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巫山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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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禄身上燃烧的熊熊之火已经难以扑灭,在她身上吻得如痴如醉,李纨推不开他,只能婉转娇啼:“你要害了我吗?我的丫头还在左右睡着,你这样大的动静,传出去我还活不活了?”

  这几句话果然有用,俞禄停滞下了动作,侧身道:“那我这样陪你睡一晚好了。”

  “不行,素云、碧月晚上也会轮着伺候我起床,端茶倒水。”李纨急忙扯了被子盖住全身,她全身上下已经被俞禄解得差不多了,几乎羞死,俞禄也果然善解人衣。

  “真不知道是你房里规矩多,还是你故意这么说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看来我还得修福。好吧,我这就走,珠大奶奶,像你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许咱们以后十年也不能相见。”俞禄索然无味地起身穿衣,这回太失败了,简直是他阅女无数的头号耻辱。

  “我没有别的意思,是你自己揣摩的。”李纨嗔道,复杂的眸子有些无处安放。

  “临别之前,你也该补偿我一番,不然你忍心我今夜无眠?”俞禄复又转过来俯身下去,挑了李纨的下巴,直吻得她一味窒息似的娇喘,胸前被搓揉的好像电击一般,尝了这番芳泽,他才心满意足地隐身走了。

  李纨摸着自己滚烫发烧的脸庞,起来对着铜镜一照,尚且年轻的容颜一片酡红,春情犹绕。尤其是一直紧夹的双腿之间,竟然湿了。

  她倒是希望俞禄能强硬一点,此刻虽然人走茶凉,但她的沦陷似乎已无法避免。

  ……

  “你这身衣服怎么有脂粉味?”麝月给他换下衣服时,不经意有此一问。

  “哪里有脂粉味?也许是走得匆忙,沾了些花儿朵儿也未可知。”俞禄道。

  麝月愣了愣,笑道:“也是,主子给了你天大的隆恩,今后可以自己当老爷了,不像我,还要看人脸色行事。”

  “你这话怎么味道怪怪的?我好像听不懂。”俞禄再接了茶水喝了,对于自己所选定的麝月,他比较满意,虽然他也喜欢晴雯花容月貌的皮相,但是从伺候人的角度,晴雯明显不合格,还是麝月不会给他惹事。

  “没事,你就当耳旁风,以你放家奴的身份,我做奴才的也脸上有光,贾府能有几个放家奴呢。”麝月把衣服收在臂上,转向了橱柜。

  “隆恩再大,也要有命来享,行了,你不用伺候我,下去歇息吧。”俞禄伸了个懒腰,脚泡在盆里,仰天靠在交椅上,煞是惬意。

  “我是你买来的,不伺候买主伺候谁?”麝月把热毛巾敷在他头上,叠好被铺好床才抿了抿嘴,下去歇息了。

  麝月虽然中规中矩,但也不是傻子,俞禄揉了揉太阳穴,她毕竟还小了些,不比秦可卿、李纨成熟而经得起摧残,不然他今晚说不定就拿麝月泄火了,李纨也太不负责任了,搞得他这样难受。

  ……

  雍亲王府,坐落在齐化门外,齐化门是明朝的称呼,本朝称为朝阳门,朝阳门位于内城东部,是大内严肃把守的九门之一。

  雍亲王府完全按照康靖朝对于亲王府的规格明文来敕造,兽头大门,琉璃瓦,大理石屏风。

  嬴正闲宅甚多,但那些皆是普通院子,本来当初康靖帝赏赐时,他还坚决不受,后来见哥哥弟弟无一例外坐拥豪宅,他才勉为其难搬了进来。

  王妃简氏颇有大妇风范,衣着简朴,率领家下丫头、女眷在织房织布、绣花,她全名简梳妆,人皆言其贤德。

  陈流苏也在一旁描着百蝶穿花的花样,轻声对有世交之谊的贾元春道:“姐姐,不知王妃是何意,自打分到四爷府里来,我觉着比往日操劳些。像这些衣装服饰,宫里自有针工局、衣帽局、尚衣局的人做,亲王府还有织造局进贡的定例,原本不用咱们操心的。”

  贾元春停下了剪刀,穿了几针,端庄娴雅地道:“就算不该咱们做,咱们也要做,女子无才便是德,德言容功四个字,功就在针线活上。我前儿整理文书时看见了,原来是四爷任命,大力整顿亏空,江南三个织造局进贡给宫里的东西,你说针工局那些人会没有贪墨吗?该是那边出了岔子。”

  “不是我抱怨,四爷这么个年纪,才两个妃子,听说王妃的出身比你我低下多了,才是山东历城县的一个县丞之女,这样下去,你我怎能有出头之日,皇上那边也不好,这几年不怎么翻牌子了。”陈流苏患得患失。

  陈流苏是镇国公陈翼的亲孙女,与贾元春同一年参加选秀,当时康靖帝也到了迟暮之年,自己也有了二十四个皇子,刀光剑影,喋喋不休,为此他已不想再纳嫔妃,再生儿女。而是把选中的其中一半充为宫女,伺候太妃、太后、皇后、嫔妃等,另一半让他的儿子挑选。

  贾元春后来被选入雍亲王府,职责为女史,也就是辅佐王妃、整理文书,闲暇时做做香囊荷包之类的。

  “妹妹,该有的总会有的,你我同是功勋世家出身,也不至于太冷落。”贾元春淡淡一笑,并未对王妃的身份有什么兴趣。

  刚谈了一阵,门外有仆人来跪着回:“启禀王妃,俞禄已经来到,四爷还在户部未归,还请王妃示下。”

  简梳妆容貌只在中上,但气质超然,陪着她的丫头很多,所以陈流苏的抱怨,她并没有听见,这时站起来笑道:“元春,这个俞禄,四爷推崇备至,叫我务必以国士之礼相待,说来真是有缘,他正出自贵府……”

  “臣妾先谢王爷王妃的恩典。”贾元春盈盈拜了一礼,心下却纳闷道:俞禄?我闺阁时并未听过此人之名呀……

  “无需多礼,只是他既然曾是你家之人,四爷又说要安排文职的,你去署理最好不过,既能相问一下贵府近况,睹物思人,而且以你的职责,正好合适。”简梳妆的话就像有魔力一样,令人不禁对她好感大增,贾元春领命出去,只是出去时眉头皱了一下。

  ……

  雍亲王府的听雨轩暖阁,是文书工作的办公地点,贾元春带着俞禄进来,斟酌道:“你先在这儿歇一会子,具体做什么,还是等四爷回来再说,若是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估摸着你先做做书办吧。”

  “是。”俞禄已经换了便服,头戴四方巾,再无奴才的模样。

  贾元春与他礼毕,谈完公事,脸上的急促之色便再也藏不住:“俞禄,你出府时,老太太、老爷、太太可安好?”

  “老太太春秋尚健,老来弥坚,老爷正是为官盛时,太太喜欢吃斋念佛,都安好,姑娘不必担心。”俞禄道。

  贾元春眸子转了转:“宝玉呢,还有三个妹妹如何?”

  “宝二爷天资聪颖,早年就有姑娘的教导放在肚里,如今已熟读四书,念到《诗经》了,他有通灵宝玉庇佑,福泽绵长,自然无碍。至于三个姑娘,既有太太不时关照,珠大奶奶又提携着,更没事了。”俞禄一一对答,心下却想:贾元春这样怎么像拷问自己似的?疑心比我还重?

  “如此便好。”贾元春点了点头,轻轻呼了口气,唯有身后跟随她多年的丫头抱琴,才明白贾元春已经对俞禄消了疑虑。抱琴知道,贾元春在疑心王妃暗中做鬼,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你说话还利索,难怪会被选入这里来,若日后也能像今天这样利索,我怎好不关照于你?”贾元春不动声色地使了拉拢手段。

  俞禄心里好笑:到时候是谁关照谁还不好说呢。可能是因为放家奴的身份,贾元春并不知道嬴正看中他,以为刚才王妃的话是客套话。

  作为雍亲王府的新人,俞禄连连点头答应,不想节外生枝,等贾元春与抱琴离开了,他认认真真地翻看案上的书卷。

  俞禄不是来混饭吃的,也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他很迫切地想要找到解救秦可卿的法子。

  康靖朝有个习惯,但凡康靖帝下达的口谕、经过朱批的折子,首先六科廊房的六科给事中就会抄出来,传阅百官,再晚点,就会明文登在邸报上。

  嬴正作为四皇子,信息量自然不少,他平时已经够忙了,贾元春“贤孝才德”,“才”之一字毋庸置疑,因此充当了整理文书的工作。

  听雨轩除她也再无一人,代表嬴正喜欢精兵简政,简明扼要,案上的文书也是头一份最重要,挨次递减。

  大略扫了几眼,俞禄不仅得到了这些信息,而且隐隐有了对付贾珍的办法。

  ……

  晚间,府上灯火通明,简梳妆遣散她们的时候,伤心得拿帕子抹泪:“四爷就沈氏这么一个侧妃,她好不容易怀了个哥儿,却出天花夭折了,偏生我又肚子不争气,你们吩咐下去,明儿备好银子马车,我要亲自到天齐庙祷告。”

  众女劝慰了一阵出来,贾元春愈发闷闷不乐,路过池边时,陈流苏不解道:“姐姐有何疑虑可言?”

  “我总觉得,沈氏的儿子夭折,会不会有蹊跷,明明是王妃亲自带着的,沈氏自己并不知……”

  “你是说……”

  “没有,流苏,但愿是我多虑了。”贾元春诚惶诚恐地握住了陈流苏的手,陈流苏虽多有抱怨,却不像她那样忧心,笑道:“你舅舅还是京营节度使,王妃必然不敢动你,兴许是敲山震虎,如果四爷可以……咱们成为妃子,也是迟早的事情。”

  听雨轩外,俞禄临风而立,他收了扇子,取了把古琴悠悠抚奏,但听他边弹边唱:

  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心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

  奈何急色慵慵,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于幽宫。

  恩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

  【注释:关于女史,这个有必要解释一下,因为贾元春没有封为贤德妃之前,就是女史。

  《周礼,天官,女史》:女史掌王后之礼职,掌内治之贰,以诏后治内政,逆内宫,书逆令,凡后之事以礼从。

  唐代郑玄注解:女史,女奴晓书者,女奴有才知者。

  《明史,职官志》对女史也有阐述,其中女史的职责,因为所处司、局的不同而有所差异。

  清朝《天府广记》明确记载,尚仪局的女史就是“掌执文书”,本书采取此条。

  《清实录》也记载过女史,但只是形式主义,并没有真正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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