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九尾狐女
门‘吱呀’一声打开,闪出一个一袭艳红的裙袍,轻手轻脚的反手带上房门。
艾姑娘于树缝后看见,心里一跳,那身衣裳……竟是珠儿平时常穿的……
呼吸顿敛,这件事有蹊跷,这女人怕不是与瑜水偷情那么简单!
越发的缩身树后,不显露身形。
女子掩好门,转身过来。
香巧,艾姑娘差点惊叫出地声,捂了嘴,直到香巧离开,才慢慢回神。
后山密室……
容华抬头看着上方一面巨大的铜镜,这大铜镜可以通过几面小铜镜的折射看到莫问所在厢房的情形。
珠儿坐在床头,将晕迷不醒的莫问抱在怀中,痴痴的看着他紧闭的双眸。
婉娘不安的站在容华的身边,“她今天一直这样,神神怪怪,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容华轻点了点头,“不必着急,看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珠儿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垂下泪来,“大表哥,我寻得你好苦……我错了,我以为绊住容华,她就能好好待你。哪想她竟是这么冷心冷肠,将你的心伤成这样……我错了……我想错了她,她根本就没有心肝,根本看不见你待她的好。”
她伸手轻摸着莫问的脸,低声哽咽,“我误将你伤你成这样,你一定很恨我吧。”
说到这儿,她眼里迸出怨恨的目光,“这一切都怪白筱那丫头,如果不是因为她,舅舅也不会这么狠的心,让你魂魄相离。不过这样也好……你总算可以忘了她……既然你将她忘了,为何还要苦苦纠缠……”
婉娘越听越迷惑,不解的看向容华,后者只是淡淡的看着铜镜,全无表情,“少主。”
容华向她轻瞥了一眼,又看向铜镜。
原来风荻失忆是被炎皇取了一魂一魄。
怪不得莫问中了无毒之毒,浑身已然血空,却能一直支撑到这里,他一直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如今恒恍然大悟。
竟是炎皇将风荻的那一魂一魄储在了莫问体内。
风荻乃仙魂,自有比凡胎强千万倍的生命力。
莫问伤重至此,不得死,也就不难解释了。
炎皇为了儿子,当真是用心良苦。
虽令风荻失去记忆,却借莫问之身了他心愿。
可惜世事多变,皇炎想必也没料到后来会变成这般环境。
视线下移,落在莫问无血色的面颊上,从怀中取出曲峥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小血瓶,拇指轻轻抚弄。
筱筱,你这血,可是一血还了他们两个人的人情,没有你这血,莫问空虚的血脉生不出新鲜的血液,无论是莫问,还是储在莫问体内属于风荻的那脉魂魄,都活不了。
你欠他们的也该还清了。
珠儿看了莫问一阵,
抬头看向窗外,脸上露出狠意,“我再也不会让白筱伤害你,她现在还死不得,她死了,容华定不会再治你。等容华治好了你,我会让白筱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阴恻恻的男人声音传来,“你说什么?你要杀白筱,你忘了我们的约定该死的是容华。”
婉娘大吃一惊,四处乱看,并不见屋中另有他人,那男人的声音却不知从何而来。
再看容华,却是一动不动,冷看着珠儿。
婉娘惊魂不定,随容华目光看去,可怎么也看不见那男人身在何处,吓得面无血色,又不敢出声打扰容华,只能死盯着铜镜中珠儿,唯恐她做出什么伤害莫问的事来。
珠儿瞥了眼怀中莫问,眸色温柔,抬头间已然转冷,“我答应你不杀白筱,是想她好好待我表哥,既然她做不到,那她就该死,我们的协议也就失去了意义。”
男子厉声怒吼,“你敢违约?”
珠儿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唇角,“那又如何?”
男子更怒,“我不许你这么做。”
珠儿冷哼,“这由不得你。”
男子发出一阵怪笑,“是吗?虽然你能守着风荻的在这儿的一魂一魂,但余下的残魂残魄,你守得住吗?”
珠儿脸色顿白了下去,“你说什么?”
“我想风荻三万多年的修为,就算少了这一魂一魄,也是道稀世美味。”
“我表哥一身修为仅次于龙君太子,你凭什么吸食得了他,你简直意想天开。”
男子又是一声不屑的冷笑,“我目前虽然不行,但你别忘了还有我父亲。如果炎皇不分风荻这一魂一魄出来,我父亲还奈何不了他,不过现在……”一阵‘亟亟’怪笑溢开,令人后背升起阵阵寒意。
珠儿惊得放开莫问,退开一步,双手乱挥,象是要将什么东西驱走,“我不信,就凭你父子二人能伤得了我表哥。”
“信不信由你,你大可试试,只要你敢动白筱,你就等着给风荻收尸吧。”
珠儿面色越白惨白无色,“你不要乱来。”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不会动他一根毫毛。记住了,我要容华的命。”
珠儿一步一步慢慢后退,神色恐慌,“我不能杀容华。”
男子冷笑道:“碧珠,你太贪心了,你既想得你表哥的心,又想要龙君太子妃之位。”
容华听到此处,浑身一震,眉峰一敛,重新看向珠儿,目光与方才那漫不经心的从容已然不同。
记得从上仙台出来,便判了雷刑,下了天雷台,已是昏昏沉沉,隐约听见母妃在床榻边说起,给他定下一门婚事,女方是青丘家的九尾狐女,国色天香……
之前见白筱倾尽全力飞身陨星,以她之力根本是与石俱焚,全无生还之理。
她拼着自己毕生修为灭去天火,令他得以脱身,魂魄飘出上仙台,而她却与陨星残石一同沉落。
他虽然捡回条小命,却是伤心欲绝,万念俱灰。
他的母妃本想说些喜事与他,令他忘去劫难中的女子,振奋起来。
不料未等母妃说完,他已是悲愤交加。
残破之身,再受八十一道天雷焚身,已是奄奄一息,哪里承受得了这打击,气血上涌,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云榻。
自那以后再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