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四个人,悠悠醒来,其中一个睁开眼就立马演上了,声音如醉不醒地含糊叫着:“保护二少爷,快,保护二少爷。”
还有一个人则非常土条又没创意地伸手,半死不活地说:“水……水……。”
章院长开始怀疑现代医学了,他感慨万千:原来自己一生都活在肤浅和无知中。
首席大跟班看见这三个神棍果然几下子就把人弄醒了,心花怒放地转头看向身边的阴脸帅哥。
阴险帅哥朝他点了点头。
首席跟班高兴地两步上前,来了孟野跟前,咪咪笑地说:“请……”
他话没说完,就被孟野电了。
按小宝小贝的剧本,孟野这时要装出一幅累得不行的样子,打小没看过电视电影的末世儿郎,演技真心地差。
他想表现出疲惫,于是半闭着眼皮,目光柔弱无力,表情松驰。恰好这时石二少爷的首席大跟班跑来过要说话。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
首席大跟班在孟野“疲惫”的眼神中,心尖颤了一下。心里琢磨着:他看上我了?
他被孟野的目光电了。
意识到自己要弯,首席大跟班使劲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巴掌。
孟野见了很诧异,呦呵,老子的眼神比拳头还好用,看他一眼就抽一下,多看这货一会儿,他不得把自己给抽死?不行,抽傻了没人给钱了,不能白忙活。
孟野一念至此,干脆闭上眼,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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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自己大巴掌的首席大跟班,不敢再跟这比自家少爷还有魅力的帅男说话,转头对小宝说:“请问,还需要治疗几次?”
小宝本来就是冷冷的一张俏脸,都不用刻意本脸,说:“你也看到了,他们为了救人,消耗太多精神力,实在很虚弱,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精神。”
首席大跟班弱弱地问:“那,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恢复的?”
后面的阴脸帅哥抚额,跟班就是跟班,居然傻傻地跟着人家的话风走。
自己现在提醒也不太好,他只得听着。
“超自然的力量不好控制,身心俱疲绝不是睡一觉就能好的,精神力损伤要一些罕见中药材配合天灵地宝才行,价格都很昂贵。”小宝声线平稳、不带情感地说着。
坏了,她心想,被妹妹带坏了,忽悠人都不脸红心跳,这是要堕落啊。
首席大眼班听懂了,他回头看阴脸帅哥,后面那位只好又抚额点头,心说要不是看你忠心,非换了你这猪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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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拿到钱,抛下一句“恢复好了再约”,就招呼孟野走人。
孟野很嗨皮地跑过去抱起软软香香的小贝,离开了医院。
在车里,小贝又一次疯叫,这丫头的神经不是一般地跳跃。
小宝一度认为现在这个妹妹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而是被什么脏东西给俯身了。
钱!小贝会因为钱尖叫。下午看到期货赚了大钱,就送了大豆腐给孟野。
这次,也不例外。
“叭”的一声,她正正地亲在猛哥哥的脸上。
“猛哥哥,我爱死你了,你是我的财神爷呀,装了一会儿神经病就四百万,还只是第一次诊费,嘻嘻!”
“不是你装疯来的四百万,是你猛哥哥给人治病赚的钱。”小宝纠正着,现在换小宝驾驶了,神经跳线状态的小贝是不能开车的,不然车都得蹦着走。
“那我也是首席大助手呀,猛哥哥,我来管钱吧?”小贝笑嘻嘻地说。
孟野被亲的神智不清,兽袭大猪手他没明白是啥意思。
但直觉让他认为,把钱交给小贝管理,不靠谱!
他在这个时候已经能分清哪个是小宝哪个是小贝了,又可爱又神经病的是小贝,一直很冷静的是小宝。
两人都站一起本着脸时,分不出来。
“小宝管钱。”孟野说。
小贝撅嘴。
“你花钱。”孟野补充。
“耶!就这么愉快地定了。”小贝又亲了孟野一下,小宝实在无法阻止这种快要上床的节奏。
小宝开车也非常快,但更稳,车进野狼山庄园,就觉得到处臭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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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臭?”孟野看见牛爷和狼霸坐在客厅说话,打了声招呼。
“西花楼那边,捞粪坑玩,还在那里摆臭屎阵,锅碗瓢盆都用上了。”牛爷苦着脸说,他都闻一天了。
“她们还跟那个化粪池耗上了?”小贝见过猛哥哥把诸西花和诸廉分别扔进去的场面。
孟野冷冷地接了一句:“缘份。”
“对,缘粪。”小贝点头,诸家是跟粪有缘的人。
鸳鸯仇虫蛊的威力果然奇大,这一天不到的功夫,已经把诸毕威折腾得像刚蜕了皮的小龙虾,软软乎乎不堪一捏。
他去厕所尿泡尿都觉得使不上力气,一个小解要五分钟,分好几气儿。
这会儿,诸毕威一直在哭,看着眼前的一大海碗东西,他考虑要不要干脆死了吧。
“爸,姐,找虫尸,为什么会找出这么大一碗啊?”
诸廉听说儿子中毒,上午就来了,“你把虫子捏粘了,这又是夏天,谁知道哪个是啊,都很疑似。捞一次不容易,万一漏掉了,再想找就难了。”
诸西花没往这个碗里看,真心没法瞧,胃浅。
她搬了个椅子坐在窗前,一天都戴着口罩,只能看见那对水性杨花的骚媚眼睛,和深皱的眉头。
口罩也管不住臭味呀,而且一院子人都以为自己脑子进尿了,把化粪池里的东西全捞出来找宝贝。
一开始别人以为是什么钻戒掉了,都来劝她不要找了,弄得满山遍野的臭味,又不是没钱,再买就是。
后来人家听佣人说这边居然是用碗来盛着各种小渣渣,都觉得自己可能耳朵听错了。
诸西花也不解释,于是外面就自发替她传开了各种理由。
但最站得住脚的一个理由是:这可能是得病了,找一种罕见的药引。
后来狼霸忍不住亲自来问,他合计着,诸西花要是吃了这药引,就再也不碰这个恶心的女人了。
还好诸西花说是弟弟病了,狼霸才稍稍放心,但还是颇有微词,一脸厌弃地看诸廉,心说你家儿子病了,为什么要跑我家来扒屎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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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西花叹了口气,见弟弟迟迟端不起碗,安慰了一句:“良药苦口,你就喝了吧。”
诸毕威听到姐姐说这句“良药苦口”,哭得更惨了,声音悲中带怨,凄冷中带着控诉:“这哪里是良药啊,这特么的是臭屎粑粑呀,你们是我亲爸亲姐吗?”
诸廉心疼儿子,实在不忍心,叹了口气,说:“你嫌不好喝的话,要不,我给加点糖?我小时候喝中药都加糖。”
诸毕威哭得嗓子都哑了:“爸,你加糖是因为苦,这个是臭哇!”
“臭的话,有了!”诸廉拍了下手,喜上眉梢,他觉得自己脑子特灵活。“加香油,多加,香!”
诸毕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过去,太虚弱了,嚎这么一会儿,已经把半条命哭走了,他有气无力地趴在沙发上,很苦逼地说:“加香油,就能成香屎粑粑了?”
诸廉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诸西花,她差人把狼家大厨叫来,吩咐道:“把这碗东西,拿油炸透,多放辣椒孜然,多放味精提鲜,多放点盐,加蒜苗香菜提味,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