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婷已经去泰和投资上班了,是关彤亲自安排的,只是刚开始,她还是要从基础做起,但关彤答应以后会多关注她,给她升迁的机会。
闫文婷能进泰和投资已经很满足了,她给关欣打去电话,表示感谢,一定要请她吃饭,还要当面谢谢关叔叔。
“客气啥?咱们这关系,再说,如果你真要感谢的话,就好好谢谢繁星。这是他的意思,不好跟我爸说,所以才拜托的我。”关欣并不贪功,她当时说完也没当真,以为就是玩笑话,说过就忘了。
繁星道,“姐,文婷姐怀孕了……”
“我去,”关欣随口说了一句,心念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又发起了脾气,“关繁星,你搞什么搞啊?你他妈有病吧?到底怎么回事啊?”
繁星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关欣的愤怒仍然难以抑制,她厉声质问,“关繁星,你现在在哪?马上过来,到汽修厂来,立刻,马上。”
罗一鸣送走了秦文宇,听到关欣气急败坏,走到她的身边,示意她小点声,不要动怒。
关欣长出一口气,她走到屋角,仍然在说着什么。
挂断电话,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两个人真是无知加无耻,搞的这叫什么事啊?
“怎么了?”罗一鸣轻声道。
“繁星,这个混球,还有那个闫文婷,真是可气。”
他考虑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爸,正在想着,一转身,发现关彤在微笑的望着她。
关欣一愣,“你怎么来了?”
“呵呵,我刚才就来了,在门口正好看到文宇,我怕他有点尴尬,就想等他走了再进来。”
关欣哦了一声,“那你进来怎么也没点声音……”
关彤向四周望望,“你好久也没回家了,爸爸想看看你,也想看看你的朋友和你们开的店……”
“你还是不放心,想来搞个突然袭击吧。”
关彤没有说什么,他默默的看着女儿。
罗一鸣见到关彤也是一愣,随即叫了声,关叔叔好。
关彤主动伸出手,“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罗一鸣伸出双手,跟他握在一起。
关彤心情不错,“走,带我走走,看看。”
关彤一边走一边问女儿,“刚才是跟谁啊?朋友吗?我怎么听到还有繁星的事呢?”
关欣想了想,她猜关彤大概听到她在电话里的咆哮,而且这件事按说还是应该告诉他,“爸,繁星……”
关彤站住脚步,等着她说下去。
“爸,闫文婷,就是我的同学……怀孕了,繁星一会儿可能过来,不过他不知道你在这里,你别,……”
关彤聪明绝顶,他略一思量,已经明白了,哦了一声,“哎呀,这孩子,胡闹,胡闹嘛……”
他捋了捋头发,想想儿子,再望望女儿,苦笑了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繁星刚才来的电话,应该是刚刚发现吧。”
“好吧,他既然求助你,那你帮他处理一下,我就不插手了。走,一鸣,带我去办公室看看。”
罗一鸣带着关彤走进办公室。总体来说,他还是比较满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切还都算井井有条。
关彤点点头,“嗯,不错,看见你的办公室我就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创业嘛,弄一个小屋子,办公室租的,办公桌旧的,连出门接送客人的车也是租的,只有公文包是自己买的,业务全靠在外面跑。”
罗一鸣虚心的听着关彤的指教,他问到什么,罗一鸣就一一如实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繁星果然来了,慌慌张张的。
关欣在店里等他,见面就直接告诉他,老爸在里面。繁星一听这话,以为是关欣给他告了状,把老爸叫过来的,心里紧张,转身就要逃跑。
“你回来,跑什么跑?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啊,你过来……”
繁星站住脚步,关欣跑过去,把他拉过来,假装向他使眼色,“他是自己过来的,看看就走。”
这时关彤和罗一鸣从办公室走出来,见到繁星,关彤故作惊奇的问,“繁星,什么时候过来的啊?我路过这里,顺道进来看看,你姐好久也没回家了,我有点不放心,好啊,你要是有时间经常过来帮她做点事,省的在外面闲逛生事。”
关彤抬起手看了看表,对罗一鸣道,“我下午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聊吧。”
走到门口,他又转过身来,“一鸣啊,不错,年轻人好好干,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让关欣去找我。”说完,他看了关欣一眼,转身出了大门。
送走了关彤,繁星稍稍有些安心,关欣不想理他,借故忙别的事去了。罗一鸣走过来,给他倒了水,陪着他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会儿。
罗一鸣来到外面,关欣正在看几个修理工改装一辆雷克萨斯,于是轻轻拍了拍她,把她拉到一边,“他既然来了,你就帮帮他,叔叔都说让你处理了,你就看着办。其实,你也不该告诉关叔的。”
关欣哼了一声,“让他们看看她的好儿子,成绩搞不好,还整天生事。”
罗一鸣推推她,“去吧,跟他聊聊,他还年轻,没有经验嘛。”
“哦,你不年轻了,你有经验啊,你怎么不去?”
“我哪有经验,你要是有了,我也会紧张的……哈哈”
“死人,不学好……”,关欣锤了他一下,轻盈的走了。
关彤晚上有个活动,是商会这边一些朋友组织的。老会长计长有年纪大了,大概是要彻底退隐江湖,他特别提出希望大家早做打算,到时候推举一位新的会长。
临海的商人精明却不油滑,有点霸蛮,却又十分的讲义气,喜欢抱团,关键时刻只要商会一号召,大家都愿意力所能及的雪中送炭。
计长有召集大家吃饭,自然是聚会的核心,因为是临时计划,在海城,包括周边在家有空的大Boss并不太多。
计长有德高望重,其他人自然是要给一些面子。老人家有一些忧虑,不只是为商会的换届选举,还有对高层人事变动的担心。
临海今年抓了两个,又判了两个。有的是因为经济问题,偷逃税款、非法融资,涉嫌职务犯罪。有的是因为牵连地方以及更高层次的官员,行贿、受贿,内幕交易。
在中国,官商之路越来越像是走钢丝,稍有不慎就有万劫不复的危险。而人生之路不能回头,最多就是维持,或者继续向前走。你时刻需要一根长长的竹竿来保持平衡,不管风吹雨打,吾自巍然不动。
计长有老了,公司的事也基本不过问,全部交给儿子计锋来管理。要不是商会的这些后辈一再挽留,他也早就退位让贤,回家养老了。
在他的眼里,他们还是年轻,很多人天赋异禀,敢想敢做,开疆拓土,风头正劲,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福与祸相互依存,互相转化。这就是唯物辨证的矛盾即对立统一的关系,而有人的地方就永远会有矛盾存在,矛盾会变化,会深入,但不会消失。
人们要明白坏事可以引发出好的结果,好事也可以引发出坏的结果。所以顺境中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志得意满、狂妄自大,肯定滋生灾祸,或者由福转祸,逆境中百折不挠、勤奋刻苦、勇往直前,可变逆境为顺境,由苦而甜。
总之,要从“祸”中看到“福”的希望,从“福”中看到“祸”的存在,这样才能较好的处理福与祸的矛盾。
计长有望着在座的诸位,他们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晚辈,跟儿子年岁相仿。这些人有的身家远远超过自己,有的交友甚广、手眼通天。
但是一个人,一个企业发展太快,势力太过强大却未必然是好事。不但同行视你为眼中钉,就是国家也会对你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