有没有稀有金属矿,还得等她来的之后,我再详细了解下。”
申志荣哈哈一笑,再次举杯道,“行啊,小赵,那这事儿,可就拜托你了。我这边,就等着你带来好消息喽?”
“申总放心,合作双赢的事我自然会尽力!”赵国阳微微一笑,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一旁的马建听了半天,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赵国阳之前关于自己和朋友在海外投资矿业公司、在松江市成立兴泰国际外贸公司的事,都和沐厂长汇报过。
但是和马建、王有昌二人,他却只是提了一嘴。
因此,马建虽然知道赵国阳和桑巴国的一个朋友有这方面合作,却不知道他到底占了这矿业公司多大的股份,更不知道这家公司具体卖什么矿产。
现在听赵国阳这说法,好像在桑巴国的矿产开发出售的这件事上,他竟然可以做一多半主的,这就未免让马建倏然而惊了。
当然了,这会儿有外人在,马建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直接询问,他只是满脸笑容的举起酒杯,扮演起了调解气氛的角色……
这顿饭人虽少,但也吃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结束。
基本上就是申志荣、胡军、陈国林三人轮番向赵国阳发问,然后马厂长在一旁插科打诨。
要是光发问也就罢了,更让赵国阳吃不消的是,这三位大佬时不时的就要和自己碰下杯。
和几位大佬碰杯,赵国阳当然不能舔一舔,都得看到明显下降。
这一来二去,这酒可就喝下不少了,到最后,赵国阳只能举手“投降”,连连告饶。
看着赵国阳舌头都有些大了,旁边的马建就暗暗叫苦。
他咳嗽一声,讪笑着举起酒杯道:“申董事长,国阳是真到量不能再喝了。咱们这趟来,可没带司机,我呢,又不会开车,他要是倒下了,今天我们可就回不去了……”
“哎,今天回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嘛。你们干脆在咱们沙钢集团住一晚上,不就行了?”
申志荣假意露出不悦之色,沉声道:“怎么着,马厂长是觉得咱们沙钢集团的宾馆档次不够高吗?那没关系,我这就让人去港城市里,帮你们二位贵客订个酒店……”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申董事长您误会了!”马建有气无力的举手道。
“不是就好!”
申志荣哈哈一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就在这住一天,我马上就让人给你们安排房间,吃好饭好好休息下!”
申总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马建实在难以拒绝,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
其实,今天他本来的打算是,半天把事情谈好了,然后下午和赵国阳一起去趟毗邻的金仓市,那儿正好有个摩托车灯具的配套厂,可以顺便考察考察。
但是现在看赵国阳这迷迷糊糊的样子,肯定是走不成了。
没法子,马建只能暗暗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念头。
……
当赵国阳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见自己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置身于一间标准间里。
屋子里的灯亮堂堂的,照的人眼睛有些生疼。
赵国阳抬手看了看表,惊得一拍脑门道:“呀,都六点多了。还说晚上让肖若愚这家伙等我吃饭呢,可别让他给等急了!”
急急忙忙起身收拾了一下,赵国阳就拿起手边的电话,给肖若愚的办公室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肖若愚懒洋洋的声音随之传来。
“喂,沙钢集团技术部,请问哪里?”
“嘿嘿,老肖,是我啊,赵国阳!”
听到是赵国阳,肖若愚的一腔怨气可就有地方发了。
他顿时满满怨念的说道:“国阳,你这家伙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这都几点了?你想把我和仲瑶饿死啊!”
“仲瑶?”听了肖若愚的吐槽,赵国阳嘴角一翘,知道老肖口中的这个“仲瑶”,十有**就是自己上午见到的那个“眼镜妹”。
“不好意思啊,老肖!”
想到这里,赵国阳就连忙给肖若愚打招呼道:“这事儿啊,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们技术部的陈部长,中午可是把我灌的不轻。”
“你不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你这个领导可是和我拼酒最积极的那个,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他钱呢!”
赵国阳的埋怨,让肖若愚就有些忍俊不禁。
他顿时乐道:“得了得了,国阳,这事儿啊,我们领导下午上班的时候和我说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会等你到现在啊?”
“嘿嘿,我们陈部长下午提起你的时候,可是好一阵得意呢,说你什么都强,就是酒量不行啊……”
被肖若愚这家伙一阵吐槽,赵国阳也只能挠了挠头,一脸无奈。
说起酒量,其实赵国阳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无巧不巧的是,他在酒桌上碰到的人,尽是一些高手。
从最早的蒋余镇供销社的两位社长;到廖京生、宁小虹;然后再到四羊集团的几位领导,几乎每个人都是酒中高手。
甚至白柔,苗四琪这些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同志,好像酒量都比自己只高不低。
思忖至此,赵国阳只能哀叹一句:“不是我方太弱小,而是敌人太强大啊!”
用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加清醒了些,赵国阳就开声道:“老肖,废话不多说了,咱们出来聊吧。”
“我记得你小子大学时考过驾照吧,出来开我车,咱们去你们港城市区吃饭去,今天,我请客!”
“驾照我倒是有,只是开车……你随便动用你们厂里的车子,你们那位马厂长没意见吗?”肖若愚狐疑的问道。
赵国阳哼哼了一声,解释道:“不是上次开的那辆车,是我自己的车!总之,你快点儿下来就好,咱们在你们办公楼下的停车场见!”
说完之后,赵国阳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端,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肖若愚就茫然的看了身边正凑过来听的眼镜妹说道:“仲瑶,我刚刚没听错吧?国阳这家伙说,他自己有车了?”
眼镜妹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敢保证,你没有听错!要想知道真伪很简单,咱们这就下楼看看不就是了?”
“对,对,咱们快下楼看看,看国阳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肖若愚迫不及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