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和吴倩妈妈两人到了病房外面,张丽把白天发生的事,包括顾乘风的抢救方式,都详细地跟吴倩妈妈说了一遍。
吴倩妈妈听得心惊胆战,握着张丽的手问道:“丽丽,你说得都是真的?”
张丽说道:“阿姨,倩倩都这样儿了,我怎么会编出这种谎话来骗您呐?我说得都是实话。”
“那……”吴倩妈妈一脸慌张,焦虑地说道:“那倩倩怎么办呐?她好了以后还能去上班吗?这……这还上哪儿去找待遇这么好的工作啊……我们家倩倩这是得罪谁了呀?为什么要碰上这种事儿啊……”
看着吴倩妈妈哭了起来,张丽劝慰道:“阿姨你先别着急,我刚才说的那个顾乘风,明天我把他的电话要来,您给他打电话问他这事儿该怎么办?”
吴倩妈妈踌躇道:“这合适吗?人家要是说不知道呐?”
张丽微微鼓着嘴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儿吧,我来想办法。”
吴倩妈妈握着张丽的手,感激地说道:“丽丽,那就麻烦你了。”
离开医院,张丽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连着过来几辆,都被别人抢了,张丽很郁闷,一路逆着行车的方向往前走,免得再被人抢。
风,忽然间大了起来,夹着冰凌雪花,打在脸上又冷又疼。张丽用围巾将眼睛以下的部分包了起来,心里恨透了刚才抢出租车的那几个人。她这样的大美女,肯定不会穿得像包子一样,可遇上这样的天气就遭了罪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一辆出租车都没有,风却越刮越大,雪也明显的大了起来,张丽走到了公交车站,看着像赶集一样的人群,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儿。
张丽掏出了电话,打算打给男朋友,让他开车来接自己,但是拨了电话之后,电话里响起一个令她更郁闷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又是关机,打十次电话有四五次都是关机,他到底在干什么?每当这个时候,张丽都会怀疑自己的原则。她曾对所有认识的人说过,她的原则很简单,爱情是需要经济基础的,自己的美貌是老天赠予的礼物,她不能辜负老天的好意,所以,找男朋友,必须要找又帅又有钱的!
可是,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是所有女孩子心目当中的理想人选,而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她张丽一个人长得漂亮。
人群突然响起尖叫声,张丽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随后一个黑影向她飞来。
胸口蓦然一凉,身体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周围的景物突然间全部静止了,耳中的喧嚣也归于沉寂。
张丽莫名地感到空虚,看着人们脸上惊恐的表情,以及他们目光投向的方向,张丽转过身来,看到自己躺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根电镀铁棍儿。
血,在她的身下蔓延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花。
“那是车顶上的行李架,刚才那辆车撞到了路灯上,行李架散了,这根铁棍飞了过来。”
张丽扭脸,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长相普通,个子不算高,身材适中,长圆脸平头,双手叠放在身前,神态安祥地看着她。
张丽茫然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了?”
年轻男子平淡地答道:“我是摆渡人,也叫鬼差,你意外死亡了。”
张丽一脸错愕地看着摆渡人,半晌后又转回头看着自己的尸体,突然大声说道:“不!我不是意外死亡,我是被害死的!我要找顾乘风!”
喊完,张丽向公司所在的方向跑去,跑了两步又停下,诧异自己竟然能跑得这么快!
摆渡人再次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看着她问道:“你认识顾乘风?你是他什么人?”
张丽答道:“我是他同事,他是我们大厦新来的保安。”
摆渡人哑然失笑,说道:“你不认识顾乘风。跟我走吧,不要反抗,更不要闹事,那样对你没好处。”
“我要找顾乘风!”张丽歇斯底里地大叫:“你听不懂国语吗?我要找顾乘风!”
说完绕开摆渡人又往前跑去,摆渡人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说道:“好,找顾乘风。”
交接班的时候,葛鑫先是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下顾乘风的‘光辉事迹’,然后又着重强调是董事长‘亲自’打电话通知他,提升顾乘风做保安主管,并且顾乘风为了更快地适应工作岗位,主动要求上连班儿。
讲完之后,葛鑫说道:“顾主管,说两句吧。”
二十几名保安一起鼓掌。
顾乘风礼貌地笑了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我做主管纯属意外,工作上的事还是服从葛经理的安排,我也不会干预每班组的工作,原来由谁负责,还是由谁负责,我只安排我个人的工作,晚上我一个人巡楼,原来安排巡楼的人,可以干别的,至于干什么,由夜班组长重新安排。”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像他这样说,那当这个主管还有什么意思?
葛鑫拍了两下手,说道:“好了,顾主管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他不干涉你们的工作,你们也不要干涉他的工作,如果有问题,还是由夜班组长负责,顾主管不参与管理。”
不明白,也没人问,放一个基层领导却不管事儿,这事儿说不出的奇怪。
葛鑫又说道:“该交班儿的交班儿,还回家的回家,散了。”
“顾乘风!”张丽风一样冲进来,停在顾乘风面前。
顾乘风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死了?转身拿起打点器说道:“我去巡楼。”
“顾乘风!”张丽伸手去拉顾乘风的胳膊,手却从顾乘风的胳膊上穿了过去。
张丽愕然看着摆渡人,摆渡人说道:“他能看见你,但是别人看不见你,他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跟你说话,跟着他走,该说话的时候他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