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又叫汴京,乃背诵东都,故也有东京之称。
作为大宋京师重地,以往哪怕是与辽国、西夏战乱频发,却也没有让此地受过一次战祸牵连。
然而这一次,却让人不知不觉的围堵了京师!
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出了内鬼,而是大宋军队太过涣散,致使指挥以及通讯无法连贯,待得边军知晓吐蕃诸部悄然越过边境时却已经为时已晚!
元祐八年六月中旬,至此皇城已经被围十天,十天来吐蕃诸部没有一刻停下攻城,这是他们最后的扑腾,饶是吐蕃诸部骁勇善战,然周予武投放的丧尸病毒确实厉害,在这场与大宋的最后争斗中,吐蕃诸部虽然屡战屡胜,可实则内政已然不稳,每天都在有人变成那丑陋的行尸走肉!
且在二十几天前,他们部族的第一高手,国师鸠摩智也死在了大宋境内,这让他们更是诚惶诚恐,唯恐哪一天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死在大宋高手的暗杀之下。
因此直取京师,成为了他们最后的扑腾,成败在此一举,若赢自然便能化解一切灾厄,若败,灭族亡种毫无疑问。
他们没有了退路!从一开始投降被哲宗拒绝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战死疆场,要么,化作那丑恶的行尸走肉!
大宋的皇宫气势并不是如何恢弘,然而却也布局讲究,井然有序,一眼看去便给人超然世外,遗世独立的感觉,这或许便是因为儒士掌国,是以就连皇宫建筑都颇有大儒风范吧。
在这样的建筑中生活,时间长了也会受到些许感染,行事总会讲究什么谋定而后动,什么君子动手不动口等等习惯,做起事来也大多慢条斯理。
这不,饶是此刻皇城被围,本就不多的武将们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彻底离开了议事大殿,这可让那些文臣们再没有了顾忌,纷乱嘈杂的各抒己见,然无一例外,都是让哲宗以和为贵,必要时甚至可以放下身段前往招降番邦蛮夷,让哲宗的天子气度彻底折服那些番邦蛮夷等等这类的屁话,直让哲宗头疼恼怒不已。
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居然还跟老子说这些?以和为贵?天子气度?我去泥煤!!别人现在都被逼得兵行险着,破釜沉舟了,你们觉得这还能是以和平手段能够解决的?
哲宗怒不可歇,然而面对这些酸腐文人,他实在是连生气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若骂了,只怕会引来更多的‘良言苦劝’。
面对此时的窘境,哲宗心中只有后悔,后悔自己妄自尊大,枉顾了周予武的一番谋划,否则如今天下太平,何来皇城被围之窘?
怪只怪自己一时得意,意气风发,急功好利,自高自傲….
哲宗是真的懊恼,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目光短浅,觉得吐蕃诸部已经彻底没落,根本不能构成威胁,且那吐蕃之地虽然地广人稀,却并不富饶,是以对于此地并不是很在意,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以强绝手段粉碎吐蕃诸部,从而震慑已经归降的辽国和西夏人,让他们还隐藏在心中的叛逆彻底湮灭。
然而世事无常,总有变数,他从没想过泱泱大宋百万军士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好了!都静一静!”
终于,赵熙再无法承受殿下的吵嚷,朗声叫停了所有人的议论,这才肃然道:“诸卿所言虽不无道理,然吐蕃诸部来势汹汹,加之数月来与我天朝对峙损失惨重,议和一事,恐怕无望。诸卿不如另想他法?”
赵熙这个皇帝当得其实很窝囊,以前有高太后压着,他甚至连过问朝政都不行,而现在没有了高太后,却还有本来的朝中重臣。
虽然在他把持朝政以来已各种理由或罢免,或远调了许多旧党重臣,然作为左丞相的司马光却还在朝堂之上,一切事宜依旧不能一言而断。
然哪怕赵熙言语客气,充满询问和商量之意,可殿下群臣反应依旧激烈,几乎是赵熙话音刚落,便是响起了各种劝诫。
“皇上!议和之事虽千难万难,可也总比劳民伤财轻起战端好了千倍万倍呀!”
“是啊皇上!为天下黎民计,若有需要,还请皇上御驾亲临,届时那吐蕃诸部蛮夷定然有感皇上天威浩荡,议和一事,想必轻松能定!”
若说前一人还只是谏言赵熙议和的话,那么后一人却是言语之中充满了软弱和怯懦,言下之意,竟是让赵熙亲身前往议和!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若赵熙真的亲身前往议和,那些吐蕃蛮夷真的会如此人说的一般么?
恐怕那时不把赵熙碎尸万段、喝血食肉都不能解其心头之恨吧?
毕竟就因为赵熙拒绝了他们的举国归降,直接导致了他们的部族饱受瘟疫荼毒,几近灭族啊!
“哼!一群酸腐懦弱之辈!”
正在赵熙怒不可歇刚想勃然而怒时,一声冷哼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中,接着所有人只觉一阵清风从殿外刮来,一道魅影如鬼魅一般突兀的出现在大殿中央,反手就给了那人一个耳光,继续怒斥道:“皇上乃万金之躯,天之骄子,值此战祸关头,你不思保护皇上,保护皇家威仪,却想着让皇上亲身犯险,司马光!你居心何在?!”
没错,那直言让赵熙亲身前往议和之人正是当朝左丞相,司马光!
要说司马光,其实才华不差,然古时文人都有一股子倔脾气,他坚信守旧即是守住了祖宗机制,祖宗江山,是以在赵熙上台后不顾他的反对重新启用新党人员,又大肆将旧党重臣调拨遣走,这让他心中便存了舍弃这个皇帝,重立新帝的想法。
至于说谋反,说真的,司马光还真就没想过。
司马光此时已是古稀之年,被周予武这一耳光直接煽得吐血倒地,半天都爬不起来,指着周予武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却是背过了气,一时没有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