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朱维尔亲切地叫着。
朱古哲有三米多高,林战得仰起脸来才能看到他花白的胡子和头发,这个老人的笑容和善,他来到林战身边,微微躬下腰来抚着林战柔软的头发,他说,“怎么样?难道你也是父母不要的孩子吗噢,小身子骨这么可怜。”他慈祥的笑在皱纹里一道一道滚动。
“不,我不是妈妈丢掉的孩子。”林战害怕别人说妈妈不要他,赶紧辩解。
“爷爷,他是我的朋友,来自另一个世界。”朱维尔站起身来,“爷爷,我可以请他们到咱们家吗?”
“当然可以。”老爷爷看着林战又看了一眼朱维尔,“难得你交到新朋友了?”
“是的,爷爷。”朱维尔说。
“爷爷好。”林战向爷爷问候。
“好,好。”爷爷见林战长得可爱,心里也高兴,又问:“这个孩子怎么不说话呢?”他指了指身后的安洛。
“我第一次见到陌生人,不知道怎么问好。”安洛无助地说。
“那就不用说了,既然是朱维尔的朋友,到这里就不用客气了。”朱古哲看了一眼林战手中的小木偶,又说,“你们怎么会想到石墙国来的?”
“我想找个医生,给小木偶治好眼睛,她看不见我们的世界,我觉得她会很孤独的。”林战举起小木偶。
“小木偶!”老爷爷惊喜道。“你是想让她看得见吗?这太好了,孩子,把她交给我吧,你知道吗?我可是手艺高超的木偶大师。”
老爷爷怕林战不相信,又对林战说:“你问朱维尔,我说的可是一点也不假。”
朱维尔诚恳地点点头,“我家的木偶多着呢,爷爷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
林战把木偶交给了朱古哲。朱古哲信心十足地说:“孩子,这根本不用交给医生,我只要给她的眼睛漆上一点点光亮,她就能看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了。”
“请叫我林战好吗?我在家里都是这样叫的,我喜欢别人叫我的名字。”
“好吧,林战,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老爷爷说完又慌忙改口,“不,应该是聪明的林战。好啦,我们回家吧,孩子们。”
林战嘿嘿地笑了,他觉得老爷爷也像孩子一样,是个有童心的老爷爷。
“林战,朱维尔,请等等我。”这时身后传来叫喊声。
“是谁在叫我们?”孩子们回头看去,追来的竟然是稻草人,她一边跑着一边挥手,头巾被树枝扯住了,她回身解开,围好又追上来。
“你怎么来了?”朱维尔问。“你一直都不会说话的,不是吗?”
“我一直都在听你们说。”稻草人说,“你走了,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好孤单的。”
林战嫌稻草人长相太丑就说:“稻草人,你不在田里看庄稼,跟我来做什么?我们不愿意带你玩。”
稻草人一听,委屈地掉下泪,哀求说:“求求你带我走吧,我要不跟你们走,我会孤单死的。”
“稻草人,你叫什么名字?”安洛看了一眼她的花裙子。
“我不能说。”稻草人说什么也不能把自己是小蒜头的秘密说出来的。
“有什么不能说的?”林战不解。“不说就算了。”
“那,那……你们就叫我稻草人吧。”
“你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多岁了吧,穿这种裙子一定是大人,长相这么土气,”安洛也有点嫌弃她。“怎么可以跟我们一起玩呢?”
“不,我和你们一样大。”稻草人怯怯地说。
“怎么会,你看你穿的这样老气。”林战说。
“我是显得老气,可是我真的和你们一样,是个小孩子?”稻草人辩解。
“不过,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寻找小蒜头,那我们就愿意带你一起玩,你愿意吗?”林战虽有然觉得她长相难看,可声音听起来确实像小孩子,再加上她哀求自己一副可怜样,便有了一点点同情,心想,她也不愿意长成这样。
“我愿意!我非常愿意!”稻草人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
“好吧,我们走吧。”朱维尔催大家快走。“走吧,稻草人。”他牵着她的手。
朱古哲带着所有的孩子,来到一间小屋子,里面木架上摆满了小木偶,桌子比林战还高,上面放着刀,锯,凿子和锥子。老爷爷拿起一把雕刻刀,轻轻在小木偶的眼角修了修,又给她画上了瞳孔,然后又调了一点漆,点在她的眼睛上。做完了这一切,老爷爷长吁了一声:“好了,等不了多大会,她就会看到东西了。”
在老爷爷做这一切时,林战一直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爷爷手中的刀,他生怕老爷爷的手哪怕抖动一下,会伤到小木偶,那个小木偶他并不在意,在意的是那是他送给安洛的第一件礼物。等老爷爷放下了小木偶,他才放松了紧扣的牙关。
过了一会,朱古哲爷爷又给小木偶上了一遍光,再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对着她吹了一口气,接着口中念念有词地说唱着什么,最后大声向小木偶问道:“能看到了吗?”
稻草人站在所有孩子后面,没有人注意她,她想试试自己的魔法是不是恢复了,就偷偷拔下发夹,冲着木偶点了一下,一道细微的蓝光,就在众人不经意间飞向小木偶。稻草人心一下子欣慰了许多,她知道自己的魔法也有了一点点恢复。
就在一会儿之后,小木偶动了动脖子,眨了两眨眼睛说:“我可以看到了,这个世界好精彩!”小木偶一眼便看到了林战,大叫,“嘿,林战,终于看到你了。”从桌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林战。。
林战也高兴极了:“你会说话?”他双手被小木偶抱得结实结实,动弹不得。小木偶说:“当然会说话了。”等小木偶狂欢够了,林战才把她介绍给身边的朋友,林战告诉小木偶,朱古哲老爷爷可是小木偶的大恩人,要不是他老人家,小木偶现在还是什么看不到的。小木偶赶忙又是鞠躬又是感谢地感恩了一会子,所有人这才平静下来。
稻草人看着大家都那么高兴,心中也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感动,为自己暗自鼓掌。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眼睛跳动了一下,鼻子耸动了一下,嘴唇抖了一下,她不知道,这次感动,让自己有了变化,开始从稻草人容貌向小蒜头的样子转变了。她还不知道的是,自己每感动一次,就会变得更漂亮一点点,更年轻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