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平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口袋当中。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诡异的女声突然响在了耳边,方少平吓得一哆嗦,怎么悄无声息就能来到自己身边,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发觉?
他一抬头,正是施芳华,方少平张嘴就准备刺激她几下,却是猛然顿住,他只扫了施芳华一眼,就迅速低下头去,若无其事道:
“你这新认识地相好的进去半天了,还没出来,你不担心么?”
“不担心。”施芳华的语气变得冷冰冰的。
“你都不担心,那我有什么好担心了,看来我刚刚在这里是白担心了啊!没劲,走了!”
方少平转身就走,施芳华的身躯则是缓缓转了过来,盯着方少平的背影,神色极为阴森。
方少平开始只是快走,转过拐角之后,直接就是一路小跑,一直跑到了教室那一层楼,看到几个在警戒线的女厕外,叼烟闲聊的警察,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主神的杀毒软件,竟然带给了他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警察叔叔好!”
方少平主动打招呼,倒是让两个警察一愣,随之他们也朝着方少平点点头,其中一个说了句,来得这么早啊!就不去关注他了。
方少平走到了教室当中,一下子瘫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后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湿透了。
刚刚的施芳华,给了方少平一个强烈的直觉,她已经被笔仙给附体了!
怎么可能!?
原片中那么多的女生,笔仙只附体了知夏一个,胖教授说过,那是因为知夏的磁场跟笔仙的磁场非常吻合,所以笔仙才能够附体成功,这种磁场极度吻合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施芳华,竟然就属于磁场吻合的那一个么?
等等!
方少平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起来,各种思维火花在脑海当中极速碰撞着。
施芳华昨晚定是在女生宿舍睡觉的无疑,邪千月没有回宿舍,他今天跟施芳华表现得如胶似漆,就证明他们昨天晚上已经搞在了一起,方少平这个宅男的思想往往会比较龌龊,尤其在思考男女之事的时候,没有上过床,今天就不会这么如胶似漆,他们可是仅仅才认识了一天多。
这么说,邪千月有可能是在施芳华的宿舍休息了一晚,至于是跟施芳华一个被窝,还是藏在床底下,那就是邪千月自己的事了,反正女生宿舍里不止施芳华一个,邪千月要是有办法让其余的女生发现不了自己,公然睡在施芳华的床上,那是他的本事。
总之,邪千月昨晚上是救了微微的,那他就一定待在女宿舍楼上,待在施芳华身边。
那他就绝对不可能感觉不到施芳华被笔仙附体,包括今天,施芳华在上课的时候,和邪千月互相揩油,打得火热的模样,也根本不是被鬼附体那种冷冰冰的模样,所以,施芳华应该是在刚才被附体的。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性!
一种足以把今天这件诡异事情的谜底解开的可能性!
笔仙昨晚就附体了施芳华,然后控制着施芳华,去发死亡邮件,发给知夏三姐妹,推动剧情发展,导致今天发生了明天的剧情,莉娜死亡。
但笔仙附体施芳华,是在自己进入小树林接笔仙强制任务之前,还是之后?
如果施芳华一直跟邪千月在一起的话,笔仙怎么可能附体施芳华而不被发现?
除非,施芳华半夜上厕所,或者有其它的原因,短暂离开邪千月,笔仙趁机附体。
但这直接反应出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推论,笔仙的活动范围,不仅限于小树林和琴房了,竟然连女宿舍都包括进去了,不,应该是,包括了整个校园!
联想到刚刚笔仙那令人惊悚的强大气势,方少平更加确信,昨晚有人动了手脚,使得笔仙实力大增!
梅老板有这个本事么?
难道,是那个没出现的轮回者?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把所有主角配角都害死,那他自己不也死了么?会被主神抹杀掉啊!
完全讲不通啊!
方少平陷入了苦苦思索当中,整个下午,都显得魂不守舍。
这一次的恐怖片之旅,开始的时候他以为难度上肯定远远比不上上一次的首片,因为咒怨阴宅是死亡试炼,而这一部笔仙大战贞子并不是,难度上就会下降好几个等级,方少平自身的实力反而是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但为什么,方少平感觉到,自己的发挥,非常……怎么说呢?捉襟见肘?憋屈?别扭?难受?压抑?
原因是什么?
方少平首先知道一点,这里,没有可以指导自己的老师了,比如老婆婆,没有可以交心可以提供帮助的伙伴了,比如张璇和小莲,从一开始,他就谁也不相信,同样的,也没人相信他,就相当于是又装又演又冷血,孤独战斗到了现在。
他感觉自己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透支,他的大脑实在分析不了这么多的问题,他更喜欢有个类似于老婆婆那样的精明导师,看透一切,给他指条明路,然后自己只需要按照这条路走下去就行了。
就算是导师不常见,但有喜欢动脑子的队友也行啊!
类似于郭嘉和诸葛亮,这种谋士型的人才,来当自己的伙伴,多好啊!
现在这个情况倒好,一切都得自己来干,什么问题都是自己思考自己推理自己下决定,尤其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方少平的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极度渴望可信赖的战斗伙伴的念头。
叮铃铃铃……
“同学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作业就是,的全篇翻译,同时,预习下一课,好了,下课!”
班主任离开了教室。
方少平的目光,先是掠过了施芳华旁边那空荡荡的座位,邪千月,至今未归,只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的目光,锁定在施芳华的身上,她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没有丝毫要移动的意思,同桌跟她说话,她也只是点头或摇头,整个身体,看起来非常僵硬,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