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淑文一脸尴尬,但还是异常坚决的握住赵川的手,搂着他的胳膊,两人并排坐着。
对面的郗桂脸色铁青,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桂叔,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昨晚,今天,我都和他在一张床上。”
郗淑文说得很露骨,郗桂自然不会认为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就是直挺挺的躺着,肯定会做一些不好描述的事情。
“药吃了么?”
郗桂沉声问道。
郗淑文没想到郗桂问的如此直接,赵川更是愣住了,半天才会过来到底是什么药。
“没吃,扔了,也不打算吃了。”
郗淑文淡淡的说道。
“砰!”
桂叔一只手把桌子拍得巨响,赵川猜测他那一下一定很疼。
“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自爱!赵大当家一表人才我知道,你爱俏郎我也能理解,事情过去就算了。不管你们以后是藕断丝连,还是不再见面我都不管。”
停了一下,郗桂阴恻恻的说道“你考虑过你肚子大了会有什么影响吗?你以为这只是我们家的事?”
郗淑文满不在乎的说道:“当年大哥郗超把几万贯钱分给朋友,也没见家里怎样啊。”
“你糊涂啊!家里破烂事不少,当然由着你来,咱们家又不是那些顶级世家。但你曾经是谢家的媳妇,现在还被谢家几个禽兽盯着,你被这小郎君搞大肚子,真当谢家是泥巴捏的么!”
郗桂的话振聋发聩,郗淑文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发疯了一样对着郗桂吼道:“我就是要不守妇道,就是要给他生娃,你们不养他会养的,是不是,川郎。”
郗淑文用祈求的眼光看着自己,那是溺水的人在绝望中向岸上的人投来的哀求。
赵川深吸一口气道:“有什么事情,我来扛着,不会让你受苦的。”
郗淑文那悲戚的脸瞬间宛如盛开的鲜花一样,她点点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赵川的胳膊上,眼睛已经没有焦距,仿佛睡着了,嘴角勾起的微笑都化不开。
郗桂沉默了。
这是少年郎的不自量力么?
如果不是在世家,这个少年郎或许是很好的归宿,样貌也配得上淑文。
但谢家的力量,是他们无法抗衡的。
“现在我们还没办法回去,你们都好好想想吧。那种药我这里还有。如果...”
“不必了。”
桂叔还没说完,就被郗淑文打断。
“我不要吃那种东西,我有男人了,他会解决一切的。”
“随你吧,自己种下的种子,果实总要自己吃下去。”
郗桂叹息了一声就离开了赵川的房间。
“我的郎!”
郗淑文迷醉的抚摸着赵川的脸,眼中全是爱恋。
就算刚才赵川只是说说而已,她也宁愿沉浸在这虚幻的承诺中。
这个幻想一天不破灭,她就一天是幸福的。
“郎,抱我去床上,爱我。”
郗淑文在赵川耳边呢喃道,充满了女人妩媚和诱惑。
“其实,如果不想有孩子,是有别的办法的。”
赵川沉声说道。
郗淑文却摇了摇头:“无所谓了,有了便有了吧。你说过,虽然不能娶我,但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么。”
赵川从郗淑文眼中看到了荆轲那样一去不复返的决绝。
他吹灭了油灯,拦腰抱起郗淑文,在她耳边说道:“我的妞,我来爱你了。”
“来嘛,快点嘛。”对方娇嗔道。
夜色深沉,赵川和郗淑文两人完全融为了一体,身体,还有心灵,他们已经不在乎要来的风雨。
既然风雨要来,那就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赵川心中无所畏惧的想到。
我的女人我做主!陈郡谢氏来了也一样!
早上醒了,郗淑文还没有起来,赵川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后背,那曲线宛如天上下凡的女神。
怪不得谢家的禽兽盯着她不放,宁可名声败坏也要占有她,淑文确实有吸引男人的资本。
赵川匆匆起床,做好可口的早饭放在桌上,然后留下个字条就悄然离去。
和淑文共赴巫山云雨的滋味虽然美妙,但赵川不能沉溺于温柔乡。
整天黏在一起看上去是爱她,但却会失去保护她的力量,那只是自私的占有和享受。
只有真正保护淑文不受伤害,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儿该做的事情。
赵川在一楼大厅看见了郗桂,对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问:“这些字都是你写的,诗句也是你写的?”
赵川木然点头说道:“对啊,在这里随便找个人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郗桂这才正视起赵川来。
现在不是唐朝时文化鼎盛的长安。那时候的长安是世界的文化中心。
而现在的长安,文化并没有什么卵用,现在文化的中心是建康(后世南京)。
在长安这里,除了苻坚这样的异类之外,没有人会把读很多书当做很光荣的事情。人们自然认识不到赵川在这品香居装修上面下的门面功夫,还有那些字,那些诗句的重量。
这里的人看不出,不代表东晋的人也看不出,特别是以文采见长的郗家。
郗桂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了赵大当家我心里才相信这句话,难怪眼光奇高的淑文能看上你,只是晚了三年。时也运也命也,唉,可惜了。”
赵川当然不好说自己能和淑文在一起纯粹是被自己的师傅王景略算计,典型的先上车后补票。
他好奇的问郗桂:“你说谢家,到底有多厉害,谢安不是文采风流克己复礼么?为什么谢家还有人觊觎寡居的弟媳和嫂子的身体呢。”
赵川的话问得很尖锐,但郗桂却是讪笑道:“哪家不出几个不孝子呢,再说那里的标准不同,有些人甚至还认为这是风雅,虽然老夫看不惯,但很多人确实这样想。”
赵川点点头,一样米养百样人,再加上淮南为橘,淮北为枳,这里面太多讲究了。
有人就是喜欢好玩不过嫂子,赵川觉得这是他人的权利,他不能理解,但是也不会干涉。
不过如果这个被觊觎的人是自己的女人,那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
他今天明显感觉郗桂对自己的态度好了很多,大概是因为这些字画吧。
看来文斗不可避免,琴棋书画,书法和绘画都是强项,弹琴一点不会,下棋只会象棋残谱(系统奖励),这一次去东晋还真的不能搞铁人三项,只能避实就虚啊。
满怀心思的告别了郗桂,赵川打算先去找猥琐大叔想想办法,毕竟这个锅他也有份,如果不是他抓淑文,又点催人兴奋的迷香,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失德的。
但转念一想,这甜滋滋的水蜜桃被自己吃的如此干脆爽快,这猥琐大叔功不可没,自己是不是还要感谢他呢。
带着这样纠结的心情,赵川低着头来到自己府邸的那条街。
隔壁老王住进去了,估计是不会再搬出来了,谁让他是自己师傅呢。再说马上就去东晋了,一切随他吧。
想着想着,居然撞到一个马车的车厢
赵川心里正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马车,他抬头一看就惊呆了。
至少几十辆运货的板车,还有几队穿黄色军服的士卒,这衣服他认得,乃是苻苌手下的潜龙军。
这条街宽敞的街道几乎都被这些车辆占满,这条车龙的尽头居然就是自己家的府邸。
他从车辆的缝隙中穿过,来到最前面,就看到吕婆楼和一个健壮挺拔的汉子在一起,那汉子四方脸,腰间一把长刀,看起来威风凛凛。样子倒是跟吕婆楼有几分相似。
“老鬼,快点滚出来,你的家当到了!”
吕婆楼毫无礼貌的叫门,只见一个满脸唇印,衣冠不整的中年大叔开了门看了看外面,正是猥琐大叔无疑。
“贞娘,来来来,看看,老夫的家当到了。”
他把门拉的大开,睡眼惺忪的贞娘穿着单衣就出来了,还略有一点走光,衣服搭扣都没扣整齐,是斜的。
胸口双峰位置的衣服上是一个油腻的手印。
昨天战况很激烈啊,赵川不怀好意的想到。
贞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为她看到门口车水马龙的全是行李,这得装多少东西?就是全部都是便宜的粮食,那也值不少钱了。
贞娘小声的在猥琐大叔耳边说道:“死鬼,是不是你昨天把老娘玩得太狠了,今天起来产生了幻觉?”
猥琐大叔旁若无人的在贞娘白净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说道:“老夫不是说有万贯家财么,你就是不信,看看,这些应该还不止吧,走,等会去把品香居买下来。”
猥琐大叔一脸自豪的说道,他没有听到夫人的回话,因为贞娘已经晕倒在他怀里了。
“老吕,过来过来,帮我看看我娘子怎么样了。”猥琐大叔招呼吕婆楼过来,因为他毕竟学过医么!猥琐大叔一点都不担心贞娘。
自从嫁给自己以后,贞娘的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每天都有笑容,看着水灵灵的,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吕婆楼把了把贞娘的脉,用一种疑惑的眼光看着猥琐大叔。
“怎么了?”
“我是觉得奇怪,你这么老了都没子女,我还以为你不能生呢,原来你也能让女人大肚子啊。”吕婆楼笑呵呵的对猥琐大叔说道:“今年你鸿运当头啊,先是娶了美娇娘,这不,娃都有了。什么时候请我喝杯喜酒啊。”
“啊,搬东西搬东西,今天各位每人一百文,此外赵川赵大当家做宴席请你们吃,赵川,还在那站着做什么,师娘有喜了,还不过去准备宴席!”
猥琐大叔看到了赵川,直接就招呼他过来。
大哥,我今天很忙啊,还要去找梁安呢!
但在老婆怀孕而惊喜的猥琐大叔眼中,今天什么事情都比不过庆祝重要,赵川被拉去抓壮丁做宴席,吕婆楼负责买菜,赵川发现自家好像又变得无比热闹了。
梁安就在隔壁,能否先让我过去聊两句?
赵川一看到猥琐大叔那凶狠的眼神,这话就直接咽到肚子里了。
房间外面的囍字还没有撕掉,贞娘躺在床上悠悠转醒,看到猥琐大叔坐在身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说道:“死鬼还挺会关心人,是不是晚上又想玩什么花样,老娘今天有点不舒服就不伺候了。”
猥琐大叔握住贞娘的一只手,在嘴上的胡子旁边摩挲道:“贞娘啊,你有了,咱们一年后才能玩那种游戏呢。”
看到丈夫的样子无比正经,贞娘娇笑道:“老娘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要是一年不玩那还不如死了……你刚才说啥?”
看到贞娘才会过来,猥琐大叔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有喜了。老夫的。”
“你现在没个营生,能养活么?我还打算出去做点小买卖呢。”贞娘没有高兴,倒是有点担忧。
“你没看到老夫门外的万贯家财么?以后买下品香居,你就是少奶奶,还做什么事情,不是笑话么!”
猥琐大叔霸气外露的说道。
外面的?
贞娘这才记起自己是因为什么晕倒了,就是因为外面的那些东西。一句话概括就是密集恐惧症,贞娘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
“额,死鬼,你是说你以前给我吹牛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贞娘试探性的问道。
“老夫何时吹过牛?”别说,这个猥琐大叔还真不认为自己吹过牛,只是贞娘不信而已。
“你有万贯家财?”贞娘问道。
“不止,有多无少。”
“你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贞娘又问。
“不假,你看赵大当家恭恭敬敬叫我三声师傅在上。”
“秦国没有比你厉害的人?”贞娘还问。
“全天下大概也没有,有也不会超过一个。”
“哦,知道了,肯定是我没睡醒,等会再说。”
贞娘侧过身看着猥琐大叔,眼泪却一直往下流。
“老夫来得太晚,让你遭了不少罪,以后就不会了。”猥琐大叔抚摸着贞娘的脸,用粗糙的大手抹去对方的眼泪。
“说吧,当初第一次是不是你处心积虑的把我睡了。”贞娘严肃的问道,眼里有泪花。
猥琐大叔沉默了一会,认真的说道:“是的,我一直在打你的主意,看到你心神失守,趁机就把你睡了。”
“死鬼,不早点来,这两年我受了多少白眼。”贞娘破涕为笑,轻轻用脸磨蹭着猥琐大叔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