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奶’‘奶’闻言,嘴巴一撇,眼睛一红,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那丫鬟急忙给她递帕子:“二‘奶’‘奶’,咱们真是委屈到家了。二爷被人害了,还要被怀疑有隐瞒。我的二‘奶’‘奶’,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牛知县第一次见到‘女’人这般能闹腾的,看着莲生一脸无奈。
莲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都给我老实点!”
桌案砰的一声,茶碗都震的哐当一下。
姚二‘奶’‘奶’瞬间收住了眼泪,小丫鬟吓得一把捂住嘴。
&n《bsp;“这是县衙,不是你家的铺子,再又哭又嚎,小心打你板子!”莲生一脸严肃。
郁世钊在里面听到,忍不住低声一笑,许嫣横他一眼,瞪完了又想到人家是英王,吓得吐吐舌头,急忙去倒水想掩饰下。
“说吧,既然你丈夫和长房寡嫂有‘私’情,为何要夺走人家的干股?你隐瞒了什么?”
“我记错了,没有的事,没有这事。”
姚二‘奶’‘奶’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口不择言惹下多大的‘乱’子。
“你忽然来报案说死者是你丈夫,现在又支支吾吾,前后矛盾,分明是你谋杀亲夫,来人呀,把这满口谎话的‘女’人打入大牢。”
去大牢?进了大牢那‘女’人的清白就难保了!
姚二‘奶’‘奶’大惊失‘色’,晃了几晃又想晕倒。莲生冷笑:“姚二‘奶’‘奶’,你要真晕倒,我可没那么大耐心去掐人中,一盆冷水就足够了。你想想清楚。”
小丫鬟闻言急忙扶住了姚二‘奶’‘奶’,后者看着莲生,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这个‘女’吏太可恶了,完全不像那些男‘性’大老爷还能怜香惜‘玉’。这臭丫头,她分明是嫉妒我比她漂亮嘛。
“听听,这越来越有官派了。”后面的郁世钊小声对王恒说。
王恒摇头:“她怎么地你都会觉得好。”
什么话?郁世钊心道:这虚张声势的劲和我真像,果然得我真传,现在成了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了。
“这叫气派,你懂什么。”郁世钊觉得王恒真是扫兴。
“对,气派。我师父的气派。”在拥护莲生这点上。许嫣自然是步步紧跟。
“你们说,她能不能从这满嘴跑马的‘女’人那问出点什么?”王恒问。
“当然能啊。”许嫣不假思索:“我押我师父赢你敢不敢赌?”
王恒一扬眉“赌啊,我也赌你师父赢。”
“对吧,我师父赢!”许嫣笑着。忽然一愣:“不对呀。你也赌我师父赢。那我和谁赌?”
郁世钊竖起一根手指:嘘!
只听着前面莲生的声音:“姚二‘奶’‘奶’,想好了吗?我这人不懂怜香惜‘玉’,不管什么人。在我眼前只有正常人和犯罪嫌疑人,你不要心存侥幸。”
犯罪嫌疑人!牛知县听到这句不住点头,他觉得这个词儿很新鲜,也很妥贴。
“现在你已经从被害者家属成为犯罪嫌疑人了,你如果解释不清楚,那我只能大刑伺候。”
莲生一把抓住姚二‘奶’‘奶’的手:“这么柔嫩的手,你说要是用上拶夹,这十指纤纤,会不会断掉?”
姚二‘奶’‘奶’吓得想要‘抽’出手,莲生握住不放“我还没说完呢。你可知道大堂上打板子,不管男‘女’是要脱衣的,姚二‘奶’‘奶’不妨试试我的耐心!”
姚二‘奶’‘奶’已经‘花’容失‘色’,小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莲生的‘腿’喊道:“‘女’官大人,我家二‘奶’‘奶’不是真的要骗人的,求您开恩啊。”
莲生用力将姚二‘奶’‘奶’一搡:“说吧,千万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这番吓唬,姚二‘奶’‘奶’已经吓得哆哆嗦嗦,一股脑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姚家的香粉铺已经经营了三代,这代姚家有两个儿子,开始是姚大在经营,姚大娶妻方氏,是个秀才的‘女’儿,知书达理,姚二娶妻范氏,就是这位姚二‘奶’‘奶’,出身商户,是城里有名的美人。兄弟二人本来相处和睦,姚大经营有方,姚二负责作坊制作工艺,没想到两年前姚大一病不去,三十多岁的人竟然抛下妻子去了。
姚大并无子嗣,姚二一心想把嫂子挤走,总想叫嫂子方氏改嫁,这方氏却直接放出话来,要从姚家同宗立个嗣子,这辈子就为姚大守节,不打算再嫁人了。
这消息对姚二如同五雷轰顶:什么?过继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崽子霸占我的财产?
“这么说,你丈夫应该是痛恨方氏?又怎么会和她有‘私’情?”
“是啊,我相公恨死了方氏,可是方氏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们又奈何不得,毕竟人家打着节‘妇’的招牌,过继嗣子立志守节,我们能怎么办呢?后来我相公就想到一个妙……哦,一个毒计,就是坏她的名节。”
说到这里,姚二‘奶’‘奶’有点心虚,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坏人名节?于是你丈夫便……玷污了长嫂?”
“是,我相公也是没有办法,大人您说,这姚家兄弟的铺子,她就想过继个外人分了去,这事换谁谁不上火啊。”
“岂有此理,这姚二简直是禽兽不如。”坐在一边的牛知县气的忽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
姚二‘奶’‘奶’吓得抖成一团,刚才看着这位太爷是个斯文和善的模样,没想到这会黑起脸来也是这般吓人。
“你丈夫玷污了长嫂,那么方氏就同意将干股转给你们?”
“哼,她?都那样了她竟然还咬死了不放!”姚二‘奶’‘奶’说到这里几乎是咬牙切齿。
“都那样了?”莲生忽然想起油纸包里的那个婴孩,这时牛知县也想到了这里,猛然站住,两个人都盯着姚二‘奶’‘奶’。
“是不是方氏生下一子!”
莲生问。
姚二‘奶’‘奶’浑身一抖:“大人果然是神机妙算,是,那贱人竟然怀孕了生下一个孽子!”
姚二‘奶’‘奶’那眼神几乎要吃人,牛知县冷笑:“你们夫妻算计寡嫂,枉顾人伦,还说人家是贱人,其心可诛。”
“太爷,她立志守节结果生下孽子,都到这般田地她还死咬着不放,生下那孩子就命人偷偷拿去埋掉,我相公早料到她有这一手,从稳婆那买下孩子,用石灰腌了起来。”
“你丈夫是想用这孩子要挟方氏?”
“是,我相公打算到方氏开祠堂过继嗣子时拿出这孩子,说她和人通‘奸’生下孽子。”
“你们夫妻,好毒的心!”牛知县气的一巴掌拍的茶碗都翻了。
“大老爷,那都是我相公做的,这可不赖我。难道我愿意把他送上别的‘女’人那里?”姚二‘奶’‘奶’叹息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相公那天拎着箱子装着那死婴出‘门’,说是和方氏谈事情,没想到就这样一去不归了,一定是方氏狗急跳墙,害死了我家相公,求大老爷给小‘妇’人一个公道啊。”
姚二‘奶’‘奶’讲完全部事情,前堂的后堂的人都暗自心惊,这姚二为夺寡嫂产业竟然想出这样的毒计,这人真是死不足惜。
PS: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