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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叫小丽吧。”王凡随口问那女鬼,同时蹲身揭开下水道,臭味弥漫。要不是因为二叔今天晚上有生命危险,必须得进到医院,王凡真得没法顶着这股臭味下去。
女鬼正拾起被王凡扭断胳膊,心疼得皱眉,但是听到王凡唤自己的名字,却有一阵惊喜泛在只有两个黑洞的脸上。
“对,我生前是叫小丽,已经好久没有活人这么叫了。”说着小丽将自己有断臂紧紧抱在怀里,心里一阵凄凉。
眼见小丽死死地抱着断臂,一脸舍不得的样子,王凡心中也有点过意不去,他对小丽一伸手道:“拿来?”“什么?”小丽听了双肩一收抱紧断臂,向后连退三步,一副你不许对我有非份之想的样子。这让王凡无奈苦笑,他重新抬头对小丽道:“把那断臂给我,我给你接上。”
小丽这才恍然,刚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手擎着断臂直直靠过来,见王凡接过断臂,她笑道:“没想到大师,不但法术高强,还会接骨。”
王凡却是不语,接过断臂,按照上面裂角接在断臂上。女鬼看了却担心,手臂虽然接得与之前无二,担心手臂一动,就可能断掉,落在地面上。
可是她没想到是,这才是王凡接骨的第一步,只见王凡伸手从乾坤袋内掏出一枚符文,啪一声贴在断骨接口处,口中念道:“阴阳先生学医人,臭水井前映冤魂,杀人医院屠宰场,符文仙药无处寻。”咒毕,贴在小丽断臂处的金色符文金光一闪,符化成白色汁水,渗进到断臂,将断臂牢牢粘在身体上。
“好了,好,感觉比以前更有力量了!”小丽感觉到断臂已经复原,高兴得又蹦又跳,不停挥动着那只重生的断臂,快乐地叫着。
“小丽,你先别高兴,我还有件事,请你帮忙。”王凡对着小丽喊道,怕不小心小丽跑没影了。
“大师,你说。”高兴中的小丽听什么都悦耳,却想不明白自己能为王凡做什么。“你能不能从这里带我进到医院。”王凡边说边手指着黑漆漆的下水井。
“里面很黑,还有冤魂孤鬼,很吓人的。”小丽听了面露难色,引得王凡撇嘴:“你现在也是一只鬼啊,难道你会怕你自己吗?”而小丽小声回道:“我有时候会怕自己,特别是照镜子的时候,几次被自己吓个半死。”
王凡听了小丽的话,明白今天他面对着世上最胆小的胆小鬼,他想想还换个思路,只听王凡道:“你想想转世轮回,再世为人?”“我想啊,但是我怨气缠身,怕是要等一百年才行。”
王凡听了眼前一亮道:“我们阴阳门人就靠超度这行赚钱的。”
小丽听了一喜,从兜里掏出几张一百亿的冥币,小声对王凡道:“我老爸一年没给我送钱了,我只有这么多,你看能不能给我做场法事。”
“我不要死人钱,你只要带我进入到医院,待到合适时机,我会为附近的冤魂做一场法事,让你们重新伦回。”王凡眼望着面前几百亿,他丝毫不动声色。别人送他这么钱,他感觉很崩溃。
听到王凡不收钱,小丽更加高兴,咚一声跳进下水道。
王凡也跟着小丽,从铁梯子爬进下水道,他将头部包了三层,只露两只眼睛,但是井底的气息让他更加难受。
那股气味就像大粪加上腐烂大蒜混合一起,熏得王凡两眼昏花,意识模糊,脸上的肌肉来回叫劲,心中只有两个意念,我要吐和我不能吐,仿佛体内有两个王凡在决力般。
下水道内不旦气味难闻,而且肮脏狭小,王凡走到矮小处完全得猫着腰才能通过,还有一点红砖垒成的墙壁上面有黑漆漆的泥,摸到手却变成油漆一样,粘乎乎的,擦不掉洗不净,好像能粘你一辈子。
而这些不算什么,最要命的下水道里有的地方积水过腰,而积水是从医院厕所里冲出来。眼看着黑黄的屎漂在身下漂来漂去,王凡心情难以平静,心道二叔,我这么受罪,全是为了救你。你能知道吗?
不管二叔知不知道,女鬼领着王凡爬上另外一个通往地面的盖板,她对王凡道:“这通往医院的秘密通道,前面的路算不得什么,这里才危险。”
王凡也顾不上外面有什么危险,他现在只想不困在这下水道里闻屎香,难道就是有十个大汉等着要揍他,王凡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
啪哐!下水道的井盖将王凡掀起来,头冒出来,王凡只想闻一口外面的空气,但是这个小愿望也不能实现。
因为王凡闻到另外一种臭味,是尸体才会发出恶臭,耳边满是大苍蝇的嗡嗡声。王凡抬起手中的电筒一照,哎呀!井口外堆满死尸,这些死尸堆满了两米高的四米宽的走廊,要不是中间留下不到一米宽的通道,王凡真难在尸体堆里掀开井盖。
“这,这都是试药害死的病人吗?”王凡站在死人堆里,手指着四周尸体问道。他身后的小丽点点回答道:“对,这里都是,因为火化和土葬都是要花钱,精神病院图省事,就将死去的人都丢在地下室。”
虽然小丽已经说得很明白,但是王凡还敢相信,一个市级医院竟敢这样干。他喃喃道:“那这些家属不问他们家人的尸体在那?”小丽冷笑:“那病人在家早就把家人心伤透,几乎所有的家人都心里暗暗愿病人早点死去。医院告诉他们亲人死去的消息,对家属来说,是一个喜讯。医院说尸体已经处理了,几乎没人会继续问。这些年来,我们这些人从来没人问起过。”
王凡听明白了,家人的冷漠,才是让医院杀这么多人的真凶,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要求院长提供病人死亡的详细信息,后面的悲剧可能不会发生。
走在长长死尸堆边,王凡和小丽来到一个门前。王凡上前一推,眼前的情景让他更加震惊。门内是个小隔间,几个人正围着一具新鲜的尸体撕咬,个个啃得满嘴是血。