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3用生命谱写壮丽的人生凯歌
李向群忍着剧痛,奋力游着,经过一番摸索,他终于找到了闸门渗水口的准确位置。
并用沙袋将其封死。
上岸后,连长见李向群的脚流血不止,连忙叫来卫生员给他包扎。
连长:“过来两个人,把向群扶下去休息。”
李向群哪里肯答应:“不,连长,我没事,我还可以继续参加战斗。”
是啊,战斗还在继续。
整个堤坝上不断传来险情,他怎么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当逃兵?
李向群和他的战友们忙碌着,这就是阵地,面前是强大的敌人,背后是祖国和人民,绝对不能后退一步!
第二天,因为在抗洪抢险中表现出色,连党支部决定李向群发展为党员。
8月16日,长江第6次洪峰到达荆江。
水位暴涨到四十五米!
李向群和战友们来不及吃晚饭,火速赶到南平大堤投入抢险。
直到第二天的凌晨四点。
9连作业区正南侧三百米处突然发生十几米长的内滑坡。
情况紧急,李向群带头跳入水中,和战友们手拉手筑起两道人墙护住大堤。
8月17日早上,同洪水搏斗了一晚的李向群感觉到头昏脑热,身体非常难受。
实在扛不住的他偷偷找到卫生员,想开点感冒药。
量完体温,三十九摄氏度,高烧!
李向群慌了,为了能够继续参加后面的抢险任务,他恳求卫生员一定要帮自己保密,不要把自己的病情透露给催他来看病的指导员。
卫生员拗不过他,只得点头答应。
李向群在服下速效感冒胶囊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大家应该都了解,很多时候西药是治标不治本的,可以缓解病情,但并不意味着能够药到病除。”王亮道:“头痛欲裂的李向群仍坚持上前线背沙袋堵管涌。为了减轻痛苦,他找来绳子围着脑袋箍了两三圈......”
李向群硬撑着身子在烈日下奋战,好不容易坚持到了下午。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头重得抬不起来,两只脚也直打飘,站立不稳。
想要坐下休息一会儿,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再量体温,烧到了四十摄氏度。
连长:“这他娘的不是瞎胡闹吗?赶紧把这小子送到团卫生队去输液!”
不省人事的李向群住进了医院。
18日,公安市南平镇天兴堤段发现管涌群。
紧急集合的哨声响起,部队拉动。
正在输液的李向群听到集合的哨声后,一把拽掉自己的输液器,穿上衣服就奔向大堤。
来到大堤,没有废话,招呼也没有打一个,李向群扛起两个沙袋就跑。
浑身疼痛,他咬牙坚持,牙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印。
再次昏倒在大堤上。
王亮:“就这样,不安分的李向群一听有情况就不顾一切地往堤上跑,反反复复前前后后三次。用他的话来讲:‘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可能躺得下,我心里着急啊!’”
1998年8月21日,阴霾的一天。
南平大堤有一段堤基塌陷,继而引发了七十米的内滑坡,汹涌的江水不断冲击着江堤,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上午8点,全团官兵到南平大堤险段抢险,有的挥舞铁锨装填沙包,有的肩扛手抱沙包,干得热火朝天。
忙碌着的指导员看到了李向群的身影。
指导员:“李向群,你快回去,都烧到四十度了,你不要命了?”
李向群:“指导员,情况这么紧急,全团的人都上了,我在医院里躺着不踏实。”
“不行!你必须回去!”指导员:“一班长呢?把他给我押回去!”
一班长:“是!”
就这样,李向群被送走了。
可没过几分钟,李向群又出现在了大坝上。
李向群带病坚持抢险,和战友们一起装填沙土,搬运沙包。
虽然身体极度不适,但他仍旧不肯少填一铲沙,少扛一个沙包,少跑一步路。
战友们看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都劝他休息。
李向群挤出笑容,道:“我没事,就是感冒了,出出汗好得快些。”
因为情况紧急,堤坝上的战士们都非常忙碌,不一会儿,也顾不上李向群了。
故事已到尾声,王亮道:“上午11时,背着两包沙袋的李向群鼻孔流血,嘴里吐血,直接摔倒在了大堤上。战友们把李向群送到医院,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抢救,李向群这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都这个时候了,生命体征微弱的李向群还问教导员:‘管涌堵住了没有?还滑不滑坡?晚上还有没有任务?’教导员已经泪流满面:“向群,你就安心治病吧,大堤没事了。’”
“因极度劳累,导致心力衰竭,肺部大面积出血,经多方抢救无效,李向群同志于1998年8月22日10点10分壮烈牺牲,生命就此定格在二十岁零六十四天。”
“军龄一年零八个月、党龄八天。”
评论区。
“别人注重了生命的长度,而你却选择了生命的宽度,一个纯粹的战士。”
“鄂省人民不会忘记他!”
“同年兵,同年抗洪,向未曾见过面的英雄敬礼!”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却知道你为了谁。”
“一周后,李向群同志的追悼会召开。会场里摆满了花圈,烈士的遗像高高悬挂在深蓝色的挽幛上,‘为人民战洪魔流芳千古,保大堤献青春英名永存’的挽联在风中飘动。”
老泪纵横的王亮继续陈述着事实。
“追悼会上,李向群的父母都来了,父亲在替儿子交上第一笔也是最后一笔党费两千元之后又把两万元慰问金捐给了灾区。老两口向部队提出的唯一要求,是留下来替儿子抗洪。”
父亲是这么说的,更是这么做的。
1998年8月26日夜,长江第7次洪峰爆发了。
人们在电视中看到一个扛着沙包,步履蹒跚的身影。
他穿着迷彩,但同身边的战士不同的是他没有军衔。
那便是李向群的父亲,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和儿子的战友们一起扛沙包筑堤。
跌倒了,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干。
不为别的,只为追寻儿子的足迹,离儿子更近一些。
老父亲想体会一下,儿子生命中最后的几天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再度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