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十几名敌人下意识的开枪了。
“咻咻咻”
几发子弹擦着头皮,撩断了头发茬子飞过。
“嗡嗡嗡”
脑海里都是子弹旋转的嗡鸣声,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在颤悸着。
“呼呼”
王良的急促的喘息着,刺激得死去活来,感觉已经尝到了孟婆汤的味道。
遍体上的毛孔发炸,身体内的水分好像刹那间从毛孔中排出,一丝也不剩的感觉。
因为他口干舌燥,心脏超超频率的跳动着,血液在筋脉中宛如磁浮列车般飞驰,五脏都被血液冲击得离位了,所以他觉得快要被蒸发了。
遍体赤红,热得发烫,此刻若是量体温一定会爆裂体温计。
不过他知道死亡危机并没有过去,成百上千的敌人正在接近悬崖边沿。
“沙沙,呼啦啦”
步枪在发射子弹的后坐力下冲出了观景台,枪背带顺着他的右手套在手臂上。
“噗呲”
王良借机向上一引,一下子把步枪斜套在脖子上。
右手迅速移到肋部,拔出一颗手榴弹,送到抓捏绳索的左手处,左手小指勾出引线拉环。
“咝咝”
右手捏着手榴弹的圆球,把冒烟的手柄探出观景台面晃动了一秒钟。
“特么的,手榴弹……”
“踏踏,沙沙……”
“哗啦啦,噗通……”
“砰砰砰”
观景台上一片嘈杂,惊叫声,推搡跑动声,咒骂声,枪声,卧倒声等等汇聚一堂。
虽然距离悬崖仅剩下三十多米,但是谁也不敢冲到悬崖边沿。
相反,冒烟的手柄下降了,那就是准备甩出去下降借力的动作。
平头百姓不懂这个道理,当兵的能不知道吗?
见过抢钱,抢饭食,抢装备给养的,抢女人的等等,就是没有见过找死的,谁敢上去找死?
“窸窸窣窣”
敌人在观景台上退缩了。
王良可以肯定敌人怕得要死,绝对不会前进,他也没有扔出手榴弹。
手榴弹七秒左右的延爆时间必须把握精准,这是决定命运的一颗手榴弹。
“咝咝”
第二颗手榴弹也开始冒出了青烟。
如今的局面,攻上去是痴人说梦,那根本不可能实现。
唯一的生路是从悬崖上离开。
滑降逃生都没有时间,敌人绝对不可能放过狙杀的机会。
就算是直接跳下去也达不到子弹的射速。
悬崖七百多米高根本不可能滑降脱身。
“嘎吱,嘭嘭嘭,啊啊啊”
敌人的直升机这会儿才坠落了,掺和着惨叫声。
一架直升机就这么报废了,它的价值比一个大队的兵力高得多,火丽星上就不缺人,仇人要心疼死了。
王良会心的笑了,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手榴弹,手柄在观景台面上一晃而过,留下一缕缕青烟随风飘散着。
“咻咻咻,铛”
子弹在观景台面上飞梭着,几发子弹打在钢管上溅出了火星子。
这会儿,他才觉得阿睿办事稳妥,选择了这个凹陷处的钢管绑缚绳索。
相对来说,因为钢管处凹陷了,所以设计护栏的人觉得不保险才特意焊接了下半截。
钢管的位置有些偏,无法与两边的护栏对齐。
致使绳索低于观景台面,敌人不站起身来看不见,子弹也就打不到。
先前的火箭弹没有烧断绳索也是这个原因,他这会儿有些后怕。
“咻”
王良甩出了第一颗手榴弹。
“轰,啊啊”
手榴弹临空爆炸,敌人在弹片横飞中嚎叫着。
“特么的,冲上去宰了他……”
一道气急败坏的命令声传自七十米之外。
“踏踏,吧嗒”
敌人也许也愤怒了,集体向前冲锋,当发现一个冒着青烟的手柄露出观景台面的时候又乱开了。
“尼玛的,老子抓住你,一定要把你活活撕裂!”
一道哭音、咬牙切齿的嘶吼着。
“滚,别推了,老子不想死……”
“尼玛的,营长用枪对着我们,不想死就冲……”
“嗷呜,我受伤了,救命啊……”
观景台上乱成一锅粥,王良再次甩出了手榴弹。
“轰”
手榴弹临空爆炸的杀伤半径在五米以上,敌人再次陷入十八层地狱,惨嚎声不绝入耳。
“沙沙”
王良的左脚尖微微松开踩踏在右脚面上的绳索,身体向下滑落了三米左右。
他用牙齿咬住了一颗手榴弹的手柄,手柄尾端正在冒烟。
别人拉响手榴弹的引线恨不得立刻脱手,他这是在死亡线上跳舞。
那手榴弹若是提前爆炸了,脑袋瓜估计会被手榴弹炸成碎末。
“沙沙”
他连续两次下滑,降到九米的位置上。
并且在六米的位置上拉响了第四颗手榴弹,悬挂在腰上。
“轰”
王良把第三颗手榴弹送到了观景台上爆炸了。
敌人的现状他一无所知,不过传来了敌人的慘嚎声,证明手榴弹没有浪费,他也就知足了。
而这一颗手榴弹在东北方爆炸,他担心敌人从远处的悬崖边沿放冷枪。
“轰轰轰”
连续三颗手榴弹相继在东北方的观景台上爆炸,延伸式的爆炸阻截敌人。
六颗手榴弹是随身配置,扔光了也就没有了威慑敌人的重量级的武器。
不过,他已经滑降到二十米的位置上,看准下方五米处一个凹陷一米多的豁口。
“砰砰砰”
敌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从东北方斜向开枪。
“咻咻咻”
子弹从头顶上飞过,一发子弹擦着绳索的边沿划过。
危机,真正的危机体现在这一刻。
无论是敌人精准狙杀,还是砍断绳索都是死路一条。
“踏踏,沙沙”
王良以双脚蹬踏岩壁,身体向外荡开两米多远,避开了一轮轮密集的狙杀子弹,顺势快速下滑。
此刻,他的左手臂绕绳索两圈,右腿也是绕了两圈绳索,右脚的脚面上绕了一圈绳索,左脚脚面勾住绳索,以脚尖踩踏右脚尖。
绳索在衣服上滑行,皮肤火辣辣的疼痛。
“呲啦”
右手从腰间拔出火蓝弯刀。
王良看准时机,左脚与右脚合力夹住、压死绳索,身体在空中向岩壁荡去。
“噗呲”
他一刀扎入石壁之中,身体撞在石壁上晃动着。
“咻咻咻”
敌人的子弹再也打不到了,危机暂时解除了。
“全体占据射击位置,一连的人滑下绳索宰了他!”
敌人的营长愤怒的下达命令。
直升机被毁了,大队长与参谋官都死了,主犯却逃跑了,他罪责难逃,幻想着抓到或是击毙敌人还可以活命。
“报告营长,我们砍断绳索他就死定了……”
一连长力争着说道。
“你的眼睛瞎了吗?他已经窝在悬崖的凹陷处,绳索在他的手中会放弃吗?执行命令,否则死!”
敌人的营长厉声下达通缉令。
“噗呲,噗呲”
王良没有搭理上方的敌人,以双腿双脚固定绳索稳住身体,双手持弯刀交替开凿岩壁。
“沙沙”风化的岩壁在火蓝弯刀下如切豆腐,危机迫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