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顶山山坳内。
方展鹏待桑恭离开后将刘义等人叫到了身旁,商议道:“刚才我和桑叔的谈话,你们都听到了吧。”话落他的目光从刘义七人身上扫过,见他们点头,他又道,“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突围,但是我必须要那么说。因为连日来的苦战,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很疲累了,他们已经经不起折磨了。若是没有希望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拼命。而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我们,那不叫拼命,那叫送命。”
刘义开口道:“主子有办法了?该不会是将所有人送入水元中休息和疗伤吧。若是如此的话,主子难道想一个人逃出去?来时,主子可能觉得很轻松,但是离开,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方展鹏点了点道:“你说的不错。来的时候,除了刁鹏以外,我们遇到的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盗匪,利害点的也就是周天境界,这样的人根本不足为惧。我最担心的是司徒风。司徒风是司徒世家的人,他的身边绝对有高手存在。一但他出手,我们想逃出去恐怕就难了。所以,我想将所有人都送入水元中,因为一个人的目标不大,再加上黑夜的掩护,我相信应该可以逃出去的。”
刘义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宜早不宜迟。乘着他们还未布置好如何对付我们,我们立刻冲出去。”
方展鹏摇了摇头:“是我,不是我们?你们也要进入水元。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一个人的目标不大,人多了反而不好。”
刘义与其他对视了一番后道:“既然如此,但凭主子吩咐。”
方展鹏将刘义七人招入了水元返回了山洞。山洞内,在桑恭的安排下聚集了大约三十多人。这三十多人见方展鹏走来,双眼中的疑惑之色很浓。在他们眼中方展鹏仅仅十多岁,也就是个孩子,一个孩子的话可以相信吗?
这时,萧百川在萧柔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皱着眉头道:“大家可能对方展鹏仍存有疑虑,认为他只是个孩子。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你们眼中的孩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孩子。他能够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而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相信他。”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的说了出来。
“我也相信他!”袁会在桑恭的搀扶下上前一步道。
“我也是!”桑恭附和道。
“还有我!”萧柔也附和了一声。
四人话落,众人虽有疑虑却不再言语。一个断臂的男子走出来道:“萧捕头,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将这条命还给你罢了。”
“不错!”
……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方展鹏上前一步,缓缓道:“大家请放心,我不会让大家拼命的。当务之急是从这里突围出去。现在我要请大家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你们不要惊慌,也不要反抗,顺着那股吸力进去就行了。”
话落他右手一挥,水元从他的怀中飞出,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悬浮在半空之中。随后,一个接着一个气泡从水元中分离出来将所有人笼罩了起来,接着高速旋转的水元将四周的气泡吸了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惊讶的同时也很欣喜,他们惊讶的是这诡异的时空变化,欣喜的是看到了突破重围的希望。
方展鹏将水元收回怀中后立刻离开了山洞。突围这种事讲究出其不意,而且越快越好。迟了的话,会生出很多变化。
通向外界的路只有一条。方展鹏从山洞中出来后脚踏八卦游龙步,身形掠过山道带起一道道残影。直至山坳入口的石墙下他的身形一顿,停了下来。脚下一点,身体腾空而起,一跃五米高,落在了石墙上,然而他的身体还未站稳,前方的箭雨就如同蝗虫过境般飞来,破空声宛如阵阵雷鸣。
方展鹏几乎连想也未想一个后空翻跳下石墙。之后他的身体紧贴石墙,看着乱箭在身前不远处落下,多数箭矢的箭身没入地面三分之二可见力度之大。
“他们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有监视者?”方展鹏心中一动,火眼立刻开启,透过石墙,一个个灵魂在他的双眼中显现。
山中灵魂实在太多了,方展鹏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从对面山头两侧找到了十三个人。左边六个,右边七个。他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找到了!”
心神推演!
一个个落脚点在他的心神中浮现,一个个错误被摒弃,最后他的心神中浮现了一个最佳的路线。
这是方展鹏利用那监视者位置推演出来的最佳路线。
“可惜时间不够,否则加上射箭的速度和时间我可以推演出一个完美的路线,那时我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
方展鹏心中一动,身形掠地而起,在四米高时他双手探出如同壁虎般抓住了石墙。
“一,二,三。”
他在心底默数了三声,双手猛的一用力身体向右前方跳起,脚尖落地的同时他极速向前冲去。他的速度很快,连续向前冲了数十米,眼看就要到达下山之路时,前方山头上火光一闪,那是监视者发现他之后的示警。
火光按照一定的规律,或左或右,或上或下的闪烁着。接着,大量的箭矢如同流星雨般极速划过长空射向了方展鹏。
“该死!还是被发现了!”方展鹏低骂了一声,身形急冲的同时他将势释放了出去,在身上形成了一个茧状的屏障。但听‘叮叮叮…’清脆的响声发出,那些飞向方展鹏的箭矢被弹开飞落一旁。
他没有停,脚下的速度依然很快,甚至比先前还要快。那染满了鲜血的稀泥在他的脚下不断翻飞着。密集的箭矢不断击打着他的屏障,屏障剧烈的颤抖着,隐隐出现了碎裂,眼看着就要破碎了。突然,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棵大树,一棵荆棘大树,一棵足有六人合抱的荆棘大树。树上的尖锐圆刺足有半米长,密密麻麻。花很红,就似那鲜血一样红。
“该死,这棵树怎么偏偏长在这里?”方展鹏低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