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武陵已经身死,第二日,街道之上,已经恢复了清明。
甚至说,林云是被一阵鞭炮声惊醒。
不用想,自然便是这流云城中百姓在庆贺。武陵父子的身死,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他们虽然已经麻木,但心中却知晓,这流云城,已经变了。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能够重新找回,作为人的一种自由。
不过,这里终究已经和林云之间没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毕竟,路是自己选的,人生要自己行走。
而此时此刻,林云和姚启圣已经踏上了西行之路。
不过让林云诧异的是,姚启圣竟然是乘娇而行,一问之下才清楚。
姚启圣,竟然从不骑马。甚至可以说,是害怕骑马。
林云心中无奈,身为江湖中人,竟然害怕骑马,在林云看来,倒也真算是一种怪癖。不过想来,对方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让他骑马西行万里,怕是身体也会有点吃不消。
不过这样一行走之间,倒是显得有些奇葩。林云这一副身板,骑在高头大马上,在前面行走,后面却是娇滴滴的四个大美人抬着一顶娇子。倒像是林云就是一个护卫,而姚启圣,却是一个真真的公子哥。
一路行走,辗转之间,已经三日有余。虽然速度慢了一些,不过三天的时间,还是走出了将近两千里。眼前已经出现一道城池的轮廓。
正是落日城。
身为北周武国的边塞之城,这城中,自然是守卫森严。到了如今的地界,往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方才一路上,三日时间,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行路之人。但如今倒了这城池之下,反倒却是荒无人烟。
“看来,战争已经开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姚启圣开口说道,目光始终闪过一道悲天悯人的情绪。
林云的目光沉着,心头之中,莫名之间也出现一种悲怆。虽然不像姚启圣这般咬牙切齿,却也是真的感觉到。
战争的无情。
烽火之间论英雄。但这英雄,却是踏着累累白骨而出。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道此战过后,多少生灵将会罹难,命丧沙场,一去不归。
不过纵然心中再是悲痛,也依旧不能止步不前。
这落日城,是西行的必经之路。若是想要绕路而行,反而是需要横跨多个山脉,一来时间上不等人,二来如今战乱一起,不如这官道之上,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姚公子,等下入城,我便以你等护卫自居吧,你也知道,我如今的身份,不宜暴露在人前。”林云说道。
姚启圣已经知晓他的身份,自然也没必要继续伪装。不过如今这落日城正是是非之地,少不得有江湖中人在此。说不定还会碰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熟人。所以林云在此开口嘱咐,希望姚启圣能够帮忙隐瞒他的身份。
“自然。林兄放心,在下虽然才疏学浅,不得圣贤大道。不过在这落日城中,却也有几分薄面。林兄以我的护卫之名,自然不会有人为难。”
姚启圣说着,下轿而行。林云紧随气候。至于他原本的四位侍女,却是将轿子收拢。化为掌中须弥。
林云眼中闪现一道惊异,暗道这姚家果然是财大气粗,连这等秘宝都有。
不过林云倒是不羡慕。毕竟这种秘宝与他而言,不过等同于鸡肋,反倒不如一门神通更为让他心血来潮。
说话之间,几人的身影已经到了这落日城的城门在之处。
“站住,尔等是什么人?进入落日城,要做什么?”
尚未停步,便已经遭到了城门守护的连番责问,好像审问犯人一般。
这种感觉让林云心中很是不爽。不过无奈,如今也是非凡时期,想要入城,非得如此不可。
“放肆,我家公子也是你等可以盘问的吗?也不睁开你们眼镜看看,我们是什么人?”
正当林云准备回答的时候,姚启圣的侍女之一,却已经娇声呵斥起来。
“什么人?本将管你们是什么人?不管是谁,想要进城,就必须得经过我们的盘问。否则,一概以间隙的身份定论。到时候,乱箭射杀。”
那守城之人也上来的脾气,如今战乱已起,他们身为城中之兵,心头早就烦躁不已,如今被姚启圣的侍女一番斥责,怒火中烧。
“哼!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那侍女继续说道。
而姚启圣此时却是出言阻拦:
“小竹,休要无理。怎么说也是城中大将,则可如此态度。”
姚启圣低声道了一句,而后目光迎向这守城将军,淡淡说道:
“这位将军,小生乃是江南姚家之人,师承严夫子。如今进城,也是听闻战事将起,不过是想看下城中的家中生意。”姚启圣淡淡说着。
“江南姚家?你是公子启圣?”
闻言,那守城将军眉毛一皱,疑惑道。
“正是。”
姚启圣说着,也不多言,就这么在一旁等待。
“既然是姚公子,那么自然便不用盘问。不过,眼下落日城正值多事之秋。不说千里外的落日山脉之中,已经爆发战争,便是那山脉之中的盗匪,也是日夜不停歇。时刻前来骚扰落日城,可以说,如今的落日城并不安全。公子这个时候前来,怕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若是想要安然无恙,还是就此离去吧。”
那守城将军认真说道,而后命令左右,让开了道路。
姚启圣对几人微微行礼,而后便进入城中。
林云自始至终,都未曾言语,不过却是对这守城将军,多了几分观感。
乱世将至,不说利用姚启圣的身份,让其出手帮忙。反倒是劝说离去,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心怀正义之将。
半个时辰之后,林云一行,已经到达这落日城中,启圣客栈的所在。不过让林云惊异的是,如今烽烟将起,这落日城中,却依然有条不紊。似乎说百姓并未意识到战争之事,反倒是各自过活,没有丝毫的影响。
便是这启圣客栈之中,也是人潮如涌,一波接着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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