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安自然是知道这京邑的心思,她也不点破,只是阴沉着脸坐在那里。
店里面的尸体依旧躺在那里,仵作还在验尸。
时间慢慢过去,就在京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废话来问的时候,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参见五公主!”中山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材高大,表情冷肃,就连是给林长安行礼的时候,都给人一种大山压来的感觉。百年门阀的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起来吧!”顿了顿,林长安道:“中山候还真是来势汹汹。不过既然来了,那便一起听审吧!”
“五公主,本侯这里并不是来听审的,而是将真凶给带来的!”中山候却道,同时身后的几个随从带了一个灰衣男子来,跪在地上。
接着中山候痛心疾首的指着那个灰衣小厮道:“五公主,此人是本侯那不成器的孽畜身边的小厮。今天这大人事件正是这个狗奴才做的,人是他打的也是他杀的,还请五公主严惩此人。”
京邑一听,虽然觉得有些草率,但是还是说的过去的。他念着五公主毕竟是一个不受皇上宠爱的公主,而中山侯却是百年门阀的族长,相对之下,五公主应该也不会就这样和这件事过不去了。
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时候,却见林长安直接将手上的茶杯往中山侯的脸上砸去,一脸怒色,“好你个中山候!父皇赐予你宋家侯爵之位,难道是为了给你颠倒是非的吗?哼,你说是小厮杀人就是小厮杀人?那还要京邑来断案做什么?直接让中山候你来说谁是凶手便好了!”
中山候也是没有防备,还真的就让那茶杯砸到了脸上,被那黄褐色的茶水给浇了一脸,顿时狼狈不堪。
而在场的百姓却也是一脸愕然。没有想到五公主竟然真的不给这侯爷一丁点面子。说泼茶就泼茶,说翻脸就翻脸。
但不管怎么说,五公主这样做也确实是令人痛快。
中山候的脸色一下子都涨成了猪肝色了。他自出生这五十多年来,就连皇上也不会如此的对待自己。今天竟然自己就被这么一个小辈给当众下不来台。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五公主,本侯怎么就颠倒是非了?难道刚才五公主你看到小儿动手了?今日五公主如此对待百年服侍皇家的老臣,这实在是太令人寒心。”
“我呸!亏你还有脸说是百年世家。”林长安啐了一口,“如果不是父皇皇恩浩荡,你们宋家能成百年世家?还养出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真是自刎都不足以赎罪。行了,我今天就这么做了。你有意见回头自己去跟父皇告状,但是今天必须得将这案子被办了!方才你问我是不是亲眼看到你那畜生行凶,那我问你,那又如果就认定一定是你这小厮做的?”林长安道。
“本候有证人。”
“是吗?真不巧呢。这座茶楼里面的人都是方才看到惨案发生的人,并且都一口指证是令郎行的凶。这个侯爷你怎么看呢?”
中山候也不慌不忙,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也早就想到了应对之策,“那本候有几个问题想问在场的人。当时是小儿一个人对那妇人行凶的吗?当时旁边应该还有几个小厮在一边帮忙吧!”
“嗯。”这点就算是再不忿的人也不能否认。
林长安却察觉到了中山候的意图,“难道中山候是想说人不是宋良玉杀的而是他身边的小厮杀的吗?”大夏朝的律例里面,纵仆行凶和杀人罪确实是有些不一样,前者只需赔钱便可,后者却要偿命。
“事实就是这样!”中山候冷笑道。
“荒谬!所有的人看到的都是宋良玉杀的人。”
“难道每个人都能肯定那妇人的致命一击就是我儿杀的吗?”
“你!”林长安拍案而起。却一时说不出话来,谁能肯定?宋良玉打了人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人不一定就是他打死的,也许是他的随从啊!
老混蛋,竟然在这里找漏洞!
林长安恨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我能肯定。”此时角落里却选来一阵清越的男声。
林长安顿时一喜,循声看过去,只见那一直验尸的仵作将自己脸上蒙着的布拿了下来,面目清冷道。
那仵作一露出脸来,人群之中不少人惊呼出声。因为在人们的印象里,仵作都是那种比较不合群或者是很怪癖的老头子,毕竟年轻人很少人会承受的住各种变型的尸体的冲击,可是眼前的这位仵作非但不是又老又丑的老头子,反而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男子。虽然他全身被包住了只露出一张脸来,但也丝毫不减风度。
林长安初见时也是有些愣神,不过旋即被其他的事情将那种惊艳之感压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所有人说说你的判断吧!”
“是!”仵作一开头就露出了他的性格来,清冷,少言,有些傲物,“死者最主要的死因是颅内出血颈椎断裂,根据伤口的印记,死者是被利器所伤,比如铁棍之类,并且力气小了还不行。”
说道这里,仵作便停了下来。
然而所有人的视线却在同一的时间看向了那位宋良玉小侯爷以及他的那个小厮。宋良玉正是二十五六的年纪,虽然不是膘肥体壮,但是也孔武有力。而他的那个小厮呢,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瘦弱异常。
两者对比,对拿铁棍打死了人,这一眼都可以看的出来吧!
“侯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林长安冷笑着望着中山候。
“那小厮一直养在府中,还学了一些拳脚功夫,身体看上去瘦瘦弱弱,但是那力气和丝毫不必小二差。”
“真是嘴硬!”林长安已经没了再纠缠下去的耐心,直接问那些作证的客人道:“当时是谁拿的利器?”
店里寂静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是那宋小侯爷。”
声音很小,但是周围太过寂静,所以众人还是听得到。
“杜大人,现在事实已经水落石出,杀人凶手已经找到,你还不快点判刑!”林长安不再问中山候的意见,直接向京邑施压道。
“你敢!这分明是血口喷人!在场那么多人看到了,就一个人这样,本候看那人分明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想要置我儿于死地。本候不服,本候一定要上达皇上。”中山候直接站了起来,抓着宋良玉就要往往店里出。
“混账!现在庭审内容已经出来,侯爷你也不顾自己的脸面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凶犯,可问过我手中的剑!”林长安说着,直接从一边的护卫的手中拔出一把长剑,冲到中山候的面前,一脚将他踢开,反手便给了还处于惊愕之中的宋良玉抹脖一剑。
事情变化太快,霎时间围观的群众只看到那宋小侯爷头颅从肩膀上飞到了半空之中,而那短颈之处,鲜红的血液喷的又三尺之高,洒的茶楼梁柱上一片猩红。
“啊……”很多人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的尖叫起来,就连如翠也忍不住将脸别了过去。
反应最迟钝的却要算是中山候了,他表情愣了一会儿之后,当即就往林长安这里冲了过来,但临到时,却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他表情狰狞恐怖,望着林长安的眼睛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一般,手臂青筋暴起,仿佛要吃掉林长安一般,“五公主,你好!你好!做的好!我宋某一定会记住这一天的,五公主的所作所为宋某铭记于心,到时定会加倍奉还!”
说完,他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将宋良玉还睁着眼睛的头颅捡了起来,抱着他的尸体走了出去。
“侯爷,时至今日,咎由自取!是宋良玉也是你。本公主就在这里看着,侯爷如何报复与我,令我生死不能!”
对于这种的威胁林长安并不放在心上,看不惯她的人多了去了,想她死的人也不少,难道就因为这样然后却步不前?这不是她的风格。
中山候走后,林长安对京邑道:“杜大人,这案子已经完了,该如何造册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知道知道!”京邑从刚才的惊吓和惊愕中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应诺,心中更是凉个透底,这位五公主只怕不好惹啊!
都城的大街上,中山候并没有起码或者乘车,而是抱着宋良玉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往府里走去。他走的非常的慢,鲜血一滴一滴的留在青石砖上,胭下暗红一片。
路上的行人被这一幕纷纷惊住,对着那父子又是一番讨论。不过宋良玉为害已久,所以充斥在中山候的耳中的全是一个拍手称快的言辞。
而唯一不拍手称快的一伙人,此时都正忙着往中山候的府邸聚集。
在林长安现场审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遣了人来打听情况。而后在知道宋良玉被五公主一剑斩下头颅的时候,很多人当场就坐不住了,跳了起来就匆匆赶往中山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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