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女这时也跟着啐了一句:“不给打五分的人,确实挺缺火的。哪像咱们赵哥啊,就算要同台竞技,也给黄老师打了五分,太大气了!来,咱们一起敬赵哥一个!”
帅锅男跟着举杯道:“对对对,敬赵哥一个,大气!”
小钟举杯道:“给师父壮行!”
赵哥被这群小孩敬的后背直冒冷汗,举杯时手都要哆嗦了。
马上就要他登台了,但这时他心里想的更多的却是音乐王道的系统里不会显示哪桌打了多少分吧?
要是给这群小孩知道他给黄国仑打了负五分,他的一世英名就算是葬在这了。
黄国仑这边回到七号桌,一坐下就给墨镜摘了。
笑着同穆春梅讲:“居然打平了。看来老天爷故意给咱们创造机会让咱们再约饭啊。”
穆春梅赞说:“没想到你中文歌写的好,英文歌写的也很好。你这首歌遣词合辙押韵做的真漂亮。”
黄国仑眼睛一亮,问:“你都听懂了?”
“差不多吧。我平时总听英文歌也总唱英文歌,英语算是练出来了。一般的日常英语我都能听懂,只要别用太偏的词。”
“那你有兴趣唱这首歌吗,我觉得你唱会更有感觉。”
不待穆春梅回答,餐厅经理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想请黄国仑这样的大名人合影,并签名,以增加他们餐厅的名气。
黄国仑见穆春梅半天没动筷了,他吃的也差不多了,就提议离席。
他们俩一起和餐厅经理合了影,并都在立刻成像的照片上签了名,以双冠军的身份在照片墙上留了影。
合过影后,黄国仑和穆春梅就不在音乐王道里多留了,被餐厅经理恭送着离开了餐厅。
“你家就住这附近吗?”黄国仑出餐厅后,朝周围张望了一下,问穆春梅。
穆春梅大方的指向了不远处的奥运村,告诉黄国仑:“我就住国奥村。”
“哟?不错啊?”黄国仑打趣道:“看来你这些年唱歌挣了不少钱。”
“没有,我家里帮我出了一大部分首付,我是贷款买的。我是超级房奴,每个月得还小三万呢,压力还是挺大的。”
穆春梅跟着补了一句:“我妈没事总过来这边住,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她今天就在呢。你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我妈相当喜欢你的作品,她最喜欢你那首。她要见到你真人了,肯定会很高兴。”
“这个……还是改天吧。今天我穿的太随便了,手头也什么都没准备,见阿姨不合适。”
“这有什么可准备的啊,又不是女婿见丈母娘。”
黄国仑开玩笑说:“这可说不准。”
穆春梅莞尔一笑,对此不做评价。
黄国仑继续道:“你虽然是坚定的单身主义者,但我相信你妈一定不支持你做坚定的单身主义者。要碰上合适的了,她肯定帮着你撮合。你要往家招男人,是给你自己找事呢,我劝你别干这种‘傻事’。”
穆春梅双手插着衣兜,笑盈盈的点头道:“你说的好像有道理哦。”
“什么叫好像有道理啊,是十分有道理。”
黄国仑不和穆春梅贫了,讲说:“你下午有事没有?要没事的话,我找个地儿,咱俩再去坐坐,喝杯咖啡,再聊会儿?”
刚被黄国仑的音乐刺激出情绪来,穆春梅也确实不想就这么和黄国仑分开。
这一分开,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坐下来一切切磋了。
被黄国仑一约,她立刻道:“我下午倒是没什么事。但我想回家换身衣服。”
她今天一直穿这身跑这跑那的挤地铁,吃饭又焖了一身的味儿,她自己都要受不了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黄国仑却以为穆春梅这是要臭美的节奏?
女为悦己者容嘛。
见穆春梅要回家换衣服,黄国仑心里不免有点小得意。
不多废话了,他开车给穆春梅送到了国奥村门口,就不进去了。
他在外面等着穆春梅回家换衣服。
在车里等着的时候,黄国仑心思着,待会带穆春梅去鸭店好了。
他都好久没去鸭店了,也好久没联系赵彦了,正好借这机会去见见老朋友。
在之前的黄老师打交道的这些女人里,老黄对赵彦的感觉是最好的。
毕竟是过来人。
就他的直观了解,这些女人里,赵彦是最适合相夫教子做老婆的。
并且赵彦还和黄老师有着比较一致的生活志向,他们都想开一家小馆,当俗世的避风港,安逸的经营,不奢求太多。
老黄其实很欣赏之前的黄老师和赵彦的这种隐士心态。
可惜他自己是个大俗人,目前还过不了这种隐士的生活。
也许到了六七十岁的时候,把世界都看遍了,再没有奋斗的劲头了,他才会像黄老师一样,开家小馆聊以慰藉自己的人生。
但现在,他绝对不会把自己重活一次的人生锁定在一家小馆里。
上一世活的不够精彩,这一世他想活的更精彩一些。
等什么时候精彩够了,他再开家邀清风明月来作客的安逸小馆吧。
由于没有隐士的心态和志向了,黄国仑对赵彦也就不是那么有感觉了。
不过赵彦这个人,他还是蛮喜欢的。
赵彦很单纯,善良,还有点蠢萌,和她做朋友会很舒服。
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年,赵彦变成什么样了。
她应该从泥潭深陷的前一段恋情里彻底走出来了吧?
她变得更加世俗通达了吗?
她追求到属于她的那份稳稳的幸福了吗?
多想无益。
黄国仑决定给赵彦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赵彦有没有在店里。
抬头看了眼国奥村小区门口,穆春梅磨了半天还没出来。
黄国仑不干等了,打出手机拨了赵彦的电话。
不知道这么久没联系了赵彦有没有换电话。
按下通话键后,听到那边响起了的彩铃声,黄国仑会心的笑了,看样子赵彦是没换电话。
赵彦那边才刚和同事吃完午餐回到公司自己的办公室,正啃着大苹果呢。
听到手机响,她一把抓过来,一看,竟是黄老师来电!
她惊的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黄老师?
赵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仔细看到名字下面的那行数字号码,不是什么靓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9559为结尾的号码。
这确实是黄国仑的电话啊!
他……起死回生了吗?!
还是他家人拿他电话给他们这些朋友打来通知不好的消息?
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赵彦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她和赵静、沈雨萌是少有的几个在医院见过黄国仑的人。
她们都知道黄国仑那时脑血栓很严重,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是有危险的。
黄国仑这么久没现身,更证明了黄国仑的预后非常的不好。
赵彦这些年一直不敢多问黄国仑的消息,就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她只能默默的替黄国仑祈祷。
黄国仑病倒的那个冬天,赵彦的爷爷也被查出了胃癌。
虽然发现的很早,手术治愈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她爷爷年纪大了,动这样的手术,后期能恢复成什么样都不好说。
身边最重要的亲人和朋友都遭遇了病魔的侵袭,这在当年对赵彦打击相当的大。
那时为求解脱,也为求祝福,她被欢子拉进了基督教,成了虔诚的基督徒。
她希望自己的虔诚能让身边的每个亲戚朋友都被神明眷顾。
不知道是她心诚受到了主的眷顾,还是她爷爷吉人自有天相,后来她爷爷手术做的很成功,这些年身体恢复的相当健朗。
但黄国仑这边一直没有消息,赵彦心里始终挂念。
每周去教堂做礼拜,帮黄国仑祈福都成了她的习惯了。
就算不能为黄国仑祈回身体的健康,她也希望黄国仑能进天堂。
她甚至一度觉得黄国仑已经进了天堂了。
要不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呢。
却没想到。
在这个不经意的午后,黄国仑给她来电话了!
千万不要是不好的消息啊!
赵彦放下糖心的大苹果,心情惴惴的接起了电话,试探性的问着:“喂?”
“你好,是赵彦吧?”
凭黄国仑的神耳朵,从赵彦一个字里就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虽然很久没听到黄国仑的声音了,但黄国仑的这句带着成熟磁性的问候也让赵彦听出这是黄国仑了。
赵彦惊喜的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叫着:“黄老师!”
“是我。好久没联系,真的很抱歉。”
“别别别别……别这么说!”赵彦惊喜的都要语无伦次了:“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你只要健康就好!你现在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啊?”
“我回来了。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太好了!”赵彦兴奋的讲:“这应该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黄国仑暖心道:“谢谢你们这些朋友的关心啊。”
“别说这些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们吃个饭见面聊吧。”
“好啊,我正有此意。我现在就想去你店里呢,你在鸭店呢么?”
赵彦被问的心情一滞,略显窝心的讲:“鸭店……早就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