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听在耳朵里,急在心里,毕竟自己身为主帅,的确是穿着十分鲜艳的披挂,毕竟这是江云龙自己的披挂,送给了江淮最为新婚礼物,江云龙乃是百万大军的主帅,身着红甲、红披风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这一刻江淮却是恨不得自己啥都没穿才更好。
毕竟在一众士卒之中,江淮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太过招摇了,很容易就被认出来了,更何况此时江淮正在被追杀,这么显眼,简直是江淮的催命符一般。
一时间江淮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思量一会儿,随即一扬手,就把自己的披风丢了出去,像是一面风筝,迎风飞出,高高抛起,十分扎眼,江淮也不见其他多余动作,伸手扒下自己的披挂,放到了自己的袖袍之中,收了起来,唯恐人家再次认出自己来。
可是那追兵先锋却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眼睛十分毒辣,早就死死地盯住了江淮的一举一动,哪里会让江淮有可乘之机?
见到江淮这般作为,新先锋官微微一笑,喝道:“都看了,那一身素衣,不着披挂的人便是敌军大将!抓住他,赏灵石!”
这时候江淮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再不复起初的惊慌,嘴角一勾,也不说话,取出一身普通士兵穿着的黑色盔甲来,随即纵身一跃,离开了自己的战马,随即落到了一旁的一个普通战马上,随即左右跳跃,连连闪避,让人家看不清自己的身形,随即暗地里取出一道符箓,在自己的战马上贴了一道灵符,使得江淮自己的战马一瞬间就变换了颜色,不再是之前的红色,而是一般的黑色,这样一来,众人便是再也无法分辨出来江淮的身形,再加上江淮左右闪避,恍惚间竟是让江淮就这么逃了出去。
但是虽然江淮把自己隐蔽起来了,但是却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他们人少,也就是几十个人而已,后面都是大批的追兵,一个不好落入敌手,岂不是授人以柄?江淮就算在糊涂,那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毕竟江淮是主帅,这一点主见还是有的,这一点儿骨气还是有的,要不然丢了江家的面子不说,徒让人家笑话,日后江淮也抬不起头来!
当然,江淮的追求不在于此,也不在乎自己的颜面如何,但是江淮终究是要顾忌江家的颜面,千万不可丢了江家的面子,要不然江淮就是大罪人!
一时之间江淮倒是十分筹措,颇有一点儿惊慌失措的意思,但是好在江淮的气质已经养成,也勉强算是处惊不乱,在再加上自己手下都是精兵,乃是之前从江家带来的精锐,其中还是自己的护卫,修为都是十分高的都是筑基战力,自然是比起一群炼气修士战斗力来得强得多,不过奈何敌军势众,一支小小的精锐,自然只能是自保而已,却是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而此刻,另一边厢,云峰派来的追军却是傻了眼,两军交战之时,前方斥候不断地i传来消息,已经是坐实了就是江淮,而且还被围住了,这一下却是万分紧急,就是放过了敌军那也不能让江淮有了闪失啊!
李青云此时心急如焚,他是张明轩的副将,这一下若是让江淮有个闪失,慢说是他李青云,就是张明轩,刘长峰等人也没有好下场,是以一接到斥候的信息,李青云差一点就从马上掉下来,千算万算,都不敢相信前面就是江淮,而且手中没有几个人,还被围住了,一时间李青云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不得已,只好恨声命令下去,道:“传命下去,不惜一切代价进攻敌军,务必要把将军救下来,先打开包围圈救得监军大人者,赏灵石五万,连升三级,本将保举他做偏将!”
众人闻言眼睛都红了,虽说是在军队中只要骁勇善战那军工自然是少不了,加官进爵指日可待,但是赏灵石五万、连升三级,无论如何都是巨额的奖赏,这一班兵士听了好似是火上浇油一般,纵马冲杀,不过多时已经慢慢的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使得刘永昌十分惊讶,但是却是从侧面证实了对面被追杀的人物身份十分重要。
于是,刘永昌见到自己的军队被冲杀开来不仅不忧愁,反而大喜过望,只要拿下对面的大人物,一切都好说,毕竟自己一只被追兵纷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全歼了,但是只要抓住一个大人物,不怕他李青云不撤退,这是化被动为主动最好的时机!
于是几乎是在被厮杀开一个扣口子的瞬间,刘永昌就下了一道命令,不过跟李青云完全相反而已,只听到:“传命下去,命令后军全力拖延时间,给前军创造条件,命令前军不惜一切代价,把敌人的首领抓起来,抓住敌军大将者,赏灵石万枚,本将提拔他做副将!”
于是在这两个命令之后,战场几乎是一瞬间就乱了起来,刀光成片,血流成河,喊杀声冲破霄汉,数十里外清晰可闻,刀兵相接、乒乓作响、好似九天神雷,杀声震天、气势恢宏、犹如狮虎下山,慢说是凡人,就是修为低的修士,见到如此场景,怕是也难以接受,也得震撼的肝胆俱裂,一个不好为气势所摄,震伤了体内真气也说不定!
那先锋官起初为了追杀江淮还是十分急躁的,但是自从江淮的身影消失之后,他却是慢慢的平复了心情,隐约间却是发觉了一些十分不寻常的事情,不禁皱起了眉头,看着远处几十骑交响会错,迷惑人的眼睛,这先锋官却是愈发的迷惑起来,心下里不禁思考道:“按理说那敌军领军大将一定是个中高手,但是此时一交手似乎不大对头,难不成这是一个陷阱?”
想到这里,这先锋官不禁心头一挑,慢慢的感觉出不对劲来,但是却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推测而已,若是说出来,有没有证据,一下子扰乱了军心,将军必然饶他不得,到时候必然要到断头台上走一遭!
但是无论如何,这先锋是心中有了芥蒂,不敢肆意进攻,于是一时间江淮的压力竟然奇迹般地松了下来,搞得江淮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但是却也是不敢放松丝毫的精神,毕竟战场之上,身处险境,若不能聚精会神,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江淮也不言语,只管卖命狂奔,身边皆是高手,一时间江淮倒是可保性命无渝,但是终究不是办法,一时间江淮也是踌躇无措,不知如何作为,心中百转千回,不知道多少心思转换,但是都被江淮自己给否接了,眼下可谓是险恶到了极点,身后数万大军,江淮身边不过是几十骑,若不能采取奇招,终归要背敌人所获!
正当江淮心中焦急之时,打前面飞杀出一路军队,远远看去,旌旗招展,喊杀声直冲云霄,好似千军万马,一时之间却是看不清楚,江淮心中一喜,纵马前行,以为是自己前些日子派出去的军队提前回来了,不由得喜上眉梢,纵声大笑道:“兄弟们,援军已到,杀敌!”
这一下豪气冲天,在奔马嘶鸣之中也是直灌耳根,可谓是振聋发聩,众人不疑有他,不由得抖擞精神,只恨不得转马杀敌,但是还是知道敌众我寡,压抑住心中杀敌之心,只盼得跟大军会合之后还手杀敌人一个人仰马翻,报一箭之仇!
刘永昌的先锋官起初就心有怀疑,远远看到旌旗飘展已经是惊疑不定、心存疑虑,这一下加上江淮的意气风发的呼和,更是颇为心境胆颤,唯恐落入敌人的圈套去,但是好在这先锋官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老将军,不知道血水里摔过多少次跤,虽然颇为惊异,但是慌而不乱,悄然间命令四周士兵减缓了攻击的势头。
眼下里局势尚不明朗,上面的命令还没有出传达下来,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免得过犹不及,正当这先锋官正兀自审慎度势的时候,一道十分不起眼的光华从千军万马中闪现,不多时就落到了先锋官的手上,那先锋官大手一翻,手心里显现出一道玉符出来,晶莹剔透,好不漂亮,若是流落凡间,怕是传世之宝,镇国的美玉!
但是先锋官却是没有心思顾忌这些,伸手一点,那玉符上飘出几多文字,却是:“命令你部全力冲击,追军心焦追杀,已经印证,前方部队的确是大人物,你务必要抓住敌军大将,为我等争取机会!”
先锋官看在眼里,却是不由得一怔,心道:“将军教我捉拿敌军首领,但是我看此时怕是有所隐情,那贼子修为低下,怎么看也并不是一个领军大将该有的修为,难不成是一个阴谋?那前方旌旗招展,却是迷惑军心?”
这先锋官思来想去,不得要领,按理说身为先锋,自然要服从命令,化作一柄尖刀,但是此时情势不明朗,先锋官自己也有自己的判断,难以决舍,一时间先锋官面有难色,随即一咬牙,手中连连虚画,不知道写了多少文字在这玉符之上,随即暗地里掐了几个手印,不多时,那玉符已经化作一抹精光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