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准备好了吗?”星期六说完一下不见了,他变成了一件衣服,已经经套在了林战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它这一下变身把林战吓了一大跳。
“这样我就能带你去古代呀。”星期六说,“你不要害怕,你把我穿在身上,我还可以保护你,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免得你受到伤害。”
星期六话没说完,林战就感觉自己像沉睡在无边无际的夜幕里,身体失重,失控。
“一点光亮都没有,好闷呀。”林战拽了一下星期六:“让我看看行不行?”
“谁不让你看了,你睁开眼睛,不就什么都看到了吗。”星期六说。
林战睁开眼睛,透过一速光,他看到了脑勺后扎着一条长鞭子的人。
林战大叫:“喂,怎么跑到清朝来了,我不喜欢,人人光着脑门,拖着一条老鼠尾巴,丑死了。”
星期六说:“这好办,再往前走走看。”
林战问:“到哪了?”
“宋朝,可以不?”
林战答道:“不错呀,那个时代有宋词,还有苏轼,不过,就是疆域太小了,黄河以北都去不了,不如大唐帝国,草原大漠哪里都能纵马驰骋。”
星期六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书生气。你瞅瞅,你喜欢的大唐到了。”
林战向下看去,孤烟大漠,漫漫荒原,一列列驼队,看穿戴打扮,有粟特人、波斯人、大唐人、大食人、突厥人。
“喂——”林战大叫,“快看,那边有人在打仗。”
星期六看了过去,一群马贼在劫杀一女两男三个人。
“我们去救救他们三个吧。”林战感觉自己就在那群人的上空飞行,他一见到恃强凌弱,侠义之情立时于心中鼓荡。
星期六生气道:“喂,你上没上过学,那只是拦路打劫,不叫打仗好不好?你看看这边,那才叫打仗呢。”
林战顺它的所指方向看去,山坡沿河一带,一万多人正在混战厮杀。人数多的那一队差不多有一万人,把另一队两三千人围堵在河滩,刀来剑往,只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这叫战争。”林战不及跟它争辩,向它央求道,“怎么才能阻止他们,这样打法,那几千人会全军覆没的。”
星期六却不慌不忙地说:“怎么救?你说是救那三个人还是去救那三千人?”
“我……”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没有问到谁的头上,谁也不会觉得有多难回答,可是,当林战想要回答量,忽然之间,他觉得没有了答案。对呀,如果我有能力,是救那三个人还是救那三千人?林战一时无语。
星期六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拍了拍林战:“看,山那边还有更大的战场呢。”
林战转头,山头的另一边,一片空旷的山谷里,数万军队在红黄两方旗帜带领下,正相互冲撞厮杀……
林战一时竟然看不下去了。
星期六唉了口气问:“怎么办?你是要救那几万人,还是救那三千人?”
咦?林战一下疑惑丛生,这是一道比高考更难的问题。不过,他只是稍微愣了片刻,便林战毫不犹豫答道:“我想拯救所有人。”
星期六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大声道:“好!有志气,我帮你实现这个心愿,当一回大英雄。”
林战一阵惊喜,问道:“真的?怎么才可以做到?我真的可以拯救所有人吗?”
星期六自信地回答:“不过,你想做大英雄,总要付出一点什么。”
“不怕,不怕,只要能当大英雄什么都不怕。”
星期六道:“好,你听我的安排,我让你去拯救天下。”星期六指着山坡上跪着的一个人,向林战道:“看见了吗?那个人就是拯救天下的人,你可以选择成为他。”
林战一下慌了,忙道:“我是现代人,怎么能适应古时候的生活?”
星期六道:“不怕,就像我通读了你的心思和语言一样,当你成为他的时候,他的记忆和生活会跟你融合为一体的。”
突然,一只秃鹫从空中俯冲而下,一把将星期六捉了去,林战忽觉身上一轻,星期六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在不停地下坠,大叫着:“星期六,你别离开我呀,我怎么回去呢?你还没有教我……”
林战的身体在一片混沌中不停下坠,像穿越了一个时空,落在一个山坡上,跪在坚硬的石板之上。
林战心里大骂:“星期六,你恩将仇报,你想害死我。”然后,关于他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别人的记忆正慢慢侵入他的大脑,所有的过往都像一场梦一样,似真似幻。他似乎知道自己在变成另一个人。
“林战,你告诉大伙,族规一条是什么?”
叫林战的少年满面羞愧地跪在一座坟墓前,顺从地答道:“私自擅入凌霄峰者……”他不敢再说下去,嘴唇绷得紧紧的。
“说,大声地告诉你的父亲。”老族长银须颤动,怒目圆睁。
林战浑身颤抖着,嘴唇开始哆嗦,他望着墓碑上“林斩岩之墓”五个大字,此刻的他,真想拿一把刀子捅向自己的胸口,如果不是双手被捆住的话。
“真没想到,他爹是族中的英雄,儿子却是如此地顽劣不肖。”
“而且还不是一次,三次了,违反族规,那是死罪呀。”
“违反族规事小,这小子要是触犯了神灵,我们全族都要遭殃。”
“这小子屡教不改,就是我们帝裔族的灾星。他不配在神庙里审判,所以才押到他父亲坟墓前处置他。”
“如果他规矩本分的话,作为司马援的大弟子,前途未可限量呀。可惜可惜……”
背后传来了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以及漠然与不屑的抱怨,字字入耳,让林战感觉如芒在背。不用回头,他也能感觉到师父失望至极和小师妹水玉关切的眼神。
“说呀,族规一条,告诉你的父老亲人们!”族长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林战感觉整个膝盖都木木的,牙齿几乎都快咬碎了,他一字一句地崩出:“私自擅入凌霄峰者,将从族籍中除名,此生不得再踏进凌霄峰半步。”
他把头高高地昂着,注视着父亲的名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眼神里泛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刚毅与坚忍。他并不想为自己辩解开脱,多年来藏在心中的秘密,已经把他的心磨砺得成熟老练。
族长铁青着脸,瞪向身边一个中年人,喝道:“司马援,你的弟子,你自行处理。”族长说罢,长袍一甩,怒气冲冲走下山坡。
冲着林战指指点点的族中老少一见族长走了,霎时失去了戳脊梁骨的兴趣,也都跟在族长后面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