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5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王亮讲述道:“自由,一定要获得自由,一辈子待在这里就完蛋了。离开的想法愈演愈烈,必须要逃离这个家!可就在老大姐将要付诸于行动的时候,早就发觉的古家人也开始了相应的行动——圆房。”
1924年,第二次直奉大战打得如火如荼,民不聊生。
诺贝尔奖举行颁奖典礼评审委员会宣布和平奖从此缺席。
灰暗的年代,十六岁的老大姐被五花大绑地同丈夫举行了婚礼仪式,开始了婚姻生活。
尽管同丈夫已经认识十年的时间了,酝酿了整整十年,但老大姐一点都不喜欢那个比自己大四岁的男人。
传统意义上的农民,虽然老实忠厚,但已经被传统封建思想给侵蚀到骨髓里面去了。
在他的眼中,老婆,不过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那个年代,爱情显得那么奢侈。
没有爱情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福的,尽管已经结婚,丈夫还是把老婆当成一个丫头来十使唤,非打即骂,感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大姐给我讲过她的经历,有一次,她像往常一样上山去砍柴,结果半路上下起了大雨。老大姐背着砍好的柴火,拼命地往家跑,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十六岁啊,还是个孩子啊,委屈,委屈极了。”王亮回想着。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放在现在,哪个在家里不是掌上明珠?
哪个父母不会当成公主来疼爱?
老大姐委屈,伤心,她在想,如果自己的爸爸还活着,那该多好啊,自己也不至于成了别人家的丫鬟。
她不恨母亲,她知道母亲也是没有办法,是为了让自己为了让妹妹们活命。
随着这一个跟头,满身的泥泞,老大姐彻底绷不住了。
雨水夹杂着泪水,尽情地哭吧,没有人会看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老大姐被雨水淋得像个落汤鸡,她还没有来得及擦擦头发,古家人就从地里回来了。
想要换衣服的婆婆没有找到干衣服,不由得指着老大姐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为什么没有把衣服洗出来?你是干什么吃的?一天天白给你吃那么多的饭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老大姐顶了回去,“我也干活去了,哪里有时间洗你们的衣服!”
啪——
话音刚落,丈夫便给了她一记耳光,继而是一通拳打脚踢。
嘴巴破了,鼻子流着血,浑身上下全是淤青,披散着头发。
这一刻,老大姐彻彻底底地绝望了,她的心,死了。
踉踉跄跄的她走出家们,恍恍惚惚地来到村头的那口井便,想要一头扎下去,一了百了。
结果被同村的村民给救了下来。
“孩子啊,有啥想不开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咱们女人啊,就是受苦受累的命。男人打,咱们就挨着,男人骂,咱们就听着。顺着来,古来就是这样的。你咋就那么倔呢?”
“我今年都六十多岁了,不照样还是要下地还是要砍柴,还是要被打被骂吗?认命啊孩子,别再闹了,回家去,服个软,认个错啊。听话。”
几个老婆婆再三开导安慰,老大姐这才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回了家,心死了,算是认命吧,
向命运低头,当一个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好女人”。
“历史不是停滞不前的,时代总是在发展和进步,变革的大潮滚滚而来。是年,北伐军到了湘省,到了老大姐所生活的那个县城。”讲到了转折点,王亮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了。
北伐军进入县城后,积极开展群众工作,原本那些在地下秘密进行的活动也都转到了地上。
老大姐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她知道这支队是革命的,革的是封建的命。
认命?
绝不认命!
她参与到了革命中去,搞宣传、做军鞋、帮助北伐军征粮。
谁会想得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的组织能力。
第二年,被选为地区的妇联委员。
“后来,老大姐又加入了中国**。”王亮道。
入了党,婆家人怕了,怕她会连累自己家,连忙一纸休书,把老大姐赶出了家门。
被休了,老大姐开心极了,这份自由,属实是来之不易。
由此,她也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革命工作当中去了。
“那个时候老大姐的母亲生病,愈加严重,没有钱寻医问药,危在旦夕。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一个人出现了。他把自己的生活补贴全部都拿了出来,请相关同志转交给了老大姐。”
“医生诊断,下药,救治得及时,母亲的命保住了,悲剧没有再度上演。同时,老大姐也邂逅了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
席地而坐的王亮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边吸,边讲。
放在平时,他是不吸烟的,但讲这些往事,没有尼古丁的刺激不行。
拿出生活补贴的是老大姐的直接领导,区高官。
革命有**就有低谷,好景不长,1927年4月12日,以常凯申为首的国民党新右派在上海发动反对国民党左派和**的武装政变,大肆屠杀**员、国民党左派及革命群众。
帮助过老大姐的区高官的一大家人,包括妻女、父母、兄弟在内的十几口人全部被反动派杀害。
为了帮助恩人从失去亲人的悲伤中走出来,老大姐送饭送菜,帮恩人做鞋洗衣服。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相守是最温暖的承诺。
衷情是最痴迷的等待。
默契是最无声的情话。
爱情的花朵由此绽放。
“在那个年代,爱情,对于我们来讲是一种奢侈。”王亮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