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看着林言琛离去的身影,突然有些后悔。
她是不是太过小心了?虽然长歌觉得自己是为了她和林言琛二人的将来考虑,可是见林言琛生气了,她又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孟乐端着高傲的姿态来到了长歌身前,眼底是一览无余的讥讽。
“林姑娘,我先前两次见到你时,你都是和林公子在一起,这次林公子被那么多人纠缠,怎么躲的这么远了呢?”
不知为何,长歌看见这孟乐就讨厌,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我若在林言琛身旁,孟小姐岂不是没有表现的机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长歌没理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不过还是感谢孟小姐帮忙赶走了那些女子,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以为孟小姐是好心,不想义正言辞的赶走那些人后,自己反而凑了过去,原来这就是孟小姐所谓的矜持,您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呢!”
长歌若是遇到了讨厌的人,从来不会嘴下留情,孟乐被她说的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过她毕竟不是林二丫那种只会撒泼的蠢货。
孟乐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脸嫌恶的看着长歌道:“林姑娘过奖了,不必对我刮目相看,这方面我比你差的远呢,不过也是,有些人自身某些条件不足,别的手段厉害些也不足为奇。”
一想到二丫告诉她的那些关于林长歌的,她便从骨子里看不起眼前这人。
长歌道:“你什么意思?”
见她装傻,孟乐更加恶心了,忍不住将话说直白了些道:“我的意思是,林姑娘有什么本事尽管用好了,你开店也罢,用你那些狐媚子功夫勾引林公子也罢,我都不会让你这种人成功的!”
长歌被她语气中的厌恶弄得一愣:“孟姑娘,我应该没得罪过你吧?”
“像你这种人,灭灭你的气焰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孟乐说出一番令林长歌感觉到莫名其妙的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长歌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叫她这种人?怎么还为民除害了呢?
长歌一面往家走着,一边想着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孟乐误会的事。
没一会儿,长歌便到家了,大概也想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八成那林二丫和孟乐说了什么。
不过想来二丫并没有告诉孟乐她和林言琛已经成亲的事,今日孟乐叫她叫的是林姑娘,而不是林夫人!
这样想着,长歌有些紧张的进入了院子里。
长歌到书房前,敲了敲门:“林言琛。”
林言琛没理她,长歌想了想,直接推门进去,就见林言琛正板着脸看书,似乎并不想搭理她。
“额,那个,晚上想吃什么?”
没人回答。
见林言琛不理她,长歌有些无奈道:“好啦好啦,是我错了,今天不该不管你的,不过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得将来考虑么。”
林言琛这才转过脸来看她:“什么意思?”
长歌见林言琛总算搭理她了,松了口气,解释道:“你想啊,咱们两个又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你将来可能会中举,还有可能会当个状元探花什么的,再过个几年几十年,说不定还能当官呢。而我呢,只想一辈子做个普通人,做做生意,赚点小钱四处游山玩水。若是被人知道你我是夫妻关系,于你于我,都没什么好处不是么。”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林言琛的脸比先前更黑了,半晌,林言琛才道:“若是跟着我,你也可以四处游山玩水。”
他以为自己已经将心思表达的挺清楚了,谁知长歌却道:“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长歌看着林言琛认真无比的脸,不禁一阵肉痛。
只要心里有了牵绊,到哪都不是自由的,前世给过她教训,心中若是有了谁,哪怕远走高飞,最终也还是会回到原点的,长歌要的,是真正无牵无挂的生活。
不过这话她没和林言琛说,说了他大概只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林言琛见她不说话了,心底一寒,看样子长歌心里是没他了,亏他还自作多情的以为长歌待他,多少有一点那方面的感情的。
也许,只是看他可怜,拿他当哥们儿,当弟弟一样的照顾。
可是若不是因为男女之情,他林言琛哪里需要不相干的人留下来陪他?
沉默了半晌,林言琛道:“那娘子的意思是?”
“林言琛,咱们两个成亲的事对外保密好不好?”
“好!”林言琛很痛快的便答应了,带着几分置气的意味。
长歌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并不是说林言琛这样就放弃了,只是若是长歌执意要过自己的生活,他也不必强求……
见他答应了,长歌心头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便被她忽略了:“谢谢啦,为了犒劳你,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有劳娘子了。”
林言琛很快便恢复如常,心中暗暗算计着,他究竟该如何搞定长歌。
现在表明心迹绝对不可取,马上就要参加乡试了,他也没有精力计划这些事,林言琛决定了,待科考结束后便对长歌发动全面攻势!
在厨房做饭的长歌突然打了个喷嚏,右眼一直跳个不停,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长歌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
长歌的直觉一向准。
果然!这几日发生了坏事!长歌原本信心满满的生意刚开始,便遇到了阻碍。
那批定下的货到了后,长歌和长安一起摆在了铺子里,并且让沧澜将焕颜只给蔺卿阁供应的消息放了出去,谁知开业当天居然一个顾客也没有。
按理说,就算生意再不好的铺子,在人流这么大的街道,也不可能一个顾客都没有。
长歌微微蹙眉,索性来到来到了店门口招揽生意。
“新店开张,一律八折。”
“特价胭脂买一送一了啊!”
谁知那些路人见到她都纷纷绕的远远的,长歌嗓子都快吆喝哑了,也没人肯来。
直到中午头的时候,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走进了店里,长歌立刻上前招呼,“您好,需要点什么?”
“听说焕颜只有你家有卖?”
长歌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妇人,见其一身锦衣华服,三十左右的年纪,保养的极好,身后还跟着下人,想来是个有身份的。
长歌立刻道:“不错,这水粉如今只有我们家有,一盒只卖五十两银子。”
长歌比先前那个老板少卖了十两银子,妇人闻言道:“你倒是个有良心的生意人,不过好心劝你一句,还是快些关门大吉吧,你这店继续开下去只会一赔到底的。
长歌一愣:“夫人此话怎讲?”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呢,县令那第五房小妾在邻街开了家水粉铺子,放出话去,若是谁来你这买东西,便是与她过不去。”
林长歌听后不禁微微蹙眉,心道这林二丫还真是阴魂不散,就她那性子,哪是做生意的料,分明是存心与她过不去。
不过长歌极少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对那妇人笑道:“既然如此,夫人怎么还来我这店里买东西,不怕得罪了那县令姨太太去?”
妇人闻言忍不住嗤笑了声,一旁的丫鬟立刻道:“我们夫人乃是县令正房,岂会怕她一个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